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曼华唐敬安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随军养崽崽,漂亮后妈要翻身苏曼华唐敬安》,由网络作家“苏曼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敬安紧紧攥住她的手,宽厚的掌将她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结婚。”苏曼华抬起另一只手,落到他脸前时又咬咬牙,“你松不松手!”唐敬安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曼华,结婚。”苏曼华的手握成拳重重锤在了他的肩膀上,“唐敬安!”她压低声音,“你欺负人是不是!”唐敬安手指紧了紧,他一向板正的脸因为那双浅色瞳孔变得柔和起来,“结婚,曼华。”苏曼华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看向他,咬牙切齿,“好!结!”唐敬安突然漾开一个前所未有的笑容,对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整个人傻气十足。苏曼华这回终于挣开了手上的桎梏,“不许跟过来!”她这会儿心跳都没平复下来,满是凶意的脸底气不足地朝唐敬安低吼。她转身就跑,等明儿她才收拾他!“姐你咋了?脸这么红,你也喝酒了?”“关你屁事!...
《八零随军养崽崽,漂亮后妈要翻身苏曼华唐敬安》精彩片段
唐敬安紧紧攥住她的手,宽厚的掌将她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
“结婚。”
苏曼华抬起另一只手,落到他脸前时又咬咬牙,“你松不松手!”
唐敬安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曼华,结婚。”
苏曼华的手握成拳重重锤在了他的肩膀上,“唐敬安!”她压低声音,“你欺负人是不是!”
唐敬安手指紧了紧,他一向板正的脸因为那双浅色瞳孔变得柔和起来,“结婚,曼华。”
苏曼华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看向他,咬牙切齿,“好!结!”
唐敬安突然漾开一个前所未有的笑容,对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整个人傻气十足。
苏曼华这回终于挣开了手上的桎梏,“不许跟过来!”她这会儿心跳都没平复下来,满是凶意的脸底气不足地朝唐敬安低吼。
她转身就跑,等明儿她才收拾他!
“姐你咋了?脸这么红,你也喝酒了?”
“关你屁事!”
苏致远看着关上的房门,不解地摸摸头,咋了这是...
苏曼华靠在门后,看清床上已经睡着的陈徜洋和向远方,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靠在床头,看着两张小脸,脸上漾起柔和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念头,昨天唐敬安把孩子托付给她,说要帮她要孩子的时候,这个朦胧的念头一下就清晰起来。
唐敬安对她的不同,她不是不明白,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唐敬安偷偷看她的眼神,和当年她看陈煦一样,小心翼翼、自卑、爱慕...
她以为,她选择这条路,是因为陈徜洋,是因为苏家,是为了卸去爹娘的压力,可此时此刻,胸口的心跳骗不了人。
苏曼华躺下来,盯着天花板,手放在胸口处,感受着胸膛下的澎湃,指尖属于他的温度还没散去,苏曼华闭上眼睛,或许,日子不是跟谁过都一样的。
第二天苏曼华起了个大早。
“咋了你?一直哼哼什么呢?”苏母走进灶房,就听见苏曼华嘴里溢出的小曲儿。
苏曼华动作一僵,随即跟没事儿人一样抚上垂落在鬓边的发,“今儿天气好,心情好。”
苏母坐在灶孔前往火焰里送柴,“咋还不起来...”
苏曼华扭头,“啥不起来?”
“敬安!”
苏曼华一顿,声音小了许多,“这不是还早吗?”
“也是。”苏母悄悄看看苏曼华,要不,先试探曼华?
她轻咳一声,“曼华...”
“妈,我要结婚了。”苏曼华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甚!!”苏母一下站起来,目光活像要撕了她,“你说甚?”
苏曼华放下豆角,“妈,我要结婚了,和唐敬安。”
苏母瞪大眼睛,“啥...啥玩意儿...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定的,我这不正跟你说吗?”
苏母走到她身边,表情严肃,“苏曼华!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又跟我玩以前那一套是不是!”
