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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爷溺宠后,乖乖女她不装了!虞旎慕千爵

烧卖遇上芝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楠很快安排下去。慕千爵漆冷的眼神,落在雨中的豪车上。原先他还怀疑,虞旎接近他是为了銮星湾这个项目。现在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表面这般容易。慕楠很快前来汇报,“虞景西对虞二小姐保护性很强,上学时候还派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虞二小姐,就在昨晚,裴公子对虞二小姐一见倾心,不过多聊了两句,虞景西便着急出现解围,就连裴公子递出名片,虞景西也不让接受。这两人也鲜少在公众一起出现,除了这些,查不到更多线索,但我总觉得虞景西对虞二小姐有超乎妹妹的想法。”“江家呢?”“江家破产的原因查无所迹,似乎被人有意掩藏,需要启动天眼系统深入调查?”慕千爵摆了摆手,“不必了。”刚他已经给虞景西打过电话,将銮星湾的负责权交给虞旎。兄妹俩在车内争执,看来是为了主导权出现分...

主角:虞旎慕千爵   更新:2025-04-23 1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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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旎慕千爵的其他类型小说《爵爷溺宠后,乖乖女她不装了!虞旎慕千爵》,由网络作家“烧卖遇上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楠很快安排下去。慕千爵漆冷的眼神,落在雨中的豪车上。原先他还怀疑,虞旎接近他是为了銮星湾这个项目。现在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表面这般容易。慕楠很快前来汇报,“虞景西对虞二小姐保护性很强,上学时候还派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虞二小姐,就在昨晚,裴公子对虞二小姐一见倾心,不过多聊了两句,虞景西便着急出现解围,就连裴公子递出名片,虞景西也不让接受。这两人也鲜少在公众一起出现,除了这些,查不到更多线索,但我总觉得虞景西对虞二小姐有超乎妹妹的想法。”“江家呢?”“江家破产的原因查无所迹,似乎被人有意掩藏,需要启动天眼系统深入调查?”慕千爵摆了摆手,“不必了。”刚他已经给虞景西打过电话,将銮星湾的负责权交给虞旎。兄妹俩在车内争执,看来是为了主导权出现分...

《爵爷溺宠后,乖乖女她不装了!虞旎慕千爵》精彩片段

慕楠很快安排下去。
慕千爵漆冷的眼神,落在雨中的豪车上。
原先他还怀疑,虞旎接近他是为了銮星湾这个项目。
现在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表面这般容易。
慕楠很快前来汇报,“虞景西对虞二小姐保护性很强,上学时候还派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虞二小姐,
就在昨晚,裴公子对虞二小姐一见倾心,不过多聊了两句,虞景西便着急出现解围,就连裴公子递出名片,虞景西也不让接受。
这两人也鲜少在公众一起出现,除了这些,查不到更多线索,但我总觉得虞景西对虞二小姐有超乎妹妹的想法。”
“江家呢?”
“江家破产的原因查无所迹,似乎被人有意掩藏,需要启动天眼系统深入调查?”
慕千爵摆了摆手,“不必了。”
刚他已经给虞景西打过电话,将銮星湾的负责权交给虞旎。
兄妹俩在车内争执,看来是为了主导权出现分歧。
虞景西在商场上的确出色,对于銮星湾却远不如虞旎了解。
这两人什么关系,他不在意。
他要的是,谁能带给銮星湾最大利益。
虞旎和虞景西一到家,便被虞盛年喊去了书房。
得知慕千爵将项目交给虞旎,虞盛年大发雷霆,“旎旎没有负责项目的经验,这个慕千爵是疯了么?”
虞景西传达意思,“太子爷在电话里说过,旎旎是銮星湾的设计师,让她负责项目,是为了更好推进项目开发,
有什么问题,由设计师和他当面沟通,更能节约彼此时间。”
虞旎低着头,心里阵阵冷笑。
这个慕千爵是懂得她心思的。
她不过有意无意的透露对建筑的了解,他听了进去,还行动了。
不过,让她负责项目,恐怕不是为了推进项目这般简单。
传闻慕千爵从不做亏本买卖。
能勾起他兴趣的,无非是利益,要么是价值。
她有才华,能为他创造价值。
同样的,她最近的招惹,已经勾起慕千爵的兴趣。
虞盛年拍桌站起,“我看他是居心叵测。”
“父亲误会了。”
虞旎解释,“我在别墅里呆了三个多小时,他只是让我画设计图,并没有对我做任何过分之事。”
“现在是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传闻太子爷不近女色。”
虞旎暗暗提醒。
有关于慕千爵的传闻,从銮星湾这个项目开始招标时,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虞旎相信虞盛年也是早有耳闻的。
“他是不近女色,但也不是个善类。”
虞盛年咬口不允旎旎接手项目。
虞旎知道。
这不过是虞盛年不想让她出门的借口罢了。
但这次,她必须争取到出门的机会。
只有离开这个窄小的阁楼,她才能有办法扳倒整个虞家。
谈话并不顺利。
虞盛年让虞旎先回去休息,留下虞景西商量对策。
回到阁楼已经下午了。
依稀还能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
虞旎坐在窗户边,拿出离开前慕楠塞给她的名片看了看。
慕—千—爵。
霸气刚硬的三个黑金大字,一如他冷鸷的气质,令人心生威压。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和他接触,必须步步为营。
虞旎拿出手机,添加了慕千爵的微信。
对方速度很快,几乎是秒通过。
那深渊一般的墨色,是他的头像。
昵称:J
虞旎大概也知道,这个J就是他‘爵’的缩写。
不愧是站在财富与权力巅峰的男人,有资本狂。
虞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现如今虞盛年不肯放人,只能让慕千爵继续给虞家施压,她才有机会。
你行不行?
慕千爵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脸色阴冷如乌云压城。
她竟敢质疑他!
慕楠就在旁边,刚好看到了,憋着笑,“您是威名神武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不行。”
但慕楠的心里,也是有怀疑过的。
太子爷从不喜欢女人靠近。
那些妄图攀附他的女人,下场都不会太好看。
前几天中了药,虞二小姐都主动送上门了,他竟然还能克制。
这让谁不迷糊呢。
家里人不让我出门,原因:你会对我图谋不轨。
又一条信息进来。
慕千爵腾地从沙发上站起,一通电话炸到虞景西手机上。
“不愿意接受安排,你们虞家也别干了。”
正在为虞旎的事吵得不可开交的虞家父子俩,突然被这一通电话炸得莫名其妙。
虞景西缓过神来,卑微恭敬的赔笑,“太子爷请放心,这个项目,一定会让旎旎和您对接。”
慕千爵直接挂了,而后,给虞旎回复。
我行不行,明早你过来试试。
虞旎看着冰冷的文字,嘴角溢出冷笑。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物种。
特别是关乎那方面的事,绝对是一把火点中导线,一触即炸。
不久之后,虞盛年找上来。
同意她接手项目。
但前提是:必须和慕千爵保持距离。
虞旎表现难为情,“我鲜少出门,不擅长社交,项目交给我不妥当。”
虞盛年也不情愿。
但慕千爵都打电话过来敲警钟,他再不妥协,到手的肥肉就得落他人手上。
“你大哥会带你,到时候去见慕千爵,他也会随你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虞盛年的眼神扫向虞旎胸口。
虞旎绷紧了神经,“一切听父亲安排。”
虞盛年朝虞旎靠近,手还没碰到她的脸,一通急促的电话打来,他不得匆匆离去。
虞旎放松下来,后背渗出冷汗。
最近虞盛年表现的目的太过明显,她得想办法应付。
一个下午虞景西和虞盛年都不在家,傍晚的时候,虞旎收到了一条短信。
刚下楼,林叔便拦住她去路,“二小姐要出门?”
