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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刺骨小说

沈芳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身躯困于此处,魂却跟着沈婉瑶跑了。再无软玉在怀,再无软语哄睡,这座布满昂贵御赐之物的状元府,竟无一处能得安宁。往日安神益气的檀香再起不得半点作用,满脑只有女人制香时,沉着温静的篆压。柏木桌也格外笨拙,只记得起阿瑶替他布菜时的婉颜一笑,那双颤抖着却依旧执着的手。他竟将阿瑶这般好的人,伤至和离的地步,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蠢事。秦舟将沈婉瑶所有衣物堆在了床上,在那淡淡荷香中,才勉强得一丝宁静,但只要思绪一动,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他彻夜无眠。明明知道庄子在何处,早早派了人去查,却通通只吃得个闭门羹。“呸,就你还想见我们家小姐呢。”“当日不珍惜,如今演这么一出戏给谁看啊。”看门的见人还不走,当即泼了一大盆浣衣污水,顺才前来汇报时,头发衣服都是湿...

主角:沈芳菲瑶瑶   更新:2025-04-23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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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芳菲瑶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檀香刺骨小说》,由网络作家“沈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身躯困于此处,魂却跟着沈婉瑶跑了。再无软玉在怀,再无软语哄睡,这座布满昂贵御赐之物的状元府,竟无一处能得安宁。往日安神益气的檀香再起不得半点作用,满脑只有女人制香时,沉着温静的篆压。柏木桌也格外笨拙,只记得起阿瑶替他布菜时的婉颜一笑,那双颤抖着却依旧执着的手。他竟将阿瑶这般好的人,伤至和离的地步,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蠢事。秦舟将沈婉瑶所有衣物堆在了床上,在那淡淡荷香中,才勉强得一丝宁静,但只要思绪一动,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他彻夜无眠。明明知道庄子在何处,早早派了人去查,却通通只吃得个闭门羹。“呸,就你还想见我们家小姐呢。”“当日不珍惜,如今演这么一出戏给谁看啊。”看门的见人还不走,当即泼了一大盆浣衣污水,顺才前来汇报时,头发衣服都是湿...

《檀香刺骨小说》精彩片段

但身躯困于此处,魂却跟着沈婉瑶跑了。

再无软玉在怀,再无软语哄睡,这座布满昂贵御赐之物的状元府,竟无一处能得安宁。

往日安神益气的檀香再起不得半点作用,满脑只有女人制香时,沉着温静的篆压。

柏木桌也格外笨拙,只记得起阿瑶替他布菜时的婉颜一笑,那双颤抖着却依旧执着的手。

他竟将阿瑶这般好的人,伤至和离的地步,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蠢事。

秦舟将沈婉瑶所有衣物堆在了床上,在那淡淡荷香中,才勉强得一丝宁静,但只要思绪一动,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他彻夜无眠。

明明知道庄子在何处,早早派了人去查,却通通只吃得个闭门羹。

“呸,就你还想见我们家小姐呢。”

“当日不珍惜,如今演这么一出戏给谁看啊。”

看门的见人还不走,当即泼了一大盆浣衣污水,顺才前来汇报时,头发衣服都是湿答答的。

沈芳菲却早早派人递了信,说自己身子不适,望他能去看看。

人已立在状元府门口了,守卫也是个不长眼的,顺带就将人邀了进来。

“秦哥哥……我家夫君忙得紧,但我这腹中孩儿实在顽劣,不住地踢我呢,您替我看看吧。”

秦舟本就头痛欲裂,望着她那梨花带雨惺惺作态的样子,更觉厌恶。

“你不痛快就找医师,胎儿不痛快就找夫子,找我有什么用?”

“别再唤我秦哥哥了,沈小姐,你是有夫家的人了,请自重。”

“莫在外男家多停留,省得坏了我名节。”

一扫女人腰间玉佩,秦舟勉强压下恶语,沈芳菲对他有救命之恩,尽管恩情早已在照拂中还尽了,但终不得太无礼。

他扶额下了命令:“顺才,送客!”