苏曼华没应声,也没敢去看她妈。
“你俩谁提的?”
“我。”
苏母牙都咬紧了,伸手使劲指了指苏曼华的额头,
“你恨嫁吗!这种事该是你开口的吗!你低了他一头你知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爹还没打算好,你就给自己找好婆家了?”
等你们打算完,陈徜洋就被卖到苏家人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苏曼华暗自腹诽,开口却是难得柔和,“妈,我二婚,不讲究这些,能凑合过得去就行了。”
“你是二婚他也是?将来...”
“妈,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苏曼华扭头,认真地看着苏母。
从认识开始,唐敬安一直在不留余力地帮她,无关情爱,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好人。
苏母语噎。
“不是所有人,都是陈煦那种白眼狼的。”
“陈煦也配跟敬安比?”苏母脱口而出,当初陈煦那人,苏家人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只是这个孽障姑娘巴巴的要跟着人家,没办法。
唐敬安不一样,要不苏母也不会见了一面就起了心思要把姑娘放给他。
“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我去看看你爹起来没!”
苏曼华摇头笑笑,继续炖她的小米粥。
这头,苏致远的屋里,床上的人一下翻身坐起来,给苏致远吓够呛。
“唐...唐大哥...你咋了?做噩梦了?”
唐敬安难得失态,连滚带爬地下床,穿好鞋就往外头冲,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致远,家里有牙粉吗?”
“有有有,我带你去洗漱去。”
几捧凉水上脸,唐敬安身上的温度还是下不去。
“唐大哥,你咋了?喝酒喝伤了?”
唐敬安摇摇头,是梦还是...真的...
咋这么不真实...他抓人手了?不可能,一看就是做梦。
身上一阵凉意袭来,唐敬安甚至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自嘲地笑了一下,“没事儿...可能...还没醒酒呢吧...”
“哦...”苏致远看了几眼他就走了,他得去把他姐叫来,唐大哥别是被惊着了,叫他姐给唐大哥滚个蛋。
唐敬安就站在院里,看着盆里的倒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还没洗好?致远说你惊着了,要不我给你滚个蛋啊唐营长?”苏曼华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敬安一愣,有些不敢回头,梦里抓着人手不放,太不是东西了!他这人,作风有问题!得反省了!
他把水倒了转身,脸上恢复死寂,“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收拾收拾带小雪和远方走了。”
看着他躲闪的眼神,苏曼华蹙眉,“站住!”
唐敬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立在原地。
“唐敬安,你什么意思?”
唐敬安抬头,撞上她的脸,又连忙垂下眼皮,生怕泄露眼里的情绪,“什么?”
见他还在装傻,苏曼华冷笑着点点头,“你是想反悔?好得很!”
身前的人转身就走,唐敬安连眨几次眼才反应过来,他伸手一把抓对方的手,随即又把位置换到袖子上,紧紧牵住她的袖子,像个走失的孩子。
“昨晚...不是做梦?”
苏曼华侧头,脸冷得可怕,“装什么傻?反悔了就直说,我还敬你是个敞亮人,别跟我玩这套!”
“公安局打电话来了,陈松要孩子回去。”
唐敬安跟着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蒋天华的事儿已经快收尾了,他应该是狗急跳墙了,想拿孩子威胁你谋取什么利益。”
苏曼华皱眉,“那...”
“别怕,传唤期有七天,七天够我们把小羊户口迁走了。到时候去云城公安局销个案就是。”
苏曼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敬安抬手喝了一口手边滚烫的水,入口才发现齁甜,“麦乳精?给你和孩子吃就行了...”
“你看看你那嘴。”苏曼华打断他,“都白成什么样了?麦乳精味道那么浓都没闻出来,感冒了吧?”