虞旎指了指外面,“就在院子里透透气。”
只要不出门,林叔是不会为难她的。
虞旎去了后院,林叔跟在身后一会儿,确定她没什么问题,转身便去忙了。
虞旎抓准了机会,来到了围墙边,对着墙敲了三声,“杨叔叔。”
“大小姐,我在。”
从墙外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虞旎赶到的时候,慕千爵就坐在沙发上等她。
在他面前,平铺着昨天她画了一半的设计稿,以及一份合同。
慕千爵递给她一支笔,“签了它,项目就是你的。”
虞旎看都没看一眼,拿起笔直接签上名字。
慕千爵越发觉得有意思,既然有人和他合作,看都不看内容。
“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虞旎娇俏的笑,“可以啊,卖给你。”
“女人,别真以为我是个君子。”慕千爵危险眯眸,大手一扯她入怀,掐住那纤细的软腰。
虞旎手里还攥着笔,鹿眸里涌过春意,“以前以后我不清楚,但现在,你绝对是。”
“也许我是个禽兽。”
慕千爵的手,不轻不重拂过她的唇。
虞旎微微张嘴舔过。
无声的撩拨过后,迅速从他身上下来,“你不会的。”
说完,她主动拿起设计稿,补全剩下部分。
慕千爵盯着她纤瘦的背影看,拿起钢笔把玩起来。
慕千爵看不透,既然还是清白之身,是什么胆子让她敢招惹上自己?
回到虞家已经中午了,司年还有工作,送虞旎到了别墅门口便离开。
虞旎下车前抱走了那束红玫瑰。
司年一离开,她随手将玫瑰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而后,擦了擦手进了别墅。
“贱人,你还敢回来!”
虞柔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她面目狰狞。
虞旎懒得理会,抬脚就要上楼。
“给我站住!”
虞柔一瘸一拐的追上来,“我让你走了么?”
虞旎停下脚步,回头朝她笑,“姐姐不想再承受一次,最好别来惹我。”
“惹你又怎样?我还要扒了你爸的坟,让你爸永世不得超生。”
虞旎心头猛地跳了好几下,一转头就看到手机屏幕上一张照片:
墓碑倒地碎成两半,四周围的绿植被连根拔起,那高高堆起的黄土是刚被挖掘出的颜色。
虞旎的脸失去血色,“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虞柔拄着拐杖,面露得意,“别以为有父亲和哥哥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网上说了你爸坟底下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昨晚上有人就去掘了你爸的坟。”
“虞柔,你怎敢!”
死去的双亲,就是虞旎的软肋。
虞柔这么做,彻底惹怒了虞旎。
顾不上这里是虞家,用力将虞柔推到在地。
虞柔还在笑,“你尽管去向父亲告状,我看这回父亲还会不会向着你,
谁不知道父亲这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你爸,我这么做,等同于为父亲出口气,他夸我还来不及。”
虞旎失控掐住她的脖子,眸子里像注入了墨色,灰暗看不到半点亮光。
虞柔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万万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贱人,哪里来的力气掐她。
“再晚一点,你连你爸的......骨灰盒都别想见到。”
虞旎的心咯噔跳了好几下,猛地推开虞柔,跌跌撞撞朝着外面跑去。
“虞柔,我想对付你,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我爸的骨灰盒要有半点差错,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踏出虞家大门之前,虞旎阴恻恻的声音,仿若地狱爬来。
......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划过雨幕。
虞旎站在雨海之中打车,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冷得痉挛扭曲。
母亲的骨灰还在虞家,至今都不能入土为安。
现在连父亲也要承受这种罪。
是她不孝。
是她没用。
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
整片天像是要塌下来似的,除了雷声雨声,四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
虞旎跑到了路上,追着经过的车子拍打车窗,没有一辆车子为她停留,她像是被抛弃的孩童被雨海包围般无助。
‘旎儿不要哭,好好活下去。’
耳边萦绕母亲临死时说过的话。
虞旎攥紧拳头,不管不顾,奋力往前冲。
潮湿的路面滑溜,她像是一只柔弱的白色雨蝶,狠狠摔在了地面。
膝盖被擦出道道血痕。
她顾不上疼继续往前跑,鞋子掉了也顾不上去捡,满心里只有一个信念:
不能让爸爸有事!
刚好从附近经过的杨叔见到,紧急掉头朝她驶了过来,“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杨叔,送我去墓地。”
杨叔顾不上大雨磅礴,自己腿脚不便,冒雨下车扶着虞旎上车。
而后,车子飞快朝着郊外的墓地驶去。
父亲死后,是杨叔帮忙收的尸。
骨灰盒埋葬在杨叔老家的一块空地上。
虞旎赶到的时候,黄土早就被雨水洗刷平整,四周除了倒地的绿植,便是那断成两半的墓碑。
她身子骨从小弱,一路狂奔淋了雨,又受了伤,整张脸色白到透明。
可她还是不管不顾,扑上坟头,徒手刨着黄土。
素色白裙早已湿透,浸泡在黄水之中,沾染上一片片污渍。
杨叔也跪下来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挖了多久,虞旎终于在黄土下找到了父亲的骨灰盒。
“杨叔,我要杀了他们!”
虞旎紧紧的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湿漉漉的睫毛上不清楚是泪光还是雨水。
干净的眼睛没有丝毫亮光,注入的只有深夜的黑。
“不管您想做什么,我一定会帮您。”杨叔一脸痛心。
人都死了。
虞家人却还不放过。
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我要寸寸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虞旎用袖子,一点一点的将骨灰盒上的黄土擦干净。
父亲一生坦坦荡荡。
重情重义。
结果却败在了仁慈上。
虞盛年杀她双亲,夺走虞氏,更是囚禁她十几年,她不仅要让他偿命,还要让他跪在父母坟前忏悔!
“凭你一人之力,想要扳倒虞家,实在太难了。”杨叔满脸都是愧疚,“都是我没用,帮不上小姐忙,还一直拖累小姐。”
他现在就是半个废人,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家中还有个八岁的女儿,一出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医院医治。
这些年,也都是虞旎暗中相助,女儿才能后顾无忧的在医院治病。
而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虞旎在虞家受罪。
他对不起虞旎母亲,更对不起江家的恩德。
“杨叔叔,您帮我很多了。”虞旎的情绪逐渐冷静,抱着骨灰盒站起来,“帮我重新找块墓地,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打扰我父亲。”

楼上休息室,虞旎坐在窗台边,恬静又专注的雕琢着一块大理石。
在桌子旁放着一张设计图。
异类的设计风格格外醒目。
她一身白色旗袍,梳着与气质不符的发髻,上面别着一支蝴蝶发簪。
手指灵巧地在石面上舞动,凿子与石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角落里,一束微弱的灯光映照她脸上,衬着她皮肤白而透明。
她是虞家养女。
虞家人都在楼下接待宾客。
唯有她,被安排在这里画设计图。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用力推开,虞家正牌大小姐虞柔破门而入,满脸凶光。
“楼下所有人都在议论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今天明明是她的生日晚宴,可虞旎只是一个简单的入场,就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哪怕她很快就上楼了,完全不在场,可所有人!
那些本该为她而来的青年才俊,却都在议论她!
虞旎没半点被吓到的慌乱,从容将雕像收了起来,继续画着设计图。
虞柔被无视,癫狂的扑上来夺走她的笔,攥住她头发,一巴掌狠狠扇向她的脸。
虞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臂擦出几道血痕。
她坐在地上,指甲用力扣着地面。
脸上都是委屈,说出来的话却锋利见血,“要怪就怪姐姐长得不出众,栓不住男人的眼睛。”
新仇旧恨加起来,虞柔彻底疯了。
“你和你那死去的妈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烂货。”
“贱人,我要毁了你。”
从小到大,只要有虞旎在的地方,她就只能成为陪衬。
父亲护着虞旎。
哥哥也喜欢虞旎。
明明她才是虞家千金,却输给了一个下贱的养女。
也是这时候,虞旎才发现她手上竟然还攥着一把雪亮的餐刀!
