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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结局+番外

槿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孟笙怔住,那双沉静的凤眸轻轻眨动,满是茫然,“什......什么?”裴绥知道她听清了,并没重复,而是继续问,“一周几次?”孟笙自认为不是那种扭捏造作的性子,但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聊这么敏感的话题,她很难不尴尬。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帅,却一脸的风轻云淡,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问得那么一本正经。“这和我咨询离婚的事有关系吗?”“有。”裴绥说,“这关系到你离婚的决心有多大,来这里,是不是你的冲动之举?”他代理过很多起因出轨而闹离婚的案件,大多数的太太都是因为一时发现而接受不了,跑来咨询,找律师代理,但最后又在丈夫的各种方式的挽回下,选择原谅,再给丈夫一次机会。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和做无用功。孟笙自认为算是一个理智的人,她对商泊禹是有割舍不下的情感...

主角:商泊禹孟笙   更新:2025-03-15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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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泊禹孟笙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槿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笙怔住,那双沉静的凤眸轻轻眨动,满是茫然,“什......什么?”裴绥知道她听清了,并没重复,而是继续问,“一周几次?”孟笙自认为不是那种扭捏造作的性子,但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聊这么敏感的话题,她很难不尴尬。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帅,却一脸的风轻云淡,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问得那么一本正经。“这和我咨询离婚的事有关系吗?”“有。”裴绥说,“这关系到你离婚的决心有多大,来这里,是不是你的冲动之举?”他代理过很多起因出轨而闹离婚的案件,大多数的太太都是因为一时发现而接受不了,跑来咨询,找律师代理,但最后又在丈夫的各种方式的挽回下,选择原谅,再给丈夫一次机会。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和做无用功。孟笙自认为算是一个理智的人,她对商泊禹是有割舍不下的情感...

《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孟笙怔住,那双沉静的凤眸轻轻眨动,满是茫然,“什......什么?”
裴绥知道她听清了,并没重复,而是继续问,“一周几次?”
孟笙自认为不是那种扭捏造作的性子,但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聊这么敏感的话题,她很难不尴尬。
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帅,却一脸的风轻云淡,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问得那么一本正经。
“这和我咨询离婚的事有关系吗?”
“有。”裴绥说,“这关系到你离婚的决心有多大,来这里,是不是你的冲动之举?”
他代理过很多起因出轨而闹离婚的案件,大多数的太太都是因为一时发现而接受不了,跑来咨询,找律师代理,但最后又在丈夫的各种方式的挽回下,选择原谅,再给丈夫一次机会。
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和做无用功。
孟笙自认为算是一个理智的人,她对商泊禹是有割舍不下的情感,但她没那么大度,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那种心痛和刺目是她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的。
男人就像偷腥的猫,有了第一次,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不是上午那亲眼见到的一幕,单靠短信,她还没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她可以期盼他的坦诚,毕竟相爱六年,他对她的爱,对她的好,都历历在目。
他这些年,把深情,专一的人设已经演到了铭心刻骨的程度。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无法选择原谅。
被欺骗,背叛,隐瞒的滋味就如同万剑穿心,她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孟笙攥了攥指节,一双眼尾泛红的眸子里尽是坚定,“我想离婚,我要他净身出户,我要他把送给小三的所有东西全都拿回来!”
宁微微这个名字已经在她心里染上了厚重的污垢。
如今,只配得上‘小三’这肮脏的字眼了。
裴绥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一圈很深的戒痕。
想来是刚取下钻戒不久的。
他神色微松,“手里有证据吗?”
“有。”
孟笙说着,顿了下,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出上午拍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中的两人,紧紧相拥,商泊禹的手还扣着宁微微的脑袋,即便不是动图,都能看出吻得有多用力,有多动情。
比她上午看到的还要清晰许多。
眼泪到底还是没按捺住掉落了下来。
她连忙移开眼,抬手擦了一把眼泪,将手机伸过去,原本温婉清丽的嗓音此刻带着哽咽,“虽然有点模糊,但能认出他和小三的面貌。”
裴绥睨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痛楚,余光扫了眼桌上的钢笔,倾身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孟笙一愣,抬起泪眼看他。
裴绥的眼瞳很深,像化不开的浓墨,似能剥开一切事物的表面,层层叠叠地探查本质。
孟笙不知为何被他盯得有一瞬间的慌,她接过,“谢谢。”
裴绥收回视线,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就只有这个?”