唐敬安心里一暖,“昨天营里演习才结束,去山里呆了两天,应该是没注意保暖。”
演习一结束他冲个凉换了干净衣裳,背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就直奔火车站。
不算中途打盹的零星几个小时,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正经休息了。
苏曼华盯着他,发现这人今儿的眼神愣得可怕。
她突然伸手放到他的额头上,随即蹙眉,“唐敬安!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唐敬安摇摇头,起身的时候甚至踉跄了一下。
苏曼华连忙扶住他,“快!躺下!”
唐敬安陷入思念许久的满是馨香的床褥之中,后知后觉地觉得天旋地转,昏沉得他有些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境当中。
“唐敬安!你是二十五岁,不是五岁!”耳边是她的声音,随即就是一道关门声响起。
“曼华,别走...”轻微的呢喃声响起,无人发现,一道泪痕顺着唐敬安的眼角滑落。
昏沉间有人喂他喝了热水,还有苦涩的药汁儿。
唐敬安昏昏沉沉,想沉浸在这场美梦里不愿醒来。
苏曼华蹙眉看着床上的人,嘴里一直喊她名字。
她气他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又感动于他这些天为了他们母子的奔波。
苏曼华伸手抚了抚唐敬安紧蹙的眉,好半晌,才俯身垂下眼皮饱满的唇轻柔地吻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
再起身时,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生着病的他一双眼像是被溪水洗涤过一般,轻易望进苏曼华的心底。
她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却漾开笑意,“醒了?要不要喝点粥?”
一道拉扯力袭来,苏曼华下一秒就跌落到他身上。
他体温本就比她高几分,现在发着烧更是热得吓人。
“唐敬安!”苏曼华被腰上的力道缠得动弹不了分毫,她头回丈量到她和唐敬安力量上的差异。
“曼华...我好想你...”男人的声音带着委屈。
苏曼华停住挣扎,“你生着病呢,一会儿我再压着你。”
唐敬安摇摇头,佝着脊背将头埋进苏曼华的颈窝里。
苏曼华不算娇小的身子被轻易镶嵌入他热烘烘的带着肥皂味儿的怀中。
灼热的呼吸打在她光洁的皮肤上,苏曼华身上瞬间就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她从未和谁这样亲密地依偎过。
陈煦也不曾,床事都是各取所需,毫无温情可言。
身理上的高峰轻易攀登,可心理上的无处落脚的失落感却每每随着高峰褪去汹涌而来。
苏曼华转身,唐敬安的手又紧了紧,“曼华...”
“傻子。”她回拥住男人,感受这片刻的、独属于她的温情。
唐敬安醒来时,屋内已经黑了下来。
他揉揉还在胀痛的脑袋,利落地翻身起床,枕边的两根长发和屋子里还没散去的馨香提醒着他先前不是梦。
他站在床边,唇角的笑容越咧越大,最后竟是像个傻子一般低低笑出声来。
唐敬安的病好得很快,第二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他这回,只有一周的假期,很多事情得抓紧办。
“唐敬安,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了没?”
唐敬安点点头,“曼华,别去了。”
苏曼华眉头一皱,“你舍不得?”
唐敬安攥住她的手臂,“我去一趟,我怕他们伤着你。”
苏曼华把他手拿了下来。
唐敬安眸子一暗。
下一秒女人却把她的手塞到了他的大掌里。
唐敬安心跳都漏了几分,连忙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门口,随即又别开脸,“别这样,影响不好。”
灼热的掌心却一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苏曼华看他那闷骚的样儿扬唇,结婚报告都打了跟她来这?
“他们伤不了我。唐平安,我是一定要锤他一顿的。”苏曼华眼泛冷光,“不光我要锤他,我还要把小雪带上。”
唐敬安步子一顿,“你都知道了?”
苏曼华点点头,随即捏捏他的手掌,“不是你的错。”
唐敬安灰暗的眸子看不出神色,他也就罢了,最好别闹什么幺蛾子,要是祸及曼华和孩子们,就别怪他不顾念那丝毫的血缘之情了。
苏家的日子早就看好了,时间紧来不及准备,苏母直接大手笔找了个承接流水席的一条龙。
陈徜洋很沉默,他向来不怎么活跃,家里开始忙起来以后,他就更沉默了。
苏曼华正在屋里收拾大大小小的行李。
“我要回去了对吗?”