锋芒闪过,虞旎伸手去挡。
餐叉划破她手臂肌肤,血流淌地。
“没了这张脸,我看谁还会喜欢你。”虞柔狰狞大笑,再次朝虞旎逼近。
虞旎受了伤,本就白皙的脸色更为透明。
她眼神扫向旁边,在餐叉再次伤到她之前,拿出雕像砸向虞柔的手。
餐叉落地,虞柔捂着手痛呼。
“蠢货!”
虞旎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
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好大哥专门让人在这安装了摄像头。
刚虞柔伤她的幕幕,全都被拍摄进去。
虞柔气得尖叫,“你敢阴我?看我不砸了你妈的骨灰盒。”
“有本事你去砸。”
虞旎没半点被威胁的惧意,爬起来朝外面跑。
虞柔追了上来,“我杀了你!”
虞旎不想和这个疯子纠缠,经过转角处,推开了隔壁房间躲进去。
虞柔伤她已成事实。
今晚绝对死定了。
“贱人,自己给我滚出来,让我找到,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虞柔的骂声由近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深处。
确定人已经走了,虞旎打开门正准备离开。
这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不小的动静声。
一股热滚潮意席卷而来,虞旎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秒被用力拽进了浴室。
浴室里温度极低,如同冰窖。
而抓住她手腕的手滚烫灼人。
虞旎脊背贴着墙,烈焰焚烧的热和霜冻刺骨的冷双重折磨,娇小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慕楠让你过来的?”低沉磁性,难掩克制欲望的声音压在耳际。
虞旎抬头。
灯光敞亮的环境里,她看清了男人的脸。
剑眉英挺如画。
墨玉色眼眸深邃如渊。
高拔如雕刻的鼻梁骨。
性感殷红的薄唇带着蛊惑的色泽。
好完美的骨相。
虞旎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真人,一时没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
她想。
要是这人能成为他的雕塑,绝对是一副上等佳作。
慕千爵被她的温度烫了下,情欲被勾起,失控的掐住她脖子吻上去。
虞旎这才发现男人的不对劲。
他面色潮红。
压着她的身体滚烫热烈。
分明是中了药!
一吻方歇,慕千爵低头打量虞旎。
她身材娇小。
眉眼隽秀如画。
鼻梁精致巧灵。
唇上只是上了点唇釉,却娇嫩诱人。
笑起来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乖巧中带着几分清纯。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面对他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大胆的抬头望他。
就好像在问,怎么不继续了?
虞旎猝不及防跌入他怀。
他身材高大健硕,圈住她更显小只。
下一秒,热烈又霸道的吻封住她的呼吸,热气腾腾灌入她肺里,虞旎被烫了下,推了推他。
可他强壮的胸膛形如铜墙铁壁,她的欲拒还迎让这把火越烧越旺。
旗袍扣子一颗颗被解开。
女人玲珑娇躯刺红慕千爵的眼。
他没了耐心,一把撕了她的旗袍。
虞旎的手也不见安分。
她最近正在寻找适合的模特。
眼前人不论从长相还是身体,全都符合她的要求。
即便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她不在乎为艺术而献身。
虞旎做好水到渠成的准备,可没想到,处于失控边缘的男人将她推开。
“走。”
他嗓音嘶哑,带着迷人的张性。
虞旎被抽干了力气,靠在墙上双腿发抖厉害。
而面前的男人全身湿透,紧绷鼓涨的肌肉像是要炸开似的,就这样静默靠在她身上喘息。
像极了一个活着的精美雕塑。
“是我不够有魅力,吸引不了你?”
从小到大,人人都夸她好看。
上学时追求她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
即便是虞家大少爷,也一门心思想得到她。
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在身体异常的时候,克制住了,这让虞旎想不明白。
慕千爵转身走向花洒下,拧开开关,“你太小,我怕会弄死你。”
所以呢?
这男人是在怜惜她?
虞旎突然对眼前人高看几分。
宁愿克制让自己痛苦,也不愿意伤害她。
没想到还是个正人君子。
“那就谢谢你的不睡之恩。”反正摸也摸遍了,她已经达到了目的,睡没睡她不在乎。
虞旎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
消失这么久,虞家人找不到她,势必要发疯。
她必须赶在他们找到她之前,尽快回去。

这里虞家人都清楚。
就算今天虞柔没下手,迟早有天也会出问题。
父亲一生为事业过分操劳,虞旎不想让他困于窄小的祠堂里,外面的山水秀地才是净土。
等她拿回母亲的骨灰盒,她会将双亲合葬一起。
“钱的话,我会想办法,您不用担心。”
“上次您让我卖雕像的钱还剩下一些,足够修葺墓地了。”
虞旎摇了摇头,“念念住院需要不少钱,您留着自己用。”
“可是......”
“杨叔,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么?”虞旎阻止他要说的话。
杨叔知道她心善,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听您的安排,但请小姐务必以自身安全为第一。”
“虞家没倒台之前,我不会有事的。”虞旎将骨灰盒交给了杨叔,“现在,我该回去见见我的‘好父亲’了。”
“您身上湿透了,先随我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杨叔真担心虞旎会倒下去。
从小被囚禁,吃不饱穿不暖,好好的身体就这样被折磨垮了。
现在淋了雨又受了伤。
只怕会承受不住。
虞旎一脸淡然,“不了,我这样子回去,才能点燃这把火。”
虞盛年痛恨父亲。
巴不得父亲永世不得超生。
虞柔做出这种事,虞盛年是不会怎样。
但虞柔蠢就蠢在——
低估了虞家父子对她的心思。
虞家别墅。
虞景西一回来不见虞旎人影,打电话虞旎也没接,直接冲上了虞柔的房间逼问。
“旎旎去哪里了?”
司年早就送虞旎回家,往常这个时候,虞旎会呆在阁楼里不出门的。
虞柔心虚要命。
做出那种事,她多少有些害怕的。
不是怕哥哥父亲惩罚,就怕虞旎那个贱人又耍出什么阴招整她。
虞旎可不如表面这般单纯乖巧。
一满肚子的心机难测。
离开前看她的那个眼神,就像是在对死人说话似的,总让她不安。
见虞柔支支吾吾,虞景西看出不正常,“是不是你又对旎旎做了什么?”
“我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虞柔从小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
这些年哥哥总是护着虞旎,更让她心里不舒坦。
“这些年你欺负旎旎还少么?”虞景西没心情和她废话,警告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把旎旎怎么了。”
虞柔用力攥紧沙发巾,眼神闪躲,“她爸的坟被掘,跑去墓地了。”
“你说什么?”
虞景西面色大变,“你干的?”
“不是我。”
虞柔理直气壮解释。
听到了最后,虞景西愤怒的一巴掌扇下来,“我让你别去招惹她,你竟敢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虞柔被打,委屈大哭,“又不是我掘的坟,关我什么事?再说父亲这么讨厌她爸,就算是我掘的又怎样,我也是帮父亲出气。”
虞景西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回,谁来了都保不住你。”
虞柔刚有些后怕,现在怕得全身发抖。
以前不管她做错什么,哥哥都会站在她这边护着她,可现在竟然说出保不住她的话。
她刚想求虞景西保她,突然从楼下传来动静声。
“二小姐回来了。”
“不好,二小姐晕倒了!”
虞景西什么都顾不上了,发了疯冲下了楼。
虞柔跟过去的时候,清楚看到虞景西抱着虞旎,歇斯底里大叫,“快去请医生过来。”
不久之后,虞盛年闻声赶了回来。
看到虞旎一身脏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红艳的唇也褪去血色变得青紫,像是失去了魂魄般冲过来。
按住医生的肩膀,“我女儿怎样了?”
医生刚被虞景西的样子吓过一回。
现在又看到虞盛年这样子,心里实在想不透。
上次虞柔受伤住院,也不见父子俩多关心。
眼前人不过是个养女,父子俩却为之疯狂。
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子俩心爱的女人。
医生稳了稳心神,说:“二小姐身子骨本就弱,这回淋了雨着了凉,加上情绪波动太大才会晕过去。”
“什么时候醒来?”