她攥着纸团,轻轻点头,“目前......只有这个。”
“不够。你手里证据越多,对你越有利,例如他们的聊天记录,他们是否有过同居行为,以及转账记录等等。”
同居......
孟笙的思绪忽然被拉远。
她想起商泊禹今年的出差频率明显增加了,长的六七天,短的一两天都是有的。
这里面有哪些是真出差,哪些是假出差?
会不会是在骗她说出差,却和宁微微过着同居生活呢?
孟笙任由指甲身陷掌心,眼底的情绪波动了起来,有了几分哑音,“如果找到这些证据,让他净身出户的几率大吗?”
“有婚前协议吗?”
“有。”
商泊禹虽说是私生子,但名下的财产确实不少,她也是一样。
既然涉及到两家的利益,不管他们之前感情有多好,婚前协议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过协议的条件并不苛刻和太严谨,他们结婚生活的这三年里,一直都是不分彼此的。
别说日需了,就连股票理财基金等等好多都搅合在一起的,压根分不清楚,他们平时也都不太计较这个。
他们俩的婚姻,最难能可贵的是彼此之间的感情。
可如今,最可贵的,只剩财产了。
裴绥说,“那你需要整理出属于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切证明,看他是否有隐藏或者转移。”
孟笙现在已知的财产,都是商泊禹愿意告诉她的。
那他就真的没有隐藏和转移的吗?
一个嘴上和行动上都能骗你说爱你的人,可信吗?
孟笙当然不会信。
她现在只信她自己所看到的,所查到的。
在律所待了一个多小时,临走前,孟笙问,“裴律,方便加个微信吗?”
有个联系方式,总归是好的。
以后再有什么想问的,也不用特意跑一趟了,这也算是一种达成合作的默契。
裴绥盯了她两秒,从名片盒里拿了一张名片给她,“我没有加委托人微信的习惯,有事打电话。”
“......”
电话也可以。
孟笙眸子氤氲着淡淡的笑意,不似那么真,修长白皙的柔荑接过名片,“多谢,以后怕是少不了要麻烦裴律了。”
她客气了一句,将名片丢进包里。
裴绥睨着盒子里的白玉钢笔,迟疑的开口,“这支钢笔或许会是薛昕玥案的重要证据,明天我会上交给法院......”
言下之意是,这支笔,你怕是拿不回去了。
当然,孟笙把笔拿出来时,就没想过要带回去。
无非是依短信所言,借着钢笔见到他而已。
孟笙朝他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我对薛昕玥这个案件不太了解,这支钢笔到底会不会有用,我也不清楚,随裴律师处理。”
“多谢。”裴绥颔首,“委托协议,我的助理会再联系你。”
“好。”
孟笙离开,裴绥没起身送,只说了句“慢走”,在她经过身边时,有一股淡淡梨花香有意无意的萦绕在他鼻尖处。
清香,淡雅。
倒是和她那张浓颜的脸,果断的性子不太一样。
思及此,裴绥皱了下眉,眸色略深。
顿了几秒,他起身拿着钢笔走到办公桌的电脑前,搜索Starrism的网站,查验出来的结果,和孟笙所说的一样。
没多久,助理抱着两份文件走了进来,他抬眸望过去道,“去查一下孟笙的身份。”
从律师所出来,晚霞已渲染半片天空,暮色缓缓降临。
深秋的寒风渗透大衣,孟笙打了个寒颤。
她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
短信也是这个时候来了:商泊禹名下流动资金共有四亿两千万,分别存在五个银行。三千九百万股票基金,持有商氏名下五家公司共百分之38的股份,13套房,3个大型商场,9辆上百万的车,6张额度上百万的信用卡。属于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的流动资金目前有一亿两千九百万,包一部分基金股票,5套房,4辆车。上个月宁微微生日,他送了一辆价值一百二十万的宝马给宁微微。
孟笙顿住脚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她还在想要怎么查到他名下的资产。
倒是替她省了许多事了,就是要抓紧跑几趟银行,将这些财产记录都整理出来才行。
至于商泊禹给宁微微送百万豪车,有了前面那套两千多万的房子,她已经不惊讶了,不过心里很难不起波澜。
抓着手机的力道还是没忍住收紧了。
现在只要把他给宁微微买的这些东西的款项记录找出来就够了。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她没在车库看到那辆黑色卡宴。
商泊禹还没回来。
进了屋子,保姆看到她,连忙笑着喊了声,“夫人,您回来了。”
孟笙笑着点头,“准备做晚饭吧。”
保姆问,“要准备先生的那一份吗?”