“少爷,夫人身子弱,昨日又淋了雨,兴许在医馆里呢。”

顺才试探着开口,生怕说错了那个字便触到他易怒的神经。

阿瑶手骨有伤,沾了冷雨,定会骨疼万分,秦舟想至此处,顿觉心阵阵抽痛,似是女人操着一双纤纤玉手,翻来覆去地搅动着整个胸腔。

自己明明都望见了母亲又在欺负她,又怎会傻到还要还那劳什子恩情。

此生,他欠阿瑶的账已偿还不清了,他必定要用千世万世去换。

“去医馆!

去医馆!”

他翻身上马。

“那圣上还见吗?”

顺才狂奔着才勉强跟上。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只要找回我的妻!


秦母寿宴,主持的不是我这位亲儿媳,而是隔壁的沈芳菲。

“这是专门给您的胭脂,水榭斋最新款,若没有些人脉,是绝拿不到第一批的。”

沈芳菲殷勤往秦母身侧凑,亲亲蜜蜜,旁人望去,谁不得称赞一句好婆媳。

可我才是真的秦家媳妇。

“芳菲,若你是我女儿就好了,我就一直想要个可人儿。”

沈芳菲受了夸,难掩喜意,还装模作样推辞:“哎呀,姐姐贤惠,也是不错的呀。”

秦母皱眉瞪眼,牵过她手,说的都是心眼里的话:“她怎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

“我五十寿宴的大好日子,沈芳菲,你板着一幅死人脸给谁看啊。”

胃中直泛酸水,阵阵绞痛,我面色苍白,还只得辩解:“母亲……”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她完全不愿听我说一句话,手一挥,凶恶婆子便强按着我跪下。

“沈氏失了体面,给我好好跪着反省,不认错便不准停。”

满城贵女都聚在小院里,围着我,冷眼旁观。

“失了贞洁还如此嚣张,她沈婉瑶真是有个好父亲。”

“若我做了婆母,定要罚她个三天三夜,心服口服才好。”

“三天三夜哈哈哈,这不正是她与奸夫苟合的时辰吗,她怕是想不起痛,只记着爽快了。”

“羞不羞呀,定是她水性杨花,还未及笄便与人私通,要不沈府森严,怎进得了人。”

闻人闲言碎语,沈芳菲笑得都合不拢嘴,指尖也遮不住好心情。

阴云蔽日,狂风忽作,这分明是下雨的兆头。

我跪于冰冷的青石板上,硬得硌人,不用看我也知膝头铁青一片,寒意从跪处蔓上脊骨。

纵使如有千斤力压着,我却只将脊背挺得笔直,一如嬷嬷教导,不肯让她人看轻半分。

嬷嬷说,腰肢在外人面前要挺直,不能失了丞相家嫡女的门面,唯有夫君前,可以稍软些。

沈芳菲见我一言不发,兴致稍减,眼一转,又是新念头。

“秦母,您摸摸我这肚子,听说小孩儿最爱面善之人,它有踢您吗。”

秦母亲亲热热往上凑,一通乱摸她肚皮,沈芳菲明显一僵,不动声色后移了半寸。

“倒真有活力。”

秦母说得煞有其事,若不是谁人瞧见沈芳菲平坦肚皮都知不足三月,还真可能就信了她。

“沈婉瑶这小贱人,三年一无所出,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反了她了。”

可我腹中胎儿却是起了兴,或是耐不住痛,作乱翻搅起来,我本就无甚力气,如今更是紧咬着唇,才勉强撑起身子。

口中溢满腥甜之气,恶心得作呕。

暴雨如坠。

“我家郎君蠢钝,我一进门便想养个小孩,他却偏说我身子弱,受不住生育之苦,前些日子才许了我心愿呢。”

“洞房时,我竟不知会流血,哭了好一阵,他那登徒子却将帕子一收,说千金也不换呢。”

谈起此等闺房秘事,沈芳菲口吻竟仿佛讲个笑话,羞中带怯。

“不知姐姐与秦哥哥洞房那日又是怎样的好光景?