父子俩异口同声。
医生不好保证,“她太虚弱了,又长期营养不良,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
开了药之后,虞盛年让林叔送医生下楼。
而后,愤怒的眼神射向虞景西,“她不是去在水一方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虞景西的眼神扫向身后的虞柔。
虞柔吓得直打哆嗦,用眼神不断向他求助。
终究是自己的妹妹,虞景西还是心软下来,“旎旎的父亲遭人掘坟,她得知消息太过着急,冒着雨赶去了墓地。”
虞盛年脸上明显的震惊,但也是几秒之后,再无波澜,“让医生住在家里,随时监督她的病情,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虞盛年走了。
虞柔狠狠松了一口气,过来挽住虞景西的手撒娇,“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的,不忍心看我受罚。”
果然父亲对虞旎的爸爸深恶痛绝。
就算是她毁了骨灰盒,说不定父亲也不会怎么样。
虞景西甩开她的手,声冷几分,“你是了解旎旎的脾气,等她醒来会怎么做,后果你自己承担。”
虞柔刚逃过了一劫,又想着哥哥不会对她见死不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就是个矫揉做作的贱人,明面上装乖哄骗你和父亲,背地里可有一套手段,你们都被她给骗了。
要不是她上次故意阴我,害我被父亲打得半死,我怎么会在网上说那样子的话,
哥,妈妈不在身边,你可得保护我,至于虞旎不过是个外人,族谱上又没她的名字,我们家好心收养她,供她上学,供她吃穿,她就得对我们家感恩戴德。”
“够了!”
虞景西怒声喝道:“是我把你惯坏了,才会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每次只要说虞旎不是,哥哥总会生气。
虞柔开始不明白,还是有次回家,不小心听到哥哥向虞旎表白,才知道哥哥喜欢虞旎。
虞柔一直觉得,哥哥对虞旎不过是一时兴起,只要遇上比虞旎更好看的女人,哥哥自然不会对虞旎上心。
加上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明面上也是兄妹,根本不会有可能。
可这么多年过去,哥哥非但没有死心,反而对虞旎越发上瘾。
照这么下去,虞旎只会更加得意。
说不定哪天就取代了她虞家大小姐的身份。
“出去吧,旎旎需要休息。”虞景西摆了摆手。
虞柔气得直跺脚,“她就是个狐狸精,哥你继续沉沦下去,迟早会被她害死。”
虞景西自然知道虞旎危险。
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喜欢她。
门掩上,寂静的环境里只有他一人。
虞景西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体会到真正拥有她的感觉。
虞旎脾气倔。
这些年不管他如何妥协,始终就是不肯顺从他。
可越是得不到,让他越是疯狂上瘾。
“睡吧,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
虞景西的手,轻抚着虞旎细腻的脸。
她此刻躺着不动,就像是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撕扯他的心为她魂牵梦萦。

虞柔尚且还有一条命在。
可她的父母却再也回不来了。
尸骨一个还要流落在外,受尽风吹雨打,一个被囚困四面之墙,至今不能团聚。
她要可怜虞柔。
谁来可怜她父母,放过他们。
虞景西承诺,“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拿到你母亲的骨灰盒,让她入土为安。”
“那等大哥拿到了再说吧。”
虞旎态度冷淡。
“虞旎,你非要这么绝情么?”虞景西没了耐心,声重几分。
虞旎撇过脸看向外面,脸上却挂着冷笑,“她就不值得原谅。”
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林叔的声音。
“大少爷,太子爷那边来人了。”
楼下。
慕楠站在大厅之中,看到虞景西下来,坦白了来意,“太子爷有些问题需要和虞二小姐当面沟通,让我过来接人。”
虞景西脸色难看。
慕千爵性子孤冷,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还没他委身出面的例外。
今日竟然为了虞旎,亲自派人拜访。
到底这几天的相处,这两人都发生了什么?
虞景西满腹猜疑,面上却恭敬,“小妹身体不适,实在不方便出门,烦请慕特助跟太子爷说声,等她稍好些,我一定亲自送她过去在水一方。”
“我开保姆车来的,防震能力不差虞总的车,绝对保证跟躺在家里一样舒服。”
“慕特助真爱开玩笑,主要是医生叮嘱过,旎旎需要休息,不能太过操劳......”
虞景西还没说完,慕楠直接打断,“既然虞二小姐身子弱,那这个项目虞家不适合接手。”
虞景西见慕楠转身要走,忙喊住,“慕特助请留步,旎旎已经清醒了,我先上去看看她的情况。”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虞旎重新躺了下来。
昨天虞盛年不放人,虞旎给慕千爵发了条信息。
这男人倒是沉得住气,一整天都没搭理她。
原本她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他终于还是来了。
虞景西敲门而入,开口质问:“慕千爵为什么来接你?你们到底要聊什么?”
虞旎好笑,“让我接手銮星湾,现在又质问我们聊什么,大哥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除了工作之外,不许和他过分亲近。”
慕千爵的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
现在却指定虞旎跟项目。
两人到底在别墅里做什么,他看不见听不着,这才叫他心里发慌。
虞旎翻了身背对着他,“既然大哥这么不放心,项目还是找别人跟吧。”
慕楠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虞景西昨晚和虞盛年大吵一架,虞盛年已经在明里暗里给他施加压力,要是銮星湾这个项目再出现出题。
以虞盛年的手段,真有可能废了他这个总经理。
终究,他还是妥协,“慕特助在楼下等,你现在跟过去一趟。”
“我不舒服。”虞旎一动不动。
虞景西扯了扯领口,向她服软,“我只是太在乎你,怕会失去你,才会疑神疑鬼,
旎旎,銮星湾这个项目必须成功,只有我赢了,我才能拿到掌控权扳倒虞盛年。”
为了巩固地位,他瞻前顾后。
这些年为虞氏立下汗马功劳,虞盛年却依然防备着他。
虞景西不想继续被压迫下去。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拉虞盛年下台。
虞旎跟着慕楠走了。
慕千爵大手笔,让慕楠开着一辆特制版的保姆车过来接她。
一直到了山顶,确实没有半点颠簸感。
虞旎没晕车也没吐,下车之前,慕楠还贴心的过来问:“虞二小姐,你稍等,我拿轮椅下来。”
虞旎没忍住笑,“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这慕千爵还挺怜香惜玉的。
她在短信里,也就说她没有力气,他竟然还安排上轮椅。
不过,虞旎希望的是。
下次是他亲自出面,轮椅换成他的公主抱。
进了别墅大厅,虞旎的眼神扫向角落的空位置,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想法。
嘴角刚扬笑,她的身体突然被拦腰抱起。
虞旎被吓一大跳,惊慌之中抱住慕千爵的脖子。
“这么瘦,虞家没给你吃的?”
虞旎好久才平复心情,可脸色还是漆白的,“我说是,你能养我么?”
慕千爵大步流星抱她上楼,踢开房门将她放在沙发上。
“虞家是凤城第一大家族,就算没拿到銮星湾这个项目,也不至于养不起你。”
虞旎保持抱他的姿势不撒手,还贴近脸,“哄我下你会死啊?”
慕千爵虽危险。
但比起虞家那个囚牢安全多了。
他也已经表现出了对她的兴趣,在他面前过分拘束,无味的接触迟早会磨灭他的激情。
时不时露出另一面,更能勾起他继续深究到底的兴致。
“给我发信息,故意吊我胃口,逼我亲自去接你,虞二小姐这满腹的心思还需要哄?”慕千爵抬起她下巴,看进她眼底似要将她看穿。
虞旎一脸无辜,“我是真的没力气,不骗你。”
慕千爵拿来手机,点开信息给她看。
我没力气,家里人不让出门。
不过我会想你的。
短短两句话,看似正常,却像是钩子一样抓住人心。
这女人是有手段的。
无形中的撩拨,才是最为致命的。
虞旎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就算我吊你胃口,你明知还是过来了,不就说明你关心我么。”
“女人,谁给你的自信?”
