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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小说

蜜汁红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山匪很快被杀退,犯人惊散四逃,押官们叫喊不停,纵马分头追截。匪徒尸首歪七扭八的散落在雪地上,鲜血汩汩涌出,与雪相融后,缓缓蔓延至慕阳脚下。他背对着所有人,持刀而立,他的身影在贺兰眼中被无限放大,无比巍峨,好像只要他在这里,就是坚不可摧,就是牢不可破。不愧是一军主将,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莫大的安全感。而事实上,刚刚一战,慕阳剧烈透支了虚弱的身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巨大的无力感突袭而来,他感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长刀掉落,慕阳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公子!”“阳儿!”“阿阳!”贾晚音和慕意急急朝慕阳奔去,春河春木伤重,只能眼看着干着急。“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公子!”春河扒着贺兰的草鞋,催促道。贺兰回过神,低头一看,春河腿上挨了一刀,...

主角:贺兰贾晚音   更新:2025-04-26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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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贾晚音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小说》,由网络作家“蜜汁红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匪很快被杀退,犯人惊散四逃,押官们叫喊不停,纵马分头追截。匪徒尸首歪七扭八的散落在雪地上,鲜血汩汩涌出,与雪相融后,缓缓蔓延至慕阳脚下。他背对着所有人,持刀而立,他的身影在贺兰眼中被无限放大,无比巍峨,好像只要他在这里,就是坚不可摧,就是牢不可破。不愧是一军主将,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莫大的安全感。而事实上,刚刚一战,慕阳剧烈透支了虚弱的身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巨大的无力感突袭而来,他感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长刀掉落,慕阳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公子!”“阳儿!”“阿阳!”贾晚音和慕意急急朝慕阳奔去,春河春木伤重,只能眼看着干着急。“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公子!”春河扒着贺兰的草鞋,催促道。贺兰回过神,低头一看,春河腿上挨了一刀,...

《替嫁流放再回首,全京都要抖三抖小说》精彩片段

山匪很快被杀退,犯人惊散四逃,押官们叫喊不停,纵马分头追截。
匪徒尸首歪七扭八的散落在雪地上,鲜血汩汩涌出,与雪相融后,缓缓蔓延至慕阳脚下。
他背对着所有人,持刀而立,他的身影在贺兰眼中被无限放大,无比巍峨,好像只要他在这里,就是坚不可摧,就是牢不可破。
不愧是一军主将,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而事实上,刚刚一战,慕阳剧烈透支了虚弱的身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巨大的无力感突袭而来,他感觉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长刀掉落,慕阳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
“公子!”
“阳儿!”
“阿阳!”
贾晚音和慕意急急朝慕阳奔去,春河春木伤重,只能眼看着干着急。
“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公子!”春河扒着贺兰的草鞋,催促道。
贺兰回过神,低头一看,春河腿上挨了一刀,春木背上还流着血,她默了默,开始撕衣摆。
得把他俩的伤口勒住,先止血要紧。
就算是忠心护主,这两个人也得把自己的伤顾好啊。
她忙乎了一通,可手上冻得没劲儿,一个口子都没撕出来。
“婆母和大姐已经过去了,多我一双眼睛不多,春河你还有力气没有,快帮我撕开,再耽搁一会儿,你俩血就该流干了。”
春河手一抖,撕少夫人衣服?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不不不......”
“磨蹭什么,快点!”
春河直往后退,余光瞥到旁侧匪徒的尸首,眼睛一亮。
“少夫人!我撕他的,您别浪费您的衣裳了。”
贺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新鲜热乎的,一具尸体。
她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这个,这个她不敢。
春河几下就拽出匪徒的里衣,撕成一条条手掌宽的布条,小心的把春木扶了起来,先给他包扎伤口。
匪徒沾血的外套摊开,肩膀上拼接的毛皮裹上了雪,一颗颗晶莹的浮在表层。
贺兰顿时有了主意,“春河,把这臭贼的衣服扒了。”
春河一激灵,下手不慎重了些,按在了春木伤口上,疼得春木嗷嗷直叫。
“少夫人?”春河面色僵硬。
贺兰一脸认真道:“我不便动手,你先把伤口包扎好,然后把贼人衣服都扒了,我给你们做衣裳!”
现在是什么光景,送上门的物资,不捡白不捡。
春河一乐,大声称是。
这边,慕阳强撑着调理内息,不过片刻,额上就渗出细密的薄汗,紧接着,他喉间一阵痉挛,呕出一大口黑血后,顿觉身上一松。
“阳儿,阳儿,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方才可有受伤啊?”