孟笙抿抿唇,她不想给商泊禹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按平时的来就好了。”
说罢,便上楼卸了妆,洗了个澡,换了套休闲舒服的衣服。
再次下来时,保姆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她拉开椅子坐下,刚吃了几口,门外响起车子的引擎声。
不一会,商泊禹走了进来,一手拎着白色袋子,另一只臂弯里挂着蓝色大衣。
孟笙恍惚了下,凤眸里映着他那张温润如清风般的脸,倒是很快在脑海里和上午与宁微微热情拥吻的脸相重合。
她想,那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可能会像噩梦一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在提醒她,被最亲密的两人背叛的滋味有多痛苦。
商泊禹看到她,脸上立马扬起温和的笑,步伐都不自觉加快了,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
“笙笙,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没有加班?”
孟笙已经把眼底复杂的情绪很好的掩饰掉了,换上柔和的笑容,“感觉有点累,就早点回来了。”
她睨着他手中白色袋子的Logo,诧异问,“你去城北了?”
商泊禹看出她的疲惫,眉眼里尽是心疼,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说,“我看你最近都累瘦了,气色也不太好,饭吃的也不多。”
说罢,便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想着看能不能让你开开胃,多吃点东西,就开车过去买了白雪糯米和焦糖奶糊,还有排骨年糕。”
孟笙怔怔地看着这几样东西。
都是她从大学就爱吃的,商泊禹也不是第一次给她买了。
他们住的城南这边也有,但孟笙是个怀旧的人,总喜欢城北大学附近那几家店的味道。
城南到城北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来回一趟就得三个小时。
她记得,一直都是这样的。
不论是在大学里,还是毕业后,只要她说想吃什么,即便是凌晨,也不论多远,东西多难买,他都会开车出去买。
有时候只是她无意间提到一句突然想吃什么了,那样东西,总会在几十分钟,几个小时后,或者第二天出现在她面前。
更或是像今天一样,时不时的给她惊喜,或是吃的,或是花,或是手链项链耳环,以及发圈这些小东西。
他为她总是愿意花各种心思的。
孟笙不明白,他的爱,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来自假意。
如果是真意,为何还会出轨?
如果是假意,那又是怎么能坚持六年的?
心间分泌出苦涩,侵蚀到她的每一处细胞。
她努力压了又压,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带出哭腔来,“怎么还跑那边去了?这么远。我胃口一直都不大,最近也是累着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也怕被看出异样,边说着,打开盖子,看着那几样东西,好像突然没那么爱吃了。
一点想吃的胃口都没有。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已经凉了。”商泊禹拿过袋子,“我去热一下。”
孟笙道,“让张姨去热就好了,你开了那么久的车,歇会,先吃饭。”
商泊禹看着她,笑了下,“好,那我去洗个手。”
他刚走,盖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短信声:回来前,他去了趟悦澜府邸,去城北是因为宁微微闹着想吃那边的芙蓉糕和冰糖雪梨。
孟笙一怔。
心间的口子好像又大了,凛冽的寒风不住的往里灌。
哦,原来给她买的,是顺便而已。
只是顺便而已!