身后传来陈徜洋的声音,苏曼华有些讶异,这是他来了望富村以后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妈也不喊,没礼貌。
苏曼华有心想呛他两句,生忍下来,“谁告诉你的?”
陈徜洋低着脑袋,“村里人说,我是陈家人,向远方和向雪是唐家人,以后,你就姓唐了...”
“那是你哥哥姐姐。”
陈徜洋龇了龇牙,想咆哮他没哥哥姐姐,最终捏紧拳头没说话。
“那你想回去吗?”苏曼华这才发现,她好像,从头到尾没问过仨孩子的看法。
陈徜洋没回答,泪珠子滑落下来,他抬起衣袖狠狠擦去,脸擦得通红,一脸犟种样。
“啧,”苏曼华走近他,她打心眼里觉得,屁娃能有啥意见,有也得给她憋着,不然她一掌一个。
可偏偏家里仨孩子情况都比较特殊,她摸摸陈徜洋的脑袋,“你喜欢唐叔叔吗?”
陈徜洋点点头,他不愿意撒谎,他生命中出现的男人,舅舅排第一,外公排第二,唐叔叔排第三,就连他爷爷也得往后靠。
“那你愿意他给你当爸爸吗?”
陈徜洋抬头,“不赶我走我就愿意。”
要说换舅舅他还不愿意,换爹?反正谁都没差。
两人并排走着。
“你别担心,新摊子已经在规划了,这次事儿闹得不小,眼看马上要过年了,上头也有心好好热闹一番冲冲这事儿。到时候几条巷子整合在一个地方,生意肯定比现在还好。”
苏曼华笑笑,“我不担心,你和大虎兄弟都这么帮我,我还有啥担心的?就是又要晚些日子回家过年了。”
“你...你家里有些啥人啊?”
“我爹妈,还有我弟弟,你见过的。”
林文东笑意更加明显,“我姨姥姥就在你们村儿隔壁,盼富村儿的,今年过年我要去她家拜年,到时候再来找致远玩儿。”
苏曼华看向对方,林文东不自然地躲开目光,苏曼华张张唇,没能说什么,对方又没说喜欢她,她操这心干嘛?
反正林虎知道情况,还是等林虎去和他说吧,她这会儿说开了,朋友都没得做,她的摊子可还没摆完呢!
不怪苏曼华利益为先,实在是现阶段男人对她来说,真真是狗屁。
“到了。”
病房里有人,苏曼华和林文东只能先在外头侯着。
床上的人生死不明,床前两人在交谈。
苏曼华偷瞄了一眼,伤得这么严重?
“建军同志,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回头我让手下的兄弟打了饭菜送过来,你和敬安就不要在外头吃了!我们单位的食堂还是不错的!”
“那可不行!”来查房的护士拿出体温计替唐敬安量上,慢悠悠地开口,“他右手粉碎性骨折,还有腰上的开创性伤口,吃食上要格外注意些。食堂的大锅饭可不行。”
“这...”易建军摸摸脑袋。
张局抬手,“好好好。小事儿,小事儿!外头的饭菜也不放心。这样!我在周边雇个人,一日三餐的给他送过来!”
易建军想起什么,“我知道营长家电话!要不我打个电话回去让他家里人来一趟!”
张局知道唐敬安家里的情况,连忙摆手,“大老远的别麻烦家里人!这事儿我安排好就成!”
两人交谈完出来,就看见守在外头的两人。
张局眉头一皱,“你们是谁?”
林文东连忙开口,“领导,我们是工商局的。过来看看唐领导。”
张局重重冷哼一声,“工商局,你们会开完了?”