慕阳揩去嘴角血迹,一抬眼,便对上母亲和大姐关切的目光,再看到二人的穿着,还有腕上的铐子,他便了然发生了什么。
到底还是连累了家人。
为免母亲担忧,他故作轻松道:
“母亲放心,只是刚刚醒来,身子太僵硬,不大听使唤,有些脱力而已,儿子已经没事了。”
慕阳说着,内息流转丹田,忽的眉头轻皱。
毒竟解了?
他之前用内力裹挟,逼压至丹田处的奇毒,此刻竟几近消散于无。
此毒霸道诡谲,入体便如泥牛入海,毫无痕迹,待他察觉身体有异时,周身气血已被此毒耗损大半。
他当初强行用内力压制,虽然暂时禁锢了它,却也导致自己神志全无,人事不省。
母亲是从何处寻到的解药?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知,你已昏迷近两月了,娘都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
贾晚音喜极而泣,心中巨石放下,情绪破土而出,收也收不住。
慕意眼角也泛了泪花,她背上的齐悦,好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小嘴一瘪,放声开哭。
贺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混乱的画面。
慕阳嘴角还残存着一丝血迹,冷峻刚毅的俊脸上挂着无措,笨拙地安慰着婆母和齐悦。
这当口,三房和四房也寻摸了过来,几人面上俱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三房的孙子更是哭得直打嗝,显然是吓得狠了。
慕老夫人拍拍三爷的肩膀,三爷意会,缓缓将她放了下来。
她安抚地摸了摸贺兰的头顶,然后才去看慕阳的情况。
“好!好!好!大患不侵,后福自生。”
慕阳跪到老夫人脚边,重重叩首。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还,累及全家。”
“你自有你媳妇护着,我不担心。”慕老夫人揣起手,老神在在,全然没有在意他的后半句。
媳妇?
慕阳抬起头,俊脸上罕见地流出一丝迷茫。
而后才突然想起,他与承恩伯长女贺雪,确有婚约在身,因要为父守孝三年,才拖延至今。
在他中毒昏迷之际,贺雪竟还要与他成婚?
贺兰见慕阳迷惑不解,主动举起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很是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就是我,你媳妇。”
慕阳顺势回头,第一次将目光放在贺兰身上。
个子不高,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倒是黑亮有神,眼神也算清明。
慕阳薄唇微抿,收回视线。
贺兰:“......”
他这是什么意思?连个招呼都不打吗?
贺兰恍然,也是了,与他有婚约的是贺雪,不是她。
醒来后发现娶的人不是自己属意的未婚妻,自然没什么好脸子给她看。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贺雪如今巴不得离慕阳十万八千里,他就是再不满意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其实也并没有想过,要去和慕阳培养什么夫妻感情,别说是他了,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被人随意凑对。
这一点,贺兰还是理解的。
只是慕阳不仅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还是长房唯一的男丁,更是慕家最有能力和话语权的人,同婆母一样,是她的顶头上司,所以革命关系还是要搞好的。
想到这里,贺兰大度的原谅了慕阳的不礼貌。
又想着他或许暂时不想看见她,于是十分善解人意的退开,默默去帮春河收割衣服。
匪患虽退,风雪未停。
追截犯人的押官们陆续返回,他们用麻绳束了犯人的铐子,将犯人绑了长长的一串,坠在马后。
李押司下了马,走到慕阳五步远处站定。
“多亏慕将军身手了得,助我等平了匪患,只是天色眼看就要暗了,这等风雪天气,野外万万宿不得,咱们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些距离,还是得抓紧赶路才是。”
慕阳方才孤身对敌,势不可挡,不仅仅重挫了山匪,也大大震慑了这些押官和犯人。
这要是在平日里,催促犯人赶路这种事,哪用得着押司亲自开口,其他押官们直接抽一鞭子就解决问题了。
贺兰看着马背上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他们眼神里透出的,是警惕,是不安,更多的,还有畏惧。

果然如贺兰猜测的那样,第二日清晨放饭时,她明显感觉到有几道目光追着她,如芒在背。
而慕家这一处,旁侧也多了几个犯人,看似蹲着喝粥,实则眼睛时不时就瞥过去。
三夫人几次想开口,都被贾晚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心下憋屈得紧。
一众人喝尽了没滋没味的寡粥,押官已经开始催促动身了。
三夫人一连两三日没捞到干粮,看着孙儿苦兮兮的小脸,心里心疼,趁着大家起身拾掇自己的空档,不着痕迹的朝贺兰靠了过去。
不就是一口吃食,做什么捂得死紧,一个晚辈,还了不得起来了。
三房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不都是大房的罪过吗?