还从未有人跟他玩弄心术。
偏偏眼前这个女人胆大包天,再三试探他底线。
慕千爵应该要杀了她的。
她的气息却该死的有吸引力,明知毒,他却控制不住想靠近。
虞旎抬头,指了指他,“你啊!”
接触这几天,他虽克制对她仍防备。
对她的话却有求必应。
没有他给的底气,虞旎怎敢一次又一次招惹他。
“说。”
慕千爵突然拿出手机接听。
慕楠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慕千爵放开了虞旎,大步走去了阳台。
而后,他回头朝虞旎招了招手,“过来。”
虞旎靠近过去,和他并肩站着。
目光扫向前方,她清楚的看见外面停着一辆车,车里的人正是虞景西。
“你这哥哥管你确实挺严,出门在外都要跟着。”
不清楚是讽刺还是什么,慕千爵嗤了一声。
虞旎猛地一转身,掂起脚尖吻住他。

不久,招标大会宣布开始。
现场上百家公司,按照顺序逐一送上策划案,并细谈他们的设计理念。
显然是不满意,慕千爵的表情愈发没耐心,最终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也不清楚有没有在听。
可即便这样,参加大会的公司负责人,依旧卖力的介绍他们的设计。
单手撑着额头的男人,突然掀开眼皮,砰的一声拿出文件扔在桌上,“我投资了几十个亿,要的不是这种垃圾。”
慕楠出面,“太子爷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把握的,都不用汇报,现在就可离场。”
这次招标大会本就时间匆促,临时又提前到了今晚,很多公司根本来不及准备,方案粗糙没有亮点。
有自知之明的公司主动退场。
还想拼一把的依旧坐着。
待一群人散去差不多,裴知洲送上了设计方案,并且细致的分析銮星湾这个项目开辟时会遇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
裴氏做足了准备,一场竞标下来滴水不漏。
而慕千爵拿着裴氏的设计稿看了许久,显然对于裴氏的设计方案很满意。
虞盛年不免有些着急,压低了声音,“裴氏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次裴知洲准备充分,你可有把握赢他?”
虞景西眉头皱得很深,显然心里也有了危机感。
但毕竟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临危不乱,“父亲请放心,有旎旎在,裴氏不是我们的对手。”
虞盛年终究还是不想虞旎出面。
一个裴知洲有了娶虞旎的心思,现场众多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侵略性。
倘若她待会出面,势必又要掀起一番风波。
可虞旎不出面,这次投标他们必输无疑。
权衡利弊,虞盛年只能忍下这股占有欲,“待会招标大会结束,你去和慕千爵谈,我带旎旎先回去。”
话音落,裴氏竞标结束。
虞景西刚要出口的话噎了回去,整了整西装站起。
“太子爷,我是虞氏总裁虞景西,刚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时间,没及时和您碰面,在此我向您赔个不是。”
虞景西恭敬的鞠了一躬,诚意都写在了脸上。
周围人吃惊不轻。
太子爷刚约见了虞家?
难不成是看上了虞家?
就在众人以为,慕千爵会接受虞景西的道歉,可等了许久,迟迟不见慕千爵说话。
虞景西保持鞠躬的姿势,脸色变了又变。
整个招标现场,气氛很是僵硬。
虞旎也是没料到,堂堂高高在上的虞景西,也有被人晾着的时候。
看来这个慕千爵,确实如传言一样不近人情。
虞景西的脸面一点点扫地,刚想再说些什么,正对面的男人淡声开口,“在凤城有着商业巨头之称的虞氏?”
“正是。”
虞景西迫不及待介绍自己的策划案,“我们针对銮星湾的地势和周围环境做了分析,认为这里更适合作为旅游开发区,您看......”
虞景西侃侃而谈,对于銮星湾的所有规划考虑周到,并且亮出了虞旎的设计图,面面俱到说出每一个设计亮点。
慕千爵听到了最后,让慕楠拿了设计稿上来。
虞旎的作品只完成一半。
慕千爵拿到手扫了一眼,仍然被细腻另类的设计所惊艳。
虞景西善于洞察人心,看到这幕心中暗喜。
虞旎在设计上很有天赋。
出自她手的作品,像是被赋予了灵魂般,让人过目不忘。
銮星湾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
区区一个裴氏,还没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慕千爵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眼神却始终落在设计稿上。
他不说话,现场无一人敢大声喘气。
虞景西等不到他回答,着急的就要让虞旎出面,突然男人嘲讽出声,“拿张设计一半的作品过来,这就是你们虞氏竞标的诚意?”
他随手将设计稿抛了出去。
轻盈的纸张在空中飞扬。
灯光照耀下,白纸变得透明,衬着上面的设计线条更为清晰立体。
虞景西惶恐,赶紧解释,“太子爷请息怒,作品虽然只有一半,但我把设计......”
“銮星湾这个项目可以和任何公司谈,但不会是虞氏。”
还没说完,慕千爵冷漠打断。
周围人大吃所惊。
虞景西的策划案完善周到,他们都以为虞氏会是今晚的赢家,可没想到慕千爵却当众让虞氏下不了台。
这句话更是不给虞氏半点机会。
也就是说,虞氏失去了竞标的资格。
惊讶过后,大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没了虞氏这个竞争对手,他们胜算的机会更大。
虞盛年的脸色也是难看。
明明是太子爷提出要面见他们,可他们赶到的时候,休息室里却空无一人。
慕千爵没出现,他们也不敢中途离去。
只能一直站着等,要不是慕楠出现让他们可以走了,他们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虞景西错愕过后,久久才缓过神,“太子爷,我们的竞标还没结束,请再给虞氏一次机会。”
之前就担心未完整的设计稿,入不得慕千爵的眼,他才会想到带虞旎一起出席。
可让他不清楚的是。
就算是设计稿有问题,慕千爵不至于一棒子打死虞家,完全不给竞争的机会。
“旎旎,说出你的设计理念。”虞景西压低了声音。
而后,赔笑的看着慕千爵,“这是虞氏的设计师虞旎,也是銮星湾整个方案的设计者,请太子爷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补充设计图后面的构思。”
慕千爵说一不二。
那些被他拒绝的公司,还从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刚想让慕楠扫清障碍,突然看到人群中一抹倩影站起,眉心微微一皱。
她。
竟是虞氏的设计师?
虞旎从容对上男人锋利的目光,就好像再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偏偏脸上又挂着乖张的笑。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单纯小白兔。
慕千爵轻敲了敲桌面,神色冷漠,“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谢谢太子爷。”
十分钟。
够了。
虞旎对着现场所有人礼貌一笑,而后侃侃而谈自己的设计灵感。
整个构图都在她脑子里。
她根本不用思考,思路清晰的说出对銮星湾的了解。

早上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天突然黑沉沉,如同罩上一块大黑布。
轰隆隆的打雷声起。
闪电一划而过。
大雨紧随而至。
别墅大门从里面被打开,慕楠撑着一把黑伞走出来。
虞景西忙从车上下来,态度恭敬,“我妹妹什么时候出来?”
“太子爷不小心弄坏了设计稿,虞二小姐在楼上重新设计,虞总还请耐心等候。”
没给虞景西说话的机会,慕楠很快离开。
虞景西看了眼腕表时间,距离虞旎进去已有一个多小时,慕千爵到底搞什么?
担心虞旎出什么事,他追上慕楠,“我妹妹怕打雷,我想进去陪陪她。”
慕楠转身,“别墅隔音效果好,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虞总请不必担心。”
说完,大门缓缓掩上。
虞景西望着身处雨幕的别墅,如同张着巨口的黑龙,有心也没胆强闯。
好不容易拿到銮星湾的合作,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二楼书房,慕千爵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曳。
慕楠敲门而入,“太子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知虞景西,不管多久,他都得等。”
慕千爵摆了摆手。
慕楠退了出去。
门重新掩上,慕千爵起身朝虞旎走来。
随意靠在桌上,姿态慵懒,“学多少年了?”