她突然笑了出来,脸上满是嘲意,眼眶却升起一股热意。
孟笙轻轻吸了吸鼻子,但又怕眼泪真的掉出来,忙起身准备去楼上处理一下,腿刚迈上第一个阶梯,右边传来很小的说话声。
楼梯右侧拐角就是一楼的洗手间。
这声音,是商泊禹的。
内容比较模糊,但她听到了‘宝贝’这两个字。
孟笙瞳孔滞了一瞬,下意识收回迈上去的腿,往拐角处挪了两步,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商泊禹轻声细语地哄着电话那头的人,“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找一个人假扮,她不会怀疑的。后天我就来陪你,好不好?”
他声音虽低,但不难听出里面的温柔和宠溺。
原本,这样哄人的语气和方式,是独属于她的。
现在却听着他哄别的女人,孟笙心微微发胀,眼眶氤氲着一层淡薄的雾,晶莹的泪到底还是从脸颊落了下来。

回到美术馆已经临近中午了,孟笙连午饭都顾不上吃,进了办公室,就立马打开Starrism官网。
这支钢笔的持有者叫薛昕玥,是一位名媛网红。
但在三个多月前因腹部中刀,死在了家中,新闻更是铺天盖地,又在两个月前,警方抓住了“凶手”。
正是薛昕玥的男朋友贺舷。
贺舷是京圈有名的花花公子,两人与其说是交往,说薛昕玥是他养的金丝雀更为准确。
这个案子的证据链完整,抓到他后,没花多少时间就结了案,移交到了检察院和法院。
裴绥现在是他的辩护律师。
下个星期,就是这个案件的初审庭了。
裴绥现在确实需要这个有力的证据证明那个证据链是有问题的,当时现场很有可能还有第三人。
孟笙刚想起身出门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裴绥这会在京市男子监狱,不用着急找他,下午四点再去绥行律师事务所。
原本还有些急切和燥乱的心在看到这条短信内容,竟神奇地平复了下来。
她看着那行文字发呆,思绪有些发散。
发短信的人,不仅什么都知道,还能预知未来。
挺不可思议的。
下午四点,和乔娜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她就拿上包和车钥匙离开了美术馆,驱车再次前往绥行律师事务所。
接待她的依旧是上午那个前台。
前台对她有印象,以为她已经考虑好了,笑着问,“您好,我们律所其实还有很多很优秀的......”
孟笙莞尔,“多谢,我还是想找裴律师,请问他现在在律所吗?”
前台很为难,“裴律师出外勤了,他档期实在很满,没办法......”
说着,她声音一顿,目光移到门口的方向,喊道,“裴律。”
孟笙下意识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入眼的是一道颀长挺括的身影,穿着灰蓝色西装,身材匀称,宽肩窄腰,一双桃花眼深邃暗沉,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线条冷硬分明,俊逸非凡。
像极了一朵冰峰峭崖上的清寒雪莲。
高贵淡雅,却让人不可亵渎。
这律师看着倒是比百科里的照片还要帅,但怎么还有点......不太好打交道的感觉呢?
甚至迎面走来还有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男人淡淡颔首,清冽寒凉的目光轻飘飘从她脸上扫过,没作停留,收回视线便径直离去。
孟笙回过神,连忙出声喊道,“裴律师。”
裴绥顿住脚步,回身看她,眸光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前台见状,本来还想出言解释两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孟笙已经朝裴绥走过去了,在离他半米开外的地方停下。
明媚又澄澈的眸子望向她,殷红的唇微启,“我有样东西想给裴律师,是关于薛昕玥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见。
裴绥瞳色一凛,泛起犀利的涟漪,嗓音低沉清冷,磁性中隐含几分侵略性,“你是她什么人?”
