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版林肯正在外面等候,一旦我坐上去,便不是籍籍无名的舒欢。
而是顾家千金,顾晴川。
坐上车后,透过车窗看着车外两人。
视线扫过,自然也看到了顾晴川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与挑衅。
她似乎在说,我再也没办法跟她争了。
殊不知,我早就不在乎。
也好,终于是最后一次了。
从今以后,我与裴念北再无瓜葛。
而我将会得道,继承师傅衣钵,为世人引气运,求福报。
对上裴念北不忍目光,我回过身。
车子很快行驶出去。
未曾想,回到顾家第一件事,便是挨了一巴掌。
顾父怒目而视:“你还知道回来!”
“偷跑出去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你给我跪下!”
家法伺候。
跪在地上挨了整整二十棍子。
那粗壮的棍子打在身上,钻心的疼。
而后面的每一棍子,便是在原本的伤口上层层叠加,痛不欲生。
我才知道,顾晴川逃离国外,到如今回来,顾家谁也没告诉。
所以这套家法,就该我来受。
顾父似乎怕我逃跑,特意让管家将我关在阁楼。
阴暗潮湿的狭小空间里,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浓重百倍。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短短三天,像是三年一般煎熬。
夜晚的冷,更是刺骨。
唯独管家接连三天会送来药膏让我擦。
起初我还以为是他怜悯,直到听见他说。
“是裴先生担心您,特意让我送的。”
我轻笑,伸手推开了眼前的药瓶。
该说裴念北深情吗?
分明可以和顾晴川情深似海,却还记得为我送支药。
可他要是真的深情,我又怎会是这样?
直到顾家和沈家的婚事谈妥,并确定我无法再逃离时,才得以从那个不见天日的阁楼出来。
到出来时,那三瓶药,还原封不动放在地面上。
我浑身伤口青紫,即便请了医生照看,也疼的只能卧床不起。
那天,裴念北带着顾晴川来看我。
顾晴川遮掩了容貌,换了打扮。
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是一个胜利者。
裴念北看着我,紧握的拳头止不住发抖。
他俯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哑然:“等着我。”
可是裴念北,我不会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