虞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没抬头,“从小就会。”
“你当自己是天赋异禀,生来就是天才。”
“还真是。”
虞旎一点都不谦虚,手上动作一秒都没停下,“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会画画了。”
慕千爵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女人。
安静起来乖乖女。
一张口伶牙俐齿。
他昂头将红酒喝光,酒杯随意放在桌上,“曾经的江氏集团,建筑界翘楚,你父亲又是个建筑天才,你从小会画画再正常不过,
但距离天才的资格,没有后天的精雕细琢,很难达到气候。”
虞旎刚也就是开玩笑。
她是大学主修建筑设计。
可能是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有关,她天赋极高,在设计上领悟快。
随便给她一个思路,她能很快的设计出作品。
“你调查我?”满室寂静,除了两人的说话声,只剩下笔尖落纸的沙沙声。
慕千爵的眼神落在她头上的发簪,鄹然一暗,“不仅是你,所有和我合作的人都必须接受调查。”
虞旎正惊于男人的警惕程度,忽然感觉脑袋一松,万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而慕千爵手上,拿着新买的那支发簪,“古典美女的打扮,不适合你。”
“还给我。”
虞旎转身去抢。
刚丢了一支,要是今晚再丢,虞盛年可不是那么好应付。
慕千爵欺身靠近,贴近她耳边说:“我还是喜欢你昨天的打扮。”
热气撩过,虞旎没忍住打了个颤。
看着他的眼神,却带着潋滟的笑,“喜欢啊!我还以为太子爷不近女色,就算我脱了在你面前,你也能无动于衷。”
“试试?”慕千爵拉住她手站起,他速度很快坐下,而虞旎整个人跌在他身上。
还没到中午,却因为天气缘故,外面黑如鄹夜。
书房里却亮如白昼,照着虞旎的肤色嫩如凝脂。
慕千爵盯着她的唇,眸色暗了暗。
那晚上两人也有过这种姿势,她穿着同样款式的旗袍趴在他身上,娇软的身体就像没了骨头。
他缠吻她许久。
差一点沦陷。
现在人就在眼前,一如既往的诱人。
慕千爵捏住她下巴再次吻上来。
他对女人一向没有感觉。
那晚上的失控有药效作祟,但也有因为这女人身上的气息。
似是染上罂粟毒,令他无法自拔。
虞旎看着男人沉醉的眼睛,稍稍移开唇,印在男人耳畔,“太子爷不要设计图了?”
娇娇软软的声音带着一抹春意,撩过慕千爵的心。
他不为所动,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等会再画。”
虞旎却没有继续,轻轻推了推他,“我大哥等久,该要着急了。”
慕千爵兴趣褪去,松开她站起,“恭喜你如愿以偿,銮星湾这个项目由你主权。”
“什么意思?”
虞旎没得到答案,慕千爵已经离开了书房。
不久之后,慕楠出现在门口,“虞二小姐,太子爷让我送您下楼。”
......
虞旎一上车,就听到虞景西和慕千爵打电话。
“旎旎除了会画设计图,对项目并不熟悉,太子爷让她全权负责,恐怕不太妥当吧?”
这一刻虞旎才如梦初醒。
原来慕千爵最后说的那句话,是想将銮星湾这个项目交给她。
这等同于打了虞景西的脸,苦苦想要利用项目巩固地位的计划落空。
不清楚对方又说了什么,虞景西黑着脸挂了电话。
手机丢在一旁。
转头看向虞旎的眼神满是猜疑,“你是不是对太子爷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好端端要把项目交给你?”
虞旎拿着手帕擦身上的水珠,“大哥太高看我了,我只会设计,还没谈判的本事。”
虞景西胸口闷着一股气。
孤男寡女相处三个多小时。
她身上还余留男人的气息,这叫他失控掐住她脖子,“别妄图勾引他,你是我的。”
“大哥,疼。”
虞旎眼底有泪光,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生不忍。
虞景西看她脸色逐渐泛白,吓得赶紧松开她,“旎旎,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你了,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虞旎推开他,眼神冷淡,“画了三个多小时的设计图,我累了,麻烦大哥送我回去。”
虞景西看到她手上有画笔留下的痕迹。
难道是他多想了。
旎旎在楼上,真只是在画设计图?
二楼阳台,一抹修长黑影屹立于此,清楚将楼下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太子爷,虞二小姐和虞景西的关系,看起来不太一般。”
有哥哥会掐妹妹的脖子?
冷静下来还会如此暧昧抱着她?
慕楠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一眼看出不正常。
慕千爵掸了掸烟灰,语气听不出情绪,“查下这两人的关系,还有,我要知道江家当年突然破产的原因。”

虞旎看到林叔就在不远处,看着忙,实际是间接监视她。
弯腰采了一朵花,放在鼻尖上闻了闻,虞旎控制着声量,“虞盛年已经将銮星湾这个项目交给了我,日后我出门的机会不少,但以虞家人的警惕程度,还是会派人监视我,
杨叔叔,我需要你帮我调查慕千爵的一切资料,最好能掌握他的软肋。”
墙外的中年男人满脸担心,“慕千爵很危险,您和他接触,请务必一定要小心。”
虞旎让他放心,“他需要我的设计,短时间我是安全的。”
中年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夫人泉下有知,知晓您这些年过得这么辛苦,一定会很心疼的。”
杨叔是御旎母亲的故交。
当年母亲帮助过杨叔,杨叔为了报恩,一直留在江家帮忙。
江家落败之后,杨叔争取过虞旎的抚养权,可惜他争不过虞盛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虞旎被带入虞家。
还被虞盛年打得半死。
后来虽死里偷生,却失去了一条腿。
这些年来,杨叔暗中一直和虞旎有联系。
两人约定每个月见一次面,以敲墙三下为暗号。
“但我更相信,她希望我为江家报仇。”虞旎继续采花,很快抱着一满束。
中年男人伫立许久,这才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
虞旎抱着花回到大厅,碰巧撞上虞景西回来了。
一同进来的还有虞柔。
在医院休养这么多天,虞柔整个人消瘦不少,脸上淤青未散,说不出的狼狈。
一看到虞旎,虞柔咬牙切齿,指着她骂:“贱人,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跟你没完。”
虞旎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冷笑,“要怪,就怪你妈给你生的脑子不行。”
“虞旎,我跟你拼了。”
被暴打的痛,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星期遭受的罪,全都化为了恨意,翻江倒海朝虞旎砸过来。
虞景西拉住她,“够了!都这样了还胡闹什么?”
“哥,你为了这个贱人凶我。”虞柔本就委屈,一时没忍住情绪大哭。
虞景西烦躁要命,“要不是你先招惹旎旎,父亲至于会打你?”
虞柔没得到支持,哭闹更狠,“我就知道,你被这个狐狸精勾走了魂,现在连我这个亲妹妹都不管了,
哥,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爸妈怎么可能天天吵架,妈还被逼到精神失常,现在还呆在精神病院。
你现在护着这个贱人,你对得起我们的兄妹之情,对得起妈妈所受的罪么?”
虞景西捏紧拳头,脸上全是戾气,“这件事我说过多少遍了,和虞旎无关,以后别再提了。”
“无关?呵呵......”虞柔笑得癫狂,“她要是没出现我们家,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还有,我就不信爸爸对她什么心思,你会不清楚。”
丑陋的面具被揭开,彻底激怒了虞景西,“管好你的嘴,再胡说八道被父亲听见,我出面也不见能护住你。”
虞旎没心情听兄妹俩吵架,抱着花上了楼。
虞柔的母亲是疯了。
但比起她母亲的死,已经足够幸运。
虞柔说的也没错,虞夫人会精神失常,是因为她的存在。
这些年虞盛年过分保护她,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只是碍于这个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在,虞景西又喜欢她,这才一直收敛着没暴露禽兽的一面。
进门之前,虞柔还在哭。
虞景西褪去刚才的不耐烦,化为了温柔的安抚,“别哭了,只要你不去招惹旎旎,哥会保护好你的。”
虞旎心想,有哥哥真好。
有时候她挺羡慕虞柔的。
虽说虞景西为了保全大局能舍弃一切,但只要不触及他利益的事,对虞柔是真的疼爱。
不像她。
一个人无依无靠。
摘来的花简单修剪了下还挺好看的,虞旎插进了花瓶里,对着发了一会呆。
晚上吃饭,虞柔并没有下来,是林叔让佣人送上楼的。
虞盛年突然放下筷子,问:“下午去后院采花了?”