“开完了领导。”
张局摆摆手,目光随意一扫,就瞧见落落大方的苏曼华。
她今日没穿那件红外套,穿了一件土色的高领毛衣,外头是件陈旧的棉外套,衬得她的脸更干净了几分。
“这位是...”张局目光审视,这女娃子眼神清亮得很呐。
林文东连忙开口,“她是我同事。”
张局皱眉,没再多问。
苏曼华淡定开口,“我不是。”
几人看向她。
“我不是工商局的,我就是状元巷里的摊贩。”
张局表情一凶,“咋?闹到医院来了?你们工商局的还带人过来!”
林文东连忙摆手。
“您误会了,我不是来闹的。我在云城开饭店时见过唐营长一回。有人欺负我儿子,他还帮了一把,我过来瞧瞧他怎么样。”
苏曼华说起慌向来波澜不惊的,本来也是事实,李英俊那几个混小子可不就是被唐营长提溜到学校教训了一顿爹妈才送去曼华饭桌吃饭的吗?
无人发现林文东僵住的神情。
张局面上松了些,“你以前开饭店的?”
苏曼华笑笑,不卑不亢,“不是什么大饭店,就是给机关附校的孩子们做午饭。大大小小五六十人。”
张局眼睛一亮,“给孩子做饭的?附校的孩子?”
苏曼华上前一步,“我可以给唐营长送饭。”
张局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唐营长是英雄,我也欠他人情,我可以给唐营长送饭。您要是不放心,我弟弟身上有介绍信,我是望富村儿的,不是坏人。”
张局眉头没有放开,“你住哪?”
“招待所。”
“一会儿我让手下人来找你。”张局收回审视的目光,提步离开。
苏曼华悄悄松开有些汗湿的掌心,状元巷百来家摊贩,中心广场才多大地儿?还要将几条巷子整合在一块儿,光靠林文东她能得什么好摊位?
话已经和林虎挑明,且不说对方权利多大能给她谋个好摊位,就怕他不帮就算了,还管着林文东也别多管闲事儿。
今儿工商局门口她连瞧带打听,中心广场的摊位可不像状元巷这么随便,只要有空余,只要你交钱就能得手。
这回还有工商局牵头发什么购物券给合作的厂子职工,政府结款,想也知道摊位多值钱。
她又是卖内衣的,遇着不要脸想整她的,怕是摊位都没有,更别说好摊位。她这几日就是愁这事儿,现在有其他路子,不攀是傻子!
她浑身上下不到五百块,曼华饭桌赚的钱和离婚得的一千块赔偿全换成货了,自从巷子被烧,她没一天睡好过。
再者说,苏曼华扭头看向病房里躺着的人,别说有好处,就是没好处,唐营长这样的男子汉,人民英雄,她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收回思绪,苏曼华才发现林文东立在门口一直不动。
“林文东,你咋了?”
林文东回身,咽了咽干涩地有些疼痛的喉头,“你...你有个儿子啊?”
苏曼华笑了笑,一如初见她时好看,“嗯,五岁了。跟着孩子爸爸在云城上学。”
至于离婚的事儿,她没说,没必要。
林文东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提着东西失魂落魄地进病房去了。
易建军打量的眼神一直在苏曼华身上打转。
“唐营长他咋样?”
“医生说今晚不发烧就没啥事儿了,你...真认识我们营长?”
苏曼华点点头,目光看向躺在床上昏迷的人,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拢在一起,瞧着也严肃的很,板板正正的。
人昏迷着,也没什么好瞧的。苏曼华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林文东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易建军拿起网兜里的苹果咬了一口,低声含糊不清地嘟囔,“乖乖,我也在云城啊,营长啥时候认识这么个漂亮的女娃子?”
陈徜洋未语泪先流,他抬手不断地擦,擦也擦不净。
苏曼华疲惫地叹口气,“算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没告诉我!”陈徜洋抽泣地低吼出声。
苏曼华身子一僵,“什么?”
“你没告诉我!没告诉我你的电话!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要我!没告诉我如果没人要我怎么办!呜呜呜呜呜...他们说,我是野种...”