不知姐姐是否也如此般笨拙。”

她故作天真。

雨幕厚重,我只望见她的胭脂唇,似血盆大口,将万物都吞入其中。

秦母鄙夷之声我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有脸面提洞房?

哼。

她有经验,熟得很。”

此般赤裸裸羞辱,我无力反驳一句,最后一丝气力已用在支撑身子上了。

雨滴铺天盖地打在脸上,冷得像冰,极痛,精心梳的坠云髻也彻底散落,一团乱麻。

但雨打再痛,也比不上湿气入骨,每一丝骨头都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刺骨疼意从骨裂处生长,扎下吸进血髓的根。

已无暇顾及膝处,腹中钝痛不止,翻云倒海,我想伸出手捂住它,却抬不起一根指头。

我的孩儿……秦母见我面色苍白,觉着不对劲,沈芳菲假情假意,撑伞来至我身前,用只有我们二人听得见的声,俯首嘲讽。

“长姐,秦哥哥的血脉你留不住,我替你留。”

“瑶瑶。”

“啊!”

两声惊呼一同响起。

玉佩触地琳琅,沈芳菲捂着肚子,雨湿衣角,好不可怜。

“姐姐,我好心扶你,你为何……为何要推我。

你怀不上孩儿,为何要害我的孩儿。”

指责声我置若无闻,另一句分明是秦舟唤我。

“瑶瑶,当下流行的姣梨妆我画着可还好,瞧着正衬你。”

“瑶瑶,待分了家,我便修间金屋子,专藏你这娇娇儿。”

“瑶瑶……”秦舟径直略过我,拦腰抱起沈芳菲,面色冰冷。

衣角飘零,玉佩碧绿,晃得悠闲。

正如那日夺走我的玉佩般,她要夺走我的夫君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声瑶瑶唤的哪是我,是状元郎心尖尖上的沈芳菲。

我只觉神志清明,连痛都再无感知,却是眼一闭,便昏在了雨中。

无人在意。

还是听雪将我扛回了屋中,醒来时,喉间干涩。

我又梦见新婚三月时,秦舟拿着药匙,温声哄我喝坐胎药。

“早日为我生下个女儿来。”

他边喂边说。

听雪忙着在小院中替我熬药,折竹却只漏了个衣角,鬼鬼祟祟。

声色沙哑,我当即喊住她,折竹掌中明显藏着一物,百般催促,才让她将纸条递给我。

“情哥哥,今夜三更时分,老地方见。”

我昏迷不醒,面色苍白,跪了三个时辰,秦舟却准备同情妹妹幽会。

我再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了。

“折竹,私窃主家财物,卖了便是。”

“听雪,取纸墨。”

离开秦家时,除了那副堕胎药和母亲遗物,我什么也没带走。

我给秦舟留了一封和离书。

纸张微黄,墨迹笔笔力透纸背,虽是簪花小楷依旧不失意气。

沈婉瑶要花费多少精力,才能将近乎废了的手练成这样,秦舟微微发愣。

但当望清纸上所写之字时,他第一反应,甚至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离?

向来柔顺体贴、端庄大方的沈婉瑶要同他和离?

炫晕感涌上额间,秦舟连站都站不稳,只得扶住桌角,缓缓坐于榻上。

脑间嗡鸣之音不减,视线也越发模糊,和离书上的墨迹似是沾了水,晕成一片。

阿瑶平日里最是和顺,母亲这般折磨她,她也不曾有半句怨言,每日清晨的奉茶从不缺席。

阿瑶对家人也极好,逢年过节,都顾着亲戚间走动,邻里关系也和睦。

阿瑶虽握不起针,但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她亲自盯着侍女,一针一线缝起的,最为舒适柔软。

从墙头望见少女的那一日,他便知沈泽兰是他的妻,他此生唯一的爱人。

秦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怎样的糊涂事,怎会就这么将她弄丢了。

环顾四周,往日的此时此刻,他的瑶儿定在屋中含笑等着他,发丝散落,清荷熏香淡雅。

他不顾眼前模糊,猛地起身,抬腿就往门外跑去。

“顺才,备马!”