“是的。”
虞旎得体的坐着,筷子也放到了一旁。
虞家吃饭规矩多,只要虞盛年不动筷,所有人都不能先吃,就算他中途放下筷子,他们也要跟着一起。
“喜欢玫瑰的话,让林叔多种一些。”
虞旎一天的行踪,林叔都会详细向虞盛年汇报。
后院墙角那块地,种着一大片玫瑰,虞旎之前跑出去玩正好发现,这里很好掩护,才和杨叔约定好在这里碰面。
她每次回来,也都会采一大束玫瑰,正因为如此,虞家人一直以为她喜欢玫瑰。
“谢谢父亲。”
虞旎恬静乖巧的样子最为动人。
虞景西坐在她旁边,没忍住伸手去碰她的手。
虞旎如触电般躲开,面色却不显慌乱,“下午我仔细想过,我实在胜任不了这项工作,父亲还是交给其他人接手吧。”
“不行,我已经答应过太子爷,现在出尔反尔,只会惹他不快,影响我们后续合作。”虞景西收回不安分的手,语气决绝。
虞旎的手,放在裙摆上擦了擦,像是碰到什么恶心之物。
她依旧一脸为难。
虞景西继续道:“下午太子爷给我打电话,让旎旎明早再去在水一方走一趟,未完成的图纸必须尽快补完整,项目很快要进入启动阶段了。”
虞旎在心里笑了笑。
是去画图纸?
还是去试试他行不行?
这男人做事留有余地,撩拨她的同时,也不忘帮她向家里人提前打招呼。
看来,家规森严这一理由,在慕千爵身上也是起作用的。
“明早我有个会议,没法亲自送旎旎过去,到时我会安排助理随同。”虞景西提前安排好了工作,顺便跟虞旎说一声。
虞旎关心了一句,“大哥辛苦了。”
这话,说到了虞景西的心坎之中,看着虞旎的眼神难掩温柔。
“咳咳。”
虞盛年黑着一张脸,干咳两声,“既然都有事忙,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
饭后,虞旎回到了阁楼。
刚要掩上门,虞景西突然闯了进来抱住她,“旎旎,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之所以对我若即若离,是因为我没能达到你的要求,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拿到虞家继承权,成为虞氏真正的主人,到时候我会对外向你求婚。“
虞旎本能要去推他,可刚伸出去的手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虞景西对她还有利用价值。
她要想在这个家里继续苟且偷生,还不能和虞景西撕破脸面。
“那请大哥努力。”

虞旎安静不动,还鼓励他。
惹得虞景西更为激动,抬起她下巴就要吻上来。
虞旎转过脸避开,“父亲在家,大哥还是要注意分寸。”
“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躲着他?”虞景西眼底全是偏执。
虞盛年对虞旎什么心思,他又如何不知。
这些年要不是他在暗中作乱,阻止了虞盛年的野心,虞旎的清白早就不保了。
至于母亲会发疯,是因为虞旎而起没错,但要不是虞盛年自己心思不干净,如何会造就母亲的下场?
虞景西一直容忍着,是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虞盛年。
等他真正拿到掌控权。
这些仇恨,他会全部从虞盛年身上要回来。
虞旎继续加火,“父亲最不喜欢别人挑衅他权威,大哥是知道的。”
虞景西愤怒的一拳,重重砸在了墙上,满脸全是不甘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虞旎面上冷静,心里却冷笑连连。
刺激了这么多年,虞景西总算有点作为了。
因为虞盛年上来书房,虞景西没多呆,转身便下楼去了。
虞旎锁上门去洗澡,出来后躺床上看手机。
虞盛年对她的监视,不仅仅在生活起居上,就连她的手机,也会不定时收走查看记录。
虞旎养成了习惯,只留下和虞家人的联系,其他信息全部删除。
下午慕千爵的信息,她没来得及回就删除了。
虞旎现在回复过去。
明早见。
信息就跟泥牛大海似的,迟迟不见回复。
虞旎也没等,删除记录后躺下睡觉。
她睡眠很浅,外面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整晚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了天亮。
林叔早早上来提醒她出门,虞旎简单收拾好下楼。
即便睡眠不好,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差。
唯一就是皮肤太白,白到像是吹弹可破,可以看到血丝的那种。
虞景西有早会,没在家里吃早餐,虞柔受伤还没恢复,依旧是佣人送上去的。
餐厅里只有虞盛年一人。
虞旎唤了声父亲,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旎旎。”
虞盛年开了口,“过两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你也快半年没去看她了。”
明着是提醒。
背地里却在给她施加压力。
虞旎用力攥紧手中餐具,点点头,“父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虞盛年作为虞氏主心骨,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他仍然插手,吃饱之后来到虞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记住父亲的话,照顾好自己。”
说完,抬脚踏出了别墅。
虞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慢条斯理的用完早餐,然后出门坐上虞景西助理司年的车。
司年从副驾驶坐上,递来了一束红玫瑰,“二小姐,这是虞总吩咐送给您的。”
花瓣儿还沾染着露珠,散发着淡淡幽香。
虞旎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放在旁边位置上。
有了昨天晕车的经历,虞旎一上车就闭眼睡觉,一路上山路十八弯,等到车子停下后她才睁开眼下车。
保镖依旧只让虞旎一人进去,司年只能等候在外。
进了别墅,虞旎轻车熟路上了二楼。
刚准备敲门,从主卧方向传来动静声,她还没转身,人就被拽了进去,身体跌向柔软大床。
男性躯体驾驭她身上,以着上位者的姿态睥睨她,“来得挺早。”
“怕你等太久。”
虞旎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依旧是黑色睡袍,大片胸肌若隐若现,头发淌水,身上弥漫的沐浴气息甚为浓烈。
他似乎很适合黑色。
那种纯粹不掺杂一丝杂质的黑,与他的瞳色融为一体,像极了无尽边际的深渊。
神秘难测。
尾峭的水珠打在虞旎脸上,慕千爵拿手拭去,指腹上的薄茧厮磨而过,像是无形的撩拨。
虞旎抓住他劲瘦的手臂,另一只手落在他睡袍带子上,魅俏一笑,用力扯开。
男性大好身材展露无疑。
那喷张的人鱼线,八块腹肌,处处都是力量。
要说这男人不行,她自然是不信的。
她的手,也大胆的落了下去,像是猫爪子挠着,每一下都抓进了慕千爵心上。
眼睁睁看着男人眼眸变了色,虞旎松了手,“太子爷很行。”
慕千爵却没给她退路,抓住她手扣于头顶上,“你也是用这种手段勾引的虞景西?”
虞旎微微一怔。
看来是昨天在车里和慕景西纠缠,这男人看到了。
“怎么,吃醋了?”虞旎依然还在笑。
慕千爵盯着她看许久,突然捏住她下巴,“虞家人见过你这样?”
“我哪样?”
水润润的眼睛,沾染着无辜的颜色。
还真是——
招惹人犯罪!
慕千爵唇齿抵上去,狠狠碾压亲吻,“就像现在这样。”
虞旎还是笑,“不,只对你。”
一吻终止,慕千爵放开她,“你和虞景西什么关系?”
“兄妹。”
虞旎挣脱开他的禁锢,主动又吻上来,那双小手,更是在他胸口上肆无忌惮。
慕千爵的眼更为幽深,抱她坐在他身上,“兄妹会搂搂抱抱?”
“他喜欢我。”虞旎的手穿插进他发丝里,“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他亲吻过你?”