情绪一旦开了闸,就止不住,陈徜洋故作坚强的防具轻易被打破,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要我...陈煦他抢我钱...爷爷死了...奶奶也要回老家...都不要我...呜呜呜呜...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他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不断地重复着‘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苏曼华连忙拍打他的背,唐敬安及时递过来一张热毛巾,手上还端了杯温水。
苏曼华来不及道谢,接过给陈徜洋擦去满脸的泪,又喂他喝了一整杯温水。
他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她怀里,好像从未离开。
“我没家了...”陈徜洋呢喃出声,紧绷的弦终于松下,轻易睡了过去。
听清他的呢喃,苏曼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地大手狠狠攥着,疼得她呼吸不过来,迟来几年的愧疚感险些淹没她。
唐敬安沉默地想要接过孩子,苏曼华摇摇头,紧紧拥住陈徜洋,红着眼眶半天说不上话。
唐敬安坐下来,看着苏曼华通红的眼,放在腿上的手紧了又紧。
到了云城公安局,已经是深夜了。
蒋小丽在公安局大吵大闹,一刻也不停歇。
唐敬安陪着母子俩坐在椅子上,等着陈松来。
“告我们?凭什么告我们?孩子是在爷爷奶奶户口上!他妈已经和我弟弟离婚了!孩子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爷爷去世了,他大伯母好心送孩子去乡下散散心,怎么着?还反咬一口?”
蒋小丽一下找着了主心骨,连忙点头,脸肿得更高了,“就是!赔钱!”
苏曼华眸色极冷,“散心?散心把学都退了?散心把陈家孩子的东西都收走了?散哪门子心?”
公安局的警察轻咳一声,“陈松,根据火车站那边同志送来的笔录,蒋小丽已经承认她这一趟是要送养孩子。
不论他的父母是否离婚,应当有知情权。”
陈松蹙眉,这个蠢货,“她都被打成那样了!哪里还能正常思考!说胡话你们也信?”
蒋小丽连忙点头,指着自己的猪头脸,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
苏曼华把孩子往唐敬安怀里一扔,“狡辩是吧?敢不敢去陈家对峙!孩子他奶奶打电话求我救孩子!”
陈松正要开口,门外进来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是孩子大伯母要送走孩子。”
“妈?”陈松不可置信地回头。
陈徜洋红了眼眶,“奶奶!”挣扎下来就往陈母跑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哭得极其委屈。
苏曼华抿抿唇,没出声。
陈母顶着花白的头发,一把搂住陈徜洋,“洋洋乖,不怕。”
说完抬头对着警察,“公安同志,孩子在家没少受他黑了心肝的大伯母磋磨,吃不饱穿不暖。
也不怪孩子亲妈,当初...”她垂下眼皮,终究没能说出真相,自己扛了下来。
“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想着是长孙,要来霸着舍不得放手...没想到护不住孩子,公安同志,就让孩子跟着妈走吧...”
几个公安面面相觑,“你们先歇歇,这么晚了,好好商量商量。”
他们站远了些,将场面留给这乱糟糟的几人。
陈松恶狠狠地盯着陈母,目光扫过苏曼华,“想要孩子?休想!陈徜洋的户口和陈煦在一个本子上!”
他走近一步,靠近陈母,“以你对你小儿子的了解,要是王科长不放他去念大学,你猜,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陈母看着对方阴鸷的脸,浊泪一串接着一串,她伸手不断捶打着陈松,“孽障!你个孽障!你爸尸骨未寒,你就这么对待洋洋,不怕他来找你吗!”
陈家是爷爷奶奶还有陈煦陈徜洋一个户口本,原本陈煦的户口要偷偷迁去江城的,可被陈松发现拦了下来,威逼利诱落回了陈家。
至于陈松,早就迁去他岳丈家了。
唐敬安看着蒋小丽手里的随身听,眯了眯眼,目光放在对方手腕上的表上,他垂眸片刻,不知在计算什么。
随即起身,“同志,能接电话用一用吗?”
公安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曼华走近其中一个公安,极其冷静,她放低声音,“同志,我能带走我儿子的几率大吗?”