他吼道。

今日轮到他值班,顺才原已靠着门框睡下了,谁知祖宗一声怒吼,竟惊得他原地跳起。

“少爷,如今早已宵禁了,若被守卫军发现,这可是要挨板子。”

他劝道。

“我秦舟明媒正娶的妻不见了,纵使是挨板子,我也要将她找回来!”

秦舟冷眼如刀,已下决心。

“圣上明日还要同您商议要务呢,您若此时犯了法,这不是明摆着甩他的脸子吗。”

“再何况,夫人手中也是有几处庄子的,如今夜已深,又淋了雨,定先睡下了,我们知她去处,过两日再寻也不迟。”

圣上……秦舟重重闭眼,心如刀绞,纵然再急,也不得在此时毁了圣上部署三年的大计。

三年来,每月初十,无论风霜雨雪,他都准时与圣上于金玉楼暗中会面,谈的是家国大事,喝的是辛辣烈酒。


今日清晨,我还在睡梦中,秦舟便已先行出门,他将动作放得格外轻,生怕吵醒我。

正当他替我折上被角时,我回了点神志,他却只是轻轻拍拍我的左手,又替我合上眼,往手心塞了昨夜那只簪。

“今日夫人带这只。”

他耳语道,“青鸟翠簪,殷勤传信,最衬瑶瑶的好颜色。”

话毕,吻在额心,微凉湿润,气息暖柔,我又陷入睡梦中。

秋雨绵如牛毛,细如银针,我却无心欣赏这好景。

每当下雨天气,我受了伤的手便如万虫啃噬般,疼痛难耐、麻痒刺骨,再好的止痛药也压不住从骨里泛起的钻心剜骨之痛。

我掀起帘幕,望着漫天的雨,怀中紧握着药包,面色无悲也无喜。

我忽地探出右手,去接从天而降的细雨,冷风吹起衣袖,细腕颤颤,指骨吱呀作响,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小姐,您不可这般折磨自己啊。”