“没有。”
“初夜还在?”
虞旎勾住男人的睡袍带子,笑得诱人,“要不,你验验?”
“试试。”
大手扯掉她的发簪,随手丢在地上,长发飘落于肩,更是衬着虞旎的脸更为精致美丽。
慕千爵贴近她耳边,危险吐息,“一会不要哭。”
旗袍褪去,与那件黑色浴袍黑白交叠,为这璀璨的晨光增添几分异色。
一切即将沦陷。
虞旎却将他推开,“不好意思,来例假了。”
慕千爵再没了兴致,靠在床上点了一根烟。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女人能近他身,可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几次差点栽了跟头。
虞旎下了床,抱着衣服朝洗手间跑去。
白嫩娇躯看着纤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不吝啬,随着她走姿,一头长发摇曳生舞。
慕千爵只看了一眼,眼尾扫过凝血般的红。
洗手间里,虞旎扶着墙双腿发软,镜中的女人凌乱而又狼狈。
晨早她就发现例假光临。
刚才故意招惹慕千爵。
他防备心太重,始终保持理智不沦陷。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开始有了兴趣,等同于掐住他软肋。
虞旎整理好走出洗手间,房间里早已不见慕千爵的影子。
门外,传来慕楠的声音,“虞二小姐,太子爷请你去书房。”

一整天,虞旎都呆在阁楼寸步未出。
就连吃饭也是管家送上门。
直到傍晚,门口传来汽车引擎声,虞旎才换上衣服。
裙子很合身,衬着她肤色更为白皙,蕾丝的材质透着几分性感,又因为泡泡袖的设计多了几分俏皮。
她生得极度纤瘦,有着一种不盈而握的骨感,却一点都不干柴,该有肉的地方恰到好处。
虞旎戴好项链,虞景西刚好走进来。
前一秒还因为虞柔的事忧心忡忡,见到虞旎那一瞬,眼底的郁色不复存在。
虞旎长得很美。
是那种一眼让人过目不忘,惊心动魄的美。
即便之前穿着不符合气质的旗袍,都难掩她一身耀眼光芒。
她看着乖。
听话。
骨子里却透着不服输的倔强。
否则这么多年来,不可能对于他的喜欢无动于衷。
“旎旎,你真美!”
虞景西眼底柔情难掩,目光侵略性的盯着虞旎看。
他喉结滚了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大步上前抱住她。
“父亲回来了。”虞旎提醒。
呆在阁楼十几年,她习惯了独处,也练就了耳力好的本事。
楼下有动静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虞景西不甘心将她松开,“收拾好下来,我等你。”
得不到的心蠢蠢欲动,加上亲妹被暴打住院的双重不悦,让他的脸色相当精彩。
虞景西离开不久,从楼下就传来争吵声。
火已经烧起来了。
但不够炙热。
虞旎简单又画了个妆,在争吵声中走下楼。
她白裙淡妆,随着每一步走动裙摆摇曳,藏不住那精致雪白的半截小腿。
争吵声突然有所收敛。
两双眼睛一同看向她这处。
一双痴迷爱恋。
一双血红愤怒。
紧接着便是一道暴喝声,“谁准许你这么穿的?”
虞旎在楼梯口站定,水艳艳的眼眸透着无辜,“是大哥送来的衣服。”
锋头指向虞景西,虞盛年撕开狰狞的面具,“我不允许她这么穿,换掉。”
虞旎听话的就要转身上楼,步履却放得很慢。
虞景西急了,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许换。”
“虞景西。”
虞盛年明显克制怒意,金框眼镜下闪烁着厉芒,“我还没死呢,这家还是我说的算。”
虞景西捏紧拳,因为虞柔带来的怒意未消,一时失控全部发泄而出,“今晚的招标何等重要,难道您还要她穿那些不合身的衣服?”
“我并不觉得有问题。”
虞盛年不让步。
虞景西冷笑,“名媛淑女穿着不符合年纪的旗袍,现场那么多人在,您让大家如何看待旎旎,如何看待我们虞家?”
这场父子之争,算是在这一刻撕开了裂缝。
两人面对面而站,眼底都是不愿让步的偏执。
虞旎站在一旁,面上乖巧,心里却浮着笑。
争吧。
吵吧。
最好关系破裂,传得人尽皆知。
“虞总,招标大会就快开始了。”虞景西的助理司年进来提醒。
虞景西明里施压,“是继续争执礼服的事,还是失去这次招标机会,您自己权衡利弊。”
虞盛年放不下执念,又舍不得项目,脸色黑得吓人。
最终,他咬咬牙,还是败给了利益,“我也一起去。”
女儿还在医院里不知情况。
两个男人却为了一己私欲撕破脸面。
想想还真可笑!
因为虞盛年一同出席,原本该属于虞景西坐的位置只能让给虞盛年,而虞景西坐在副驾。
车厢的气氛极度压抑。
两双眼睛有意无意的落在虞旎身上。
虞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
突然,虞盛年抓住她的手,情绪激动,“你头上的发簪哪里去了?”
虞旎攥紧了裙摆。
昨晚和那个男人纠缠几个小时,她离开后才发现发簪不见了。
不出意外,是掉在浴室里。
“丢了。”她没有隐瞒。
虞盛年面色可怖,“丢哪里了?”
虞景西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不就一支发簪,丢了就丢了,父亲何苦发这么大脾气。”
虞盛年憋着一口气,黑着脸没在说话。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招标现场。
銮星湾是块大肥肉,竞标的除了国内各大上市公司,就连国外投资商也慕名而来。
虞旎等人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人满为患。
虞氏作为凤城第一大家族,在圈子里是人人趋之若附的对象。
虞景西和虞盛年前脚刚到,不少合作商过来敬酒奉承。
虞盛年凑近虞旎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不要和陌生人接触。”
所谓的陌生人。
其实是男人。
虞盛年占有欲强,任何接近她的男人,几乎都没好下场。
虞旎还记得上学那些年,但凡喜欢她,接近她的男生,虞盛年一个都没放过。
要么,逼得人家退学。
要么,让人家破产。
虞盛年这么做,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只属于他,相似于母亲的傀儡。
旗袍。
古典发簪。
盘发。
全都是母亲生前喜好。
丢了这支发簪,等今晚回到家之后,她的头上还会出现类似的饰品。
“好。”她乖巧走开,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二楼休息室,慕楠敲门而入。
“太子爷,虞家父子到了,还带了一个长得很乖,很漂亮的女人一同出席。”
慕千爵正站在窗户边抽烟,缕缕白烟笼罩他的脸,神秘之中染上几分冷鸷深沉。
听到‘很乖’‘很漂亮’的字眼,他脑子里划过虞旎那张精致的小脸。
“有多乖?”
他眯着狭眸吞云吐雾。
慕楠来了兴致,“穿着一身公主裙,画着淡妆,就那么安静乖巧的站在虞景西和虞盛年父子俩身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说是一笑倾城都不为过。”
慕千爵轻嗤。
再乖再好看的长相,能比得上昨晚那个女人?
“听现场的人说,那是虞家二小姐,从小因为身体不好,一直被娇养在虞家,虞家人就像护着宝贝似的,鲜少让她出席这种场合。”
慕楠说个不停,还感慨道:“我要有这样子漂亮的妹妹,肯定也不舍得她出门,也不知道虞家人今个儿抽了什么风,竟然将人带在身边。”
慕千爵没兴趣听这些,敲了敲窗台,“让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么”
“那支发簪虽然加工精致,价值不少,却不是孤品,调查起来需要时间。”
他已经让人搜遍整个凤城珠宝行,就算锁定一家,想要从所有消费者中找到目标,没有三五天很难做到。
慕千爵有些浮躁,朝慕楠摆摆手,“罢了,先处理虞家的事。”
“是,我马上请人过来。”
慕楠一走,慕千爵重新点了根烟,拿出发簪细致打量。
呵。
旗袍发髻朱钗。
品味还真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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