公安回头,看了眼唐敬安,回头压低声音,“难,孩子爸爸不放人,孩子大伯又是监护人。立案最多牵涉到孩子大伯母,孩子归属权,还得那边说了算。”
苏曼华一抹脸,只后悔打轻了!
她反身走了出去,嗅到外头清新的空气才松了口气。
里头陈母和陈松还在争辩,苏曼华收拾好情绪进去。前头唐敬安正跟公安攀谈什么,高大的背影竟然给了她一丝安全感。
说来也好笑,她已经结过一次婚的女人,却向来自立惯了,如今却在一个点头之交的男人身上找到了安全感,苏曼华压下心底思绪,上前一步。
公安局也有了结论。
“孩子给她?凭什么!我不同意!”
公安同志脸一黑,一拍桌子,“别以为你们什么心思我不清楚!孩子受了这么大惊吓,他亲妈接过去住两天怎么了!
你们就是监护人也不能剥夺他亲妈的身份!送养孩子,正规程序是要双方父母签字的!你们签了吗?争得他父母的同意了吗?”
陈松梗着脖子,“我说了,那是送孩子去乡下散心!”
公安没理他,“苏曼华!过来签了字领孩子走!”
苏曼华连忙过去,感谢声不断,走时还不忘回头,“公安同志,这事儿我不私了,我打了她,该赔多少我认赔,但是她拐我儿子,我一定要个说法!”
公安看了眼唐敬安,应了下来,只叫她放心。
怀他哥唐平安之前,陈凤仙身子一直不太好,三天小痛五天大痛的,后来怀上唐平安,她身子竟渐渐好了起来。
直到唐平安出生,陈凤仙的身子彻底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唐平安自小就体弱多病。
陈凤仙更加确定大儿子是老天派下来给她挡灾来了,宠得没边。
后来,刚怀上唐敬安时,唐父在工地上被砸断了腿,一家子的经济就这样断了。
陈凤仙每日大着肚子去地里挣工分,将将够一家子糊口的。还要抵抗妊娠反应极重的身子,所以,整个孕期她都无比痛苦。
再后来发动时,陈凤仙大出血,换了两家医院才救回一条命来。
陈凤仙生大儿子身子早就调理好了,何况女人生孩子不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因此,陈凤仙还没下手术床就觉得小儿子就是来克她的。
唐敬安满月时,外公为了给这个小外孙送点好东西,去山上打猎摔下来不治身亡。
外公自小就疼陈凤仙,不过六十来岁就意外去世了,桩桩件件叠下来,陈凤仙就把唐敬安当成了眼中钉。
唐平安孱弱,细心养着都又瘦又矮,身高不过将将一米七。唐敬安吃糠咽菜的反而一天比一天高大。陈凤仙愈发觉得是这小儿子争去了他们母子俩的命线。
唐敬安不懂,为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只能捡他哥的旧衣服穿。
后来他个子赶超他哥,连旧衣服都穿不下了,大冬天的还露一截脚踝和手腕在外头,还是村里以前打下来的四害,连老头儿可怜他悄悄丢了两件旧衣裳给他。
爹只能做些轻快的活计,娘也一心扑在大哥身上,唐敬安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背起了家里的负担,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干活挣工分。
再后来,他娘为了给大哥娶亲,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掏出来也不够,把心思打到他的身上去了,他差点没被卖到矿洞去。
唐敬安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幸运事儿,就是一时善心丢了颗鸡蛋给连老头儿。
平反以后,他听说了唐敬安的情况,亲自回了唐家村,拿着他找人脉开的推荐信将他送进了部队,唐敬安这才逃过一劫。
当兵以后,他肯干,也不怕死,慢慢地就升上去了,津贴也一年比一年高。
反观唐平安,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唐敬安前年重伤,上头有意让他转业,给他安排个好单位也算补偿。
唐敬安这一生,就像没有根系的浮萍。上面这个安排他也没反对,在哪活不是活?他手里的俩孩子也需要人照顾,原本以为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没想到,唐母以死相逼,村干部电话都打到部队里去了,领导让他再稳一段时间,先不着急退。
他如何不知道陈凤仙在想什么?他一转业,工资就没现在高不说,还要把俩孩子接走,全家的摇钱树就这么断了她和她那个好儿子怎么舍得?