大房没有半分惭愧不说,这样的境况下,竟还要拿捏他们一家,还吃起独食来了,真是丧尽良心!
明明她孙子才是慕家的独苗!
老太太也是个老糊涂,这一路上还要靠着她家老爷行路,竟丝毫不为她说话,每日两眼一睁一闭,什么也不管,由着大房作践人。
三夫人越想越气,看着贺兰正帮小厮背起慕阳,背上灰色的包袱结,在她眼前一晃一晃,勾的她心痒。
她知道这死丫头藏了好东西,一个破落伯府出身,还妄想当国公府的家,一应吃喝还要看她的脸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三夫人上了头,突然伸出手攥住包袱带子,狠狠一把扯过来。
贺兰只觉被人从身后提住了脖领子,身前的包袱一下子勒上喉咙,卡得她一阵窒息。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紧抓着包袱,飞快转身甩脱。
包袱打了死结,三夫人一下子没拽下来,见被贺兰躲开,紧接着就要上前再抢。
三夫人突然发难,慕家一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慕意最快伸手,她力气大,抬手拦住三夫人,一把将贺兰拽到身后护着。
“老三!”慕老夫人沉声喝道,一巴掌拍到三儿子后脑勺上。
三老爷被亲娘打懵一瞬,随即赶紧上前拉住妻子。
短短几息的推搡争执,就已经吸引了一些个犯人的注意。
三个白花花的馒头,从贺兰的包袱里甩出来,周围霎时寂静。
慕意把贺兰推到母亲身边,自己躬身去捡,数个犯人一哄而来,不知哪个,故意伸脚碾过她的手指。
慕意身形被他们挡住,数双铐子下的铁链互相当啷撞击,掩住她的痛呼。
三夫人已经被这阵势吓呆,四夫人和一双女儿早就躲在角落,两个小厮放下慕阳,齐齐冲将上去,三爷、四爷和三房的大堂兄,三人心里胆儿突,但也上前,围着几个犯人扯拽。
饿狼遇到送到嘴边的食物,会松口吗?
近一个月的饥苦磨难,突然遇到一个口子,会不作乱吗?
贺兰心脏突突跳,她知道自己力弱,上不得跟前,悦悦在旁边哭,婆母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浑身颤抖,将慕阳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大姐,大姐......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贺兰抱着包袱,手攥的死紧,忽然摸到了饼子边。
有办法!
“杀人了!”
“杀人了!”
贺兰尖着嗓子嚎叫,一边哭嚎,一边撕开馒头饼子,左边扔一块,右边扔一块。
原本聚堆争搡的犯人,像是闻到肉味的野狗,纷纷散开去捡,捡到的人猛往嘴里塞,噎得都快翻了白眼,还在捡下一个。
犯人散开后,只见慕意侧倒在地,双手抱着头,右手四个手指血肉模糊一片,血顺着鬓角流下来,衣裳也被踢打的褶皱凌乱。
她身下还压着半个,灰扑扑的,沾了血的馒头。
贺兰和齐悦,一大一小,哇的一声就扑过去。
齐悦嗷嗷哭娘,贺兰捧着慕意快被踩烂的手指,不敢大动作,啪嗒啪嗒掉眼泪。
“不就是两口吃食,做什么赔上自己?大姐,这是你教我的呀,你捡它干什么呀!”
慕意缓过来气,用另一只手撑起身体,哄了哄齐悦,谁知道越哄哭得越狠,小的哄不好,又来哄大的。
“好了,我没事,我比你这个小身板结实多了,别嚎了,快扶我起来。”
押官听到尖嚎,刚刚才寻过来,就看见好几个犯人满地争抢,也不问缘由,先狠狠甩了几鞭子,直抽得他们抬不起来腰,颤抖地伏在地上。
“闹什么!都不想活命了?再给老子闹事,全拖出去打板子!”
“都滚出去列队!”
一众犯人瑟缩着,苟着身子,麻木地跟在押官身后。
贺兰从里衣上撕下一块布,将慕意的手包好,又矮下身捡起那半个血馒头,眼眶通红,隐隐还蓄着泪,眼神里却透着强烈的愤怒。
三夫人已经被刚才的阵势吓得瘫软,贺兰攥着馒头,仔仔细细塞进她手里,冷声道:
“三婶,要了大姐半条命,这下您满意了?”