听雪劝阻声中,满是哭腔,跪于席上,将我手从窗外拽了回来。

我已然陷入幻觉中。

茅屋残破,耳边风声大得要将鬼怪也吞噬,我被蒙着眼,堵了嘴,求助都唤不出一声,只得被困在这荒天野地里。

泪如泉涌,却都只被眼角黑布吸去,连水晕也留不下一圈。

我醒来之时,只觉小腹绞痛万分,耳边人声模糊不清。

短暂停歇。

但随刺耳笑声再次响起的,是手掌传来的死死踩压锐痛,力度极尽狠毒,仿佛要将我的左手碾至粉碎才罢休。

作恶的脚抬起,我暂缓一口气,深知这不是结束。

往日最精心保养的、甲剖龙筋凤羽的、补得雀金裘的这双手,终是再绣不出擞和针了。

两辆马车并停在秦府门口,听雪搀扶着我下了车,我一心只在秦舟身上。

成婚三年来,他从未带我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我自然也不了解他身边有什么人。

只是他先行下了车,转身专注望向帘处,车中分明还有贵人。

沈芳菲掩唇娇俏,扶着他手,下车时不甚稳,半个人都栽在了秦舟怀中。

秦舟左手牵着她,右手还揽着她的腰,动作最是温柔。

但最显眼的,还是沈芳菲头上那只点翠青凤簪。

凤尾颤袅,凤头高昂,指尖赤比丹砂,张扬至极。

我头上那只簪,不过是就是个赠品罢了,我觉他们二人分明是将我当场戏。

亏得我还满心欢喜,叫折竹特意梳了单螺髻,独独只插这一只。

顾不得发髻是否就此散落,我猛地拔下它,死死握住簪,直至将掌心戳出个血洞来,痛觉才勉强唤回一分理智来。

我苦笑着迎上去:“夫君。

妹妹……”秦舟只是淡淡看我一眼,漫不经心松了手,便转身又上了马车。

难怪他每月初十都有要事在身,原是美人在侧,温言软语,医馆药草清苦,自是比不得胭脂香甜。

留我一人停于原地,斜斜细雨,染湿青丝。


大婚那日,我穿着婚服,喜帕遮住脸,一片黑暗。

“沈婉瑶失了贞洁,还想从正门嫁进我秦家。”

秦母粗俗,淬了一口痰,整个京城都能听见她的骂声。

“只要我老母子还活一天,她就别想好好当尊贵主母。”

“我儿子天资聪颖,心思纯净,想靠勾引他过好日子?

去她的美梦!”

她下了死命,让十八个侍卫牢牢堵住秦家正门,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整个大门口水泄不通。

议论声叽叽喳喳,如同魔咒般环绕在耳边,我是新妇,自不能在入门的第一日对婆婆不敬。

马车踏过侧门,我坐于席上,颠簸不堪,唇布齿痕。

秦舟缓缓挑起盖头,眉眼含笑,薄唇微勾,荡荡烛火照着状元郎的脸,平添三分暖意。

一番耳鬓厮磨,我发丝还沾着脸颊,气息未平,他将我搂于怀中,软声劝道。

“瑶瑶,我母亲性子是烈些,村妇出身,父亲又早早走了,要嘴上不饶人,才护得住我们母子二人。”

“你莫同她置气,平日也无需将她放心上,待我给圣上立了功,便立即分家,同她离得远远的。”

“到时给你筑间金屋,藏着你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如何。”

他的吻铺天盖地,檀香充斥着每一寸空气,我再难拒绝。

我能不将她放心上,但秦母直惦记着我,不愿我得片刻安生。

第二日还未至鸡鸣,她便亲自来此处,将门板拍得震天响。

敬茶之时,我那杯茶更是烫得发滚,我手指尚在重伤,端杯本就不易,更别提白瓷轻薄,热度惊人。

那整整一杯热茶全撒在腿面,我忍不住哀嚎一声。

谁知她怒瞪一眼,当即骂道:“当我儿的妻还这般不稳重,沈婉瑶,我看你就是不把我老婆子放眼里,你存心的吧。”

“再来。”

她手一挥,侍女便又用木盘端上一盏滚茶,小心翼翼,生怕碰着杯壁,烫着自己。

“没稳稳送至我手上,你今日就别想吃我秦家一粒米。”

那一日,数不清的茶盏从我手中摔落,滚水落于肌肤,瞬间灼出水泡,整整半月,我的腿都如烈火烤制般,疼痛万分。

我的丈夫不见人影。

我等啊等,没等来分家,却等到了沈芳菲搬迁至秦府隔壁的天大好消息。

秦舟风尘仆仆,一进门便饮尽一整壶凉茶,我心疼他,不住地轻摸他背。

谁知他一张口,便是今日沈芳菲便住在了隔壁,要我好好看着她。

“芳菲性子软,身体又弱,我好不容易才劝得陛下赐探花郎此府,你替我多多照看。”

“多少是姐妹,你又是嫡长女,多让着她,明白吗。”

金屋藏娇,原是金屋藏起沈芳菲这美人儿,我原只是不快,如今算是明白透了。

既不用受婆母欺负,还能日日相见,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舒坦的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手中风筝断了线,竟卡在了树顶。

听雪忙着算账,折竹又不见了踪迹,我只得自己攀梯上取。

谁知一眼便望见沈芳菲发髻零落,呼吸急促,两腮桃红,一眼便知在做什么勾当。

她急急地唤着,我微微眯眼,一瞬间便认出来口型。

秦郎。

情郎。

小佛堂里供着檀香,原本清幽静心,如今骤然浮现,却叫人直做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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