想到这里,唐敬安眼角湿润。
向哥临死前还在念叨远方和小雪,曾经以命相交的战友,就这么永远沉睡在了边陲的土地里。
向哥把俩孩子交付给他,他却没能保住,是他对不起向哥。
不是唐平安的种,没爹没妈,还是唐敬安名义上的孩子,陈凤仙如何能善待他们?
更巧的是,俩孩子刚到唐家村,山上的野猪就下来祸害粮食来了,唐平安还被伤了腰,躺了半年才缓过来。
陈凤仙对煞星命盘早已深信不疑,向家姐弟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哪怕唐敬安每月流水一般的津贴打回去,祈盼陈凤仙能善待孩子,依旧没能如愿。
想到俩孩子的情况,唐敬安拳头紧握,孩子一日在唐家,他的津贴就一日断不得。
怕他结婚有理由把孩子带走,陈凤仙和唐平安在十里八村没少坏他的名声,所以唐敬安都二十四岁的高龄了,连个对象都没搞上。
现在他唐敬安回去,和过街老鼠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碍着他的身份不敢明说,向家姐弟却是受他连累无人问津。
他也想过带俩孩子去部队里,可边城苦寒,向哥在世时都没忍心带过去,而且俩孩子都到了念书的年纪,边城连座像样的学校都没有。
他去年回来,给俩孩子办了入学,原本以为去了学校会好过些,没想到....
唐敬安松开拳头,这次回去他就办退伍,将两个孩子接过来。他身上大半积蓄寄给了唐家,但多少还有些剩余,只要肯干,哪有饿得死的?
这头的苏曼华可不知道唐敬安的小九九,她惊喜极了!唐敬安真的说得上话!
她帮他往公安局跑了一趟,说了几句话送了一封信,中心广场的摊位真的下来了!
苏曼华哼着小曲儿,翻来覆去地清点着货,一刻也闲不下来。
“姐,后头就要出摊了,唐营长那边咋办?”
苏曼华摆摆手,“我再送三天,我都打听清楚了,他三天以后就出院回云城了。”
苏致远点点头,“昨儿文东哥还过来道歉,说摊位审批严苛,怕是难办,今儿唐营长就把事儿办下来了,真是欠他一个大人情。”
苏曼华想起那个沉寂的男人,还有那糟心的妈,重叹一口气,“也是可怜人。”
但又关她什么事儿呢?她能做的,就是这几天好好给他做饭,顺便再气气那个老太婆让他舒心些,别的啥也干不了。
护士站,唐敬安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哎呀可算走了,唐营长,摊上这么个妈你真可怜。”苏曼华扶着他,歪头小声和他说话,声音一点放低的意思都没有。
护士长几个医生护士面无表情,耳朵却都悄悄支了起来。
身后的唐母脚步一顿,这三天她算是领教到苏曼华了。
来这一趟,钱没捞着,连公安局领导都没见着,戏没唱出来不说,还受了苏曼华不少阴阳气,咋以前的招儿都不好使了呢?
易建军摸摸鼻子没再说话,他就是大傻子也看出啥不对了,苏曼华这三天可没少给他上眼药。
‘凤仙哟!摊上这么个儿子可造孽!’唐敬安忆起往事,没想到有一天也能颠倒过来,他嘲讽一笑,目光看向站在床边喋喋不休精力十足的苏曼华。
“哎呀谁家妈见儿子受伤不是心疼地直抽抽,就怕儿子哪里不舒服。
她可倒好,来了屁事儿不干,天天寻摸劳什子奖金。”
唐母回身,已经满脸泪痕,把医生护士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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