三夫人嘴唇嗫嚅着,呼吸轻颤,一句话也说不出。
早晨闹的这一出不快,一连数日,各房之间一句话也没说过。
天冷了,呼出口的气已经有了点白雾影儿,没有伤药,慕意的手一直不见好。
贺兰扶着慕意艰难走着,昨日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湿黏难行。
走了近千里路,脚上的绣鞋早就磨破,泥水顺着破口洇到内里,混着冷风,十根脚趾,全冻得麻木僵硬,再加上脚底破了好好了破的水泡,每走一步,都是在受刑。
冬天到了。
日短夜长。
天边最后一抹亮色隐去,目之所及,尽是荒野,不知下一站在何处。
贺兰把包袱里的衣服全抖出来,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多余的两件,披在大姐和婆母的身上。
她最怕冷了,前世每当冬天来临,她总是朋友间最早裹成球的那个。
手套、帽子、围巾、棉鞋,全身武装,脚脖子更是露不了一点。
“大姐,咱们是流放到哪里?还要走多少天啊?”
“去关州,照现在的脚程,再走一个月吧。”
再一个月?
那还要一千里。
越近北方,气温越低,冬天遍野积雪的,也没有个厚棉衣,她该怎么熬啊。
零下的温度,走一整天,真的不会冻死人吗?
贺兰心里越发没底,自出京都到现在,她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脑海里莫名就浮现出那个趴伏在落叶堆上,再也站起不来的老汉,他现在大概被啃得只剩了个骨架子吧。
贺兰打了个寒颤,默默挽紧大姐的胳膊。
远方灯火微弱,但在夜色里,哪怕是一点零星的光亮,也是希望。

大渊,定国公府,世子新房。
头晕,恶心,想吐。
贺兰躺在床上,眼皮还沉着,浑身绵软无力。
她毕业旅行最后一个景刚采完,光顾着兴奋看片子,结果回身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踏空,就这么水灵灵的,从陡坡上完整地骨碌了下去。
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给她送到医院来的,她出院肯定给人家送锦旗去。
贺兰如此想着,小手往旁边一搭。
被子里有东西,热热的,摸起来梆梆硬,再继续往下探......
是个人!
贺兰猛地收回手,心跳如鼓,不敢往旁边看,也不敢再动。
等了一会儿,旁边人依旧呼吸平稳,并没有其他动作,可能还没醒。
她放轻呼吸,身体一点点往床边挪,结果胳膊使不上力,整个人一骨碌滚了下去。
贺兰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刚撑起身体,眼前的一切,再次给她一个巨大的视觉冲击。
喜字窗花,曳地的喜帐,小儿臂粗的红烛,她身上还穿着大红嫁衣,而且是古装剧里那种样式。
而床上,是一个同样身穿大红喜袍的男人,躺的笔直,一动不动。
这里不是医院......
贺兰脑子里转着劲儿疼,额头冒了一排虚汗,她宁可相信自己是在做梦,也不想相信穿越这种事,更别说上来就是洞房场景。
开局即结局。
男人或许是喝多了,她掉下床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让他醒过来。
屋门砰的一声掀开,两个丫头打扮的女孩急急闯进来。
“小姐,快跟婢子走!”
这句话好像是触发剧情的锚点,无数画面汹涌着袭进贺兰脑子里,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两个丫头眼下没工夫等贺兰缓解,一左一右,架着她就往外拖。
她二人刚从柴房脱身,就见前院乱了。
定国公府一应人跪了一地,夫人小姐们嘶声哭喊,也没阻了闯门禁军脚步半分。
眼下不走,等他们搜到这里,那就真完了!
她俩一路拖着贺兰往后门去,及至院门,她才将将消化刚才涌入的记忆。
原主是承恩伯嫡女,一个和她同名同姓,样貌也八九分相似的女孩,她自幼心智有损,十七岁的年纪,智商和行为却和五六岁的孩童一般。
今日是她庶长姐贺雪大婚,可贺家却将她一个人关在后院屋子里,就怕她出来丢人现眼,给贺家蒙羞。
原主没有闹,只乖乖等出城的娘亲和哥哥归家,可谁知贺雪的嬷嬷却突然闯进门来,给她强灌下一碗迷药后,直接把她塞进了花轿。
原主的两个婢女,轻云和轻雨,二人自知抢不下来人,只得偷偷先一步去了国公府。
本以为国公府明理,可却双双被堵了嘴,五花大绑扔进柴房。
根据贺兰刚刚接收的记忆,贺雪今日要嫁的,是定国公的嫡子慕阳,是正经得了皇帝册封的世子爷。
慕阳自幼随父出征,年少成名,声冠京都,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积下了赫赫战功。
当初贺雪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手段尽出,才冲破各个世家贵女的包围圈,与慕阳定下婚约。
按说伯府庶女嫁公府世子,真正算是高嫁了,更何况这个夫婿前途无量,又是贺雪一手争取来的,她为何还要让原主替她进这个高门?
世上哪有这样做好事的?
除了原主的亲娘和哥哥,贺家其他人对原主是绝对算不上好,尤其祖母和平母,更是连客气都谈不上。
平母是承恩伯从贵妾抬上来的平妻,素日里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捧给女儿贺雪,又怎么可能让原主占了她女儿的好亲事?
定国公府和慕阳,一定有问题。
从回廊拐出来,前方就是后门。
贺兰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借着两个丫头的力,三人卯着劲狂奔。
这里有什么问题暂且不管他,先逃出去要紧。
轻云一个箭步上前,打开后门。
主仆三人迈出门去,突然冷光一闪,一把利刃横在门外。
“哟,这就是今日刚进门的世子夫人吧,陛下有旨,抄家流放,您难道还想逃了不成?”
眼前人面白无须,嗓音阴柔尖细,分明是个小太监。
等等......抄家?流放?
原来如此。
难怪国公府这样的高门,贺雪竟然好心让原主嫁过来,敢情是世子爷变阶下囚,贺雪急着撇清关系。
她们母女应该早就提前得了消息,却还佯装无事,大张旗鼓准备婚事,背地里怕是早就打算好了利用原主。
可明明拒嫁就可以免受牵连,为何她们不嫌麻烦,弄了替嫁这一出?
特意给原主挖坑?
可原主一个心智有损的人,有什么值得她们母女对付的呢?
有原主作比,难道不更衬得贺雪金贵优秀吗?以往很多场面,也确实如此啊。
贺兰有些想不通。
圣旨在前,她走不了了。
不过,她是入了公府门不假,这两个丫头可没有。
思及此,贺兰上前两步,“公公误会,我非是要逃,只是送我这两个娘家丫头出去。”
贺兰边说着,边摸索着摘下身上的金银首饰,上前一股脑塞进小太监手里。
“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小太监握着首饰掂了掂,轻咳两声,顺势收进袖袋。
“非慕家人,自然无罪,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走?”
轻云和轻雨互相对视一眼,心下难掩震惊,小姐方才言语行为,竟是与常人无异,小姐好了?
但她们来不及深思,眼下出去找夫人和大公子,想法子来救人才是最要紧。
二人端端正正给贺兰磕了头,一前一后,飞速离开。
贺兰则跟着小太监,并身后两个禁军,一齐向主院走去。
穿过月洞,到得正院。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跪了一地,妇幼啜泣声不绝于耳。
跪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端庄的中年妇人。
其他人不是愁眉苦脸,就是嘤嘤哭泣,唯她背脊挺直,一看就是能扛得住事的人。
这应该就是她的婆母了,定国公夫人,定国公府的主事人。
贺兰默默走到她身后,学着众人的样子跪下。
没一会儿,世子爷也被人抬了出来,粗暴地丢在贺兰身旁的空地上。
慕阳仍是呼吸平稳,双目紧闭。
刚刚在屋内时,贺兰全程懵着,心里还存了惧怕,也就没有多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位世子爷貌似并不是醉酒酣睡,更像是昏迷不醒。
再仔细看,他唇色发白,隐隐透着青,并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状态。
贺兰稍稍倾身,伸出手去,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别碰我们世子!”
不知从哪里窜过来两个小厮,挡在世子身前,隔开贺兰的手,眼睛里满是戒备。
“她是个傻子,不要理她。”
贺兰:“......”
就拍了一下而已,又不是捅了他一刀,用得着这么小心?
儿子遭人粗鲁对待,贾晚音看在眼里,一整颗心都跟着揪起来,身前交叠的双手握得死紧。
满京的大夫找了遍,太医也来了两个,皆诊不出病症来。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儿子操办婚事,婚也成了,喜也冲了,却还是,还是不行吗?
古玩字画,珠宝首饰,玉石金银,一箱箱一件件都被抄了出来,堆在正院中央,首领老太监脚下。
贾晚音忍下屈辱,膝行几步上前。
“福公公,我儿说不定知道大皇子的下落,只是他如今尚未醒转......”
老太监拂尘一扫,打断了她的话。
“国公夫人,世子护卫不利,致大皇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陛下恩宽,看在慕家功勋的份上,法外开恩,只判了流放。”
“您可别再执拗着,不领圣恩呐。”

贺兰给慕阳喂下药,再次把药丸倒出来,认真数了一圈。
五粒,只剩五粒了。
再过五天,慕阳就断药了。
贺兰没学过医,但她也知道,如果病情没好转就断药,那之前的吃的药,和白吃了没两样,病情只会继续恶化。
或许等不到寒冬来临,慕阳就得嗝屁。
她就会变成一个新鲜出炉的小寡妇。
虽说她和慕阳认识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慕阳的喂药工,但毕竟蹭了他这么久的草垫子,一起睡了一个月,也算是有点感情了。
贺兰看他没一点醒转迹象,心里也很急。
贺兰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
“慕阳啊,你快断顿了你知道吗?你再不醒,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倒是争点气,别浪费我这一瓶子药啊。”
慕阳的两个小厮,春河和春木,蹲在一边看着,已经习以为常。
少夫人对公子真是情深义重,每天都要为公子诵经祈福。
贺兰念叨完,习惯性开始整理稻草,准备蹭在慕阳身边休息。
稻草上下堆叠,很快在慕阳身边理出一个小窝来,她自然地坐上去,褪去脚下破洞的绣鞋,换上一双新的。
忽的灵光一闪。
对啊。
她可以在绣鞋外边套一个草鞋啊。
密密的多编上几层,若是下雪了,防滑不说,还能保持内里的温度,重点是不会直接磨穿里边布鞋,避免脚底板走烂。
贺兰拍了一下脑门,脑瓜子真是秀逗了,早就该编草鞋的。
想到就开干。
贺兰抽出来一把稻草,捏出几股放在地上,横竖相交,先打个底。
编东西什么的,可难不倒她,她前世最擅长编一些小玩意儿了,不管编什么,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挑一压一,穿线换线罢了。
都是做熟了的事情,贺兰动作很快,手指捏着稻草,上下翻飞,将鞋底编得密密实实。
一层不够,还要自上而下续上草,再编两层。
编完鞋底,将脚踩上去,两侧多出来的草杆向上一收拢,按照脚背和脚踝的弧度,横向穿插新的草杆,接着编鞋边。
贺兰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把自己要睡的草窝都抽出个坑来,唰唰的抽草声,远处听不见,慕家人却听得真切。
慕意注意到弟妹忙忙乎乎的,领着女儿过来看,待见到弟妹手下已经成形的,精致密实的草鞋,很是吃了一惊,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草鞋。
她非是什么深居闺阁的大小姐,丈夫在世时,曾被派遣戍边,她是随过军的。
非战时,兵士会和老农们一齐下地耕作,她见过老农们穿的草鞋,鞋底很薄,用几根草绳穿了,缚在脚踝上,就算是能穿的草鞋了。
而弟妹手里编的草鞋,却是鞋底厚实,鞋面完整,同正常鞋子都差不离。
记得从前,京都都传弟妹自幼痴傻,严重时还会发狂,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俱是不可信的。
回想这一路弟妹对他们家的帮扶,慕意再度感慨,阿阳真是得了列祖列宗庇佑,才有幸能讨了这样一个妻子。
贺兰这边编的正起劲,就见一个小脏手偷偷摸到鞋面上来,抬眼一看,果然是小齐悦。
“悦悦喜欢吗?小舅母一会儿也给你编一个。”
齐悦眼睛一亮,松开娘亲的手,走到贺兰身侧坐下,乖乖巧巧的。
她特别喜欢小舅母,对她可好啦,小舅母又聪明又厉害。
慕意不好意思劳累贺兰,便也坐到她身边,道:“我同你学一学,我来给她编。”
“那可不行,大姐你手还伤着,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编。”
贺兰说着,又叫了两个小厮过来,用两根草杆给他俩的脚量了长宽。
“你们俩白日轮流背着夫君,鞋也早磨破了吧,眼看着天开始冷了,我先编一个打底的,往后再挑拣着韧实的草杆,慢慢续编,越续越厚,这样就不会太冻脚了。”
“若是能遇上芦苇花子,兽禽绒羽什么的,拿来编进鞋里,还能更保暖。”
春河和春木见少夫人亲手给他俩丈量,还说要给他们做鞋,双双跪地,连声推辞:
“这,这如何使得,少夫人快别折煞奴才们了。”
贺兰将量好的草杆打结,做好标记放到一边,再回头。
好家伙,这俩人都跪得头拱地了。
贺兰不禁一阵好笑,“如今还有什么奴才不奴才的,都是自家人了,应该是我要多谢你们二人才是,多亏你们照顾夫君,我和大姐、婆母,才不至于抓瞎。”
“从前你们跟着夫君,还能得个月钱银子,现在却是什么也给不到你们了,我也只是能做双鞋而已,这么算来,还是你们亏大了呢。”
“你们两个要是冻坏了,我再去哪找一个春河和一个春木,给我们家打白工啊?”
春木听了,急声解释:“我们二人受公子大恩,这条命都是公子的,我们不是为了银子。”
贺兰低头忍笑,慕意面上也带了笑意,小齐悦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笑起来。
春河心下感动,少夫人和公子都是顶顶好的人。
唉,说来第一次见少夫人,他还骂少夫人傻来着,也只有少夫人心胸宽广,才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一路还给他俩开小灶,他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春河看了眼旁侧的春木,满目嫌弃,这家伙,和他名字一样,真是木头脑袋。
“你真笨,少夫人是把咱们当自家人,怕我们冻着,哪里是在说银子。”
“啊?是这样啊。那,那,少夫人,我俩学一学,我们自己编,别累着您了。”
贺兰听他俩说话,手上不停,眼看一只鞋已经编好了。
“你们看,就是这样的,底子我来打,你们现学编的不紧实,也不密,往后往上续的时候,你们再上手。”
话毕,贺兰将草鞋穿在脚上,走了两步,感觉还不错。
“大姐,咱们两个脚差不多大的,你来穿上试试。”
见慕意要拒绝,贺兰顺势打断:“怎么?春河和春木都乖乖听话了,大姐你反倒要拆我台吗?”
慕意无奈笑笑,心下领贺兰的情,穿上草鞋试了试,还真是十分合脚。
贺兰后退两步,仔细打量,挺好挺好,非常完美。
她高兴了,回身绕着慕阳,继续转圈薅草杆。
春河和春木也拽了一把草,盘腿坐在贺兰跟前,学着她的动作,笨拙的挑一压一,交叉打底,慕意和齐悦排排坐在旁边,看贺兰素手翻飞。
没过多久,贾晚音也过来加入,和他们一起编草鞋。
三夫人看出来贺兰在做什么,也想过去,可她拉不下那个脸,最后硬是把儿媳妇推到那边去了。
四房这边,四夫人和两个女儿,也都过去学了起来。
一时间,贺兰周围竟聚了八九个人,大家围坐在一起,手上各自忙活着,时不时低声交谈,竟是一片祥和。
这应该是这段日子以来,极为难得的温馨时刻,以至于无人注意到,慕阳垂在右侧的手指,缓缓动了两下。

青嫂嗔了他一眼,骂道:“咋恁不要脸,一个个粗膀圆腰,跟头熊似的,让谁去接呢?”
军汉们咧着牙哄笑一阵,每个人胳膊下夹起一只筐,撞开半开的大门,大步迈进役所。
二十几只筐堆在院中,像个小山,贺兰和其他女役一起蹲在地上整理,原来女役所里那些要浆洗缝补的衣裳,都是关州军营里拿出来的。
“俺帮你们弄,来来来,交给俺。”
一个面相憨实的军汉忽地蹲在贺兰旁边,肥厚的大掌覆上她纤弱的手臂。
贺兰头皮一麻,蹭得站起身,快走两步避开,慕意见状,一把抓过她藏在身后。
女役们被突然靠近的几个军汉吓了一跳,尖叫着往边上躲。
军汉们嘻嘻哈哈,不依不饶,“妹子们躲啥哟?爷帮你们忙呐,瞅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干得动吗,啊?”
几个大老粗一齐哄笑,一排排黄板牙,好像那发了霉的老玉米,饥渴的眼神滑腻腻地流连在院中女役身上,粘糊得能拉出丝来。
贺兰不由一阵恶寒,拉着慕意往后撤,一直缩到了房后头。
那些军汉还在说混话,却是没有往里闯的意思了。
青嫂斜着细眼,不耐烦地挥胳膊赶人:“滚滚滚!还敢上我这儿撒野现眼来了,看把她们吓得,有个好歹你们出钱养啊!”
“就数你们歪肠子,都给老娘滚!”
军汉们眼神还在往院子里勾,被青嫂驱赶,一边退一边佯装告饶。
“哎哎?青嫂子别打,弟弟们不敢了,哈哈哈......”
等到这些个军汉彻底退出役所,大门重新关上,女役们才一个个冒出头,显然都被吓得不轻。
“行了都别躲了,赶紧干活来,瞅你们那德行吧,没见过男人怎的,装什么清白良家?”
“要真能让军爷看上,花银子给你们赎役,脱了这役所享福去,那才是真有本事。”青嫂一一扫过女役的脸,顿了顿,嫌弃道:
“啧,就你们这磕碜样?瞎子都看不上,躲什么躲?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赶紧干活,没事别来烦我。”
青嫂骂完,扭着身子回屋后歇着去了。
一众女役们低着头,面色各异,眼神明明灭灭,闪烁不定。
贺兰精准地抓到一个词,赎役。
依着青嫂的意思,那她就可以花钱把自己赎出去,不用再耗在这里做劳役了。
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银子,但既然军汉掏得起,那总不会是天价。
*
吃过晚饭,贺兰和慕意带着齐悦上茅房,天一黑,那风就长了翅膀似的,扑棱地尤其狠,刮得脸生疼。
齐悦在茅房里蹲着,贺兰和慕意在外边蹲着,双手捂着脸蛋,缩着脖子耸着肩,像墙根下长出来的两朵蘑菇。
一个黑影从前方疾步走过,细微的脚步声,在风声里尤为不起眼。
贺兰眼角余光捕捉到片衣角,她扒着茅房的边,小心翼翼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看。
那黑影脚步不停,径直往大门口方向奔去,最后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外。
贺兰回头和慕意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里的讶异。
“她就这么,逃出去了?”
慕意一脸惑色摇了摇头,“逃役是大罪,包藏逃役亦是。”
齐悦上完茅房,三人匆匆回屋,牢牢栓好房门。
贺兰仰躺在炕上,思绪纷乱。
青嫂说要是被军爷看上,花钱赎了劳役,就能离开这里,她既说了,便是合乎规章,有例可循。
可役所管理严苛,女役们日日做活,没有人身自由,哪有机会接触军爷?
今天那些军汉?
呸,他们纯属流氓。
青嫂还说晚间要在屋里待着,不要出门,可刚刚她却亲眼看到,有人毫不犹豫出了役所,看那样子,轻车熟路,头都没回一次,典型的惯犯。
两相一结合,那个私自出役所的人,难道是去找给她赎役的人去了?
不拘当兵的,亦或是不拘男女......
若不是为脱了这役所,凛夜寒风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役,出役所去干什么呢?
迷蒙间,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贺兰骤然清醒,
只有一声,听着距离不太远。
炕上的人全都惊醒,不自主地屏着呼吸,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声惨叫,混合着哭嚎,也只一下,戛然而止。
屋里漆黑一片,静得能听清身边人颤抖的呼吸。
齐悦小手紧紧抓住慕意,“娘,我怕。”
“悦悦不怕,那是风声。”
又等了许久,那声音再没出现了。
贺兰轻轻地松开紧攥在手里的薄被,下定了主意。
*
次日一早,一众女役照例去厨下领了馍馍,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听到昨夜的惨叫声。
贺兰守在门口,拦住了一个矮小精瘦的女役。
女役面色枯黄,双眼无神,比她还瘦,想来她能招架得了。
贺兰偷偷把她拉到墙边,给她掰了半个馍馍。
“姐姐,昨儿夜间的叫声,您也听到了吧?那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女役见到馍馍,两眼霎时放光,毫不客气地抢过来,左右张望一通,见无人来抢,这才放下心,懒懒道:“昨夜他们验货,那声儿可不大些?”
说着,上下打量起贺兰,眼里的恶意有如实质,刺得贺兰不禁后退了半步。
“你不用好奇,你也快了,哈哈哈哈......”女役忽然大笑起来,嘴都要裂到后耳根。
她伸手指着贺兰的鼻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在抖。
“昨天让男人摸了吧?啊?哈哈哈哈......”
“下一个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啊哈哈哈......”
女役忽然止了笑,枯黄的面颊上,诡异地爬上两团红晕,活脱脱变了个人。
她一脸神秘地凑近贺兰,用极低的气声说:
“黄田今晚就来赎我,他说他会带着他的兄弟来,帮他凑银子,你别和那个姓丁的贱人说,听见没?”
见贺兰不回答,女役又变了脸,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我怀了黄田的孩子,他今天就会来赎我,姓丁的,你没戏了,没戏了,哈哈哈哈......”
“孩子,我的孩子呢,孩子......”
女役嘟囔着,拿着贺兰的半个馍馍,茫然的走远了。
唯剩贺兰愣在原地,脊背发寒,寒意顺着脊柱,蛇一样爬上了她的后脑。
疯了,这个女役疯了。
慕意把饭食送回屋,回身就发现贺兰不见了,急忙回来找,转了半天都不见贺兰的身影。
她正着急着,拐过一个墙角,就看到贺兰一脸惊惧,踉跄着往回走。
“弟妹,你刚刚去哪了?”
贺兰闻言抬头,见慕意正快步向她走来。
“你往后可不能乱跑,去哪都要告诉我,我陪你一起,阿阳让我照拂你,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阿阳交代?你如果......”
贺兰一把抓住慕意的手,打断了她的话,颤声道:
“大姐,役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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