孟笙如实说,,“我不认识她,不过意外得到了这样东西,想着或许对裴律师有帮助。”
裴绥盯着她那张漂亮却极具有攻击性的脸,审视着她话里的真假,顿了几秒,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淡声道,“跟我上来。”
孟笙莞尔,回头朝前台礼貌颔首致谢,才迈步跟着裴绥进了电梯。
整个律所分五楼,裴绥的办公室显然就在顶楼。
孟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看到铭牌上写着“裴绥”二字,下面铭牌是“主任律师办公室”。
推门走进去,裴绥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坐’字。
办公室宽敞,亮堂,风格偏冷色调,大气又不失严谨。
孟笙没太多打量,收回视线坐下,就有助理端茶水进来。
她刚放在唇边品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再口中蔓延开,余光中,裴绥单手解开西装外套扣,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腿上,坐在了她的右侧方。
朝她直视过来,音线低沉,“怎么称呼?”
“孟笙,孟子的孟,笙箫的笙。”
孟笙没多废话,自我介绍完便放下茶杯,也没卖关子,将钢笔从包里拿出来。
“这是Starrism今年情人节推出来的情人节限定款钢笔,我上午从一个当铺买回来的。”
裴绥睨着那支钢笔,神色讳莫如深,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也没说话,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我在Starrism的官网查验时,显示这支钢笔的持有者是薛昕玥,所购时间是在今年的2月14情人节当天。”孟笙继续说,“老板说是半个月前收到的这支钢笔,并没签收购合同。”
闻言,裴绥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抽了张纸巾拿起钢笔端倪了会,缓缓抬眸看着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女人。
声音又冷沉了几分,“既然有关命案的证物,孟小姐怎么不交给警方?”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移交到法院那边了。”孟笙缓缓笑说,“当然,这算是一个投路石,我有个离婚的案件想找裴律师代理。”
裴绥指腹轻轻摩挲着,睨着钢笔的目光慢慢移到她脸上。
四目相视,偌大的办公室落针可闻。
孟笙没有任何躲闪,静静和他对视。
裴绥沉思了一会,放下笔,“为什么想离婚?”
“男方出轨。”
裴绥见怪不怪,他换了个坐姿,方才沉思时的凌厉不见了,这会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有孩子吗?”
“没有。”
这两年里,他母亲余琼华倒是明示过几次,说让他们抓紧要个孩子,不拘于男孩还是女孩。
商泊禹大哥二哥倒是都有孩子,但都对余琼华很排斥,所以她迫切的想抱上自己的孙子。
只不过孟笙不着急,况且她母亲去年因车祸去世后,将一笙美术馆交给她打理,她实在分不出精力去生孩子。
现在想来,也是幸亏没孩子,不然他们离婚,受苦遭罪的就都是孩子了。
“结婚多久了?”
“三年。”
“你们平时感情怎么样?”裴绥,“X生活和谐吗?”

余琼华拉过她的手,真心实意地说,“你瞧瞧你说的多见外啊,你是我儿媳,我的不就是你和泊禹的吗?我还能给别人不成?要不是怕没法对账,我都想再多给你一点。”
孟笙知道,她既然能骗她当美容院的法人,就不会轻易把法人这个定时炸弹要回去的。
她心沉了沉,拳头越握越紧。
只能抓紧找到证据,主动将美容院的真面目揭下来才行了。
回到商家已经快五点了,余琼华上楼换了套衣服,就有佣人进来道,“二夫人,家主回来了,让您和三少爷,三少夫人去主栋那边用晚饭。”
余琼华点头,“知道了,我们等会就去。”
她特意歇了十多分钟才走过去,主栋客厅里十分热闹,坐满了人。
商泊禹大哥商祈年和二哥商贺,以及两位嫂子,大哥家的双胞胎儿女都在里面,其乐融融。
他们走进去,商泊禹和孟笙依次和他们打招呼。
坐在首位的商毅铮朝余琼华招了招手,余琼华带着温婉的笑容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掌心里,任由他牵着。
不远处抱着孙女的关蓉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声。
屋子里这么多小辈,就这么迫不及待勾勾搭搭的。
不害臊!
商祈年以及商舒宜脸色都不太好,眼神里促着冷光直直落在商泊禹身上。
商泊禹气定神闲的坐在那,无视了他们许多带着满满恶意的目光。
“好消息,老二家的怀孕了。”商毅铮说。
余琼华一愣,随即温柔笑道,“那真是好消息,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当初,祈年两个孩子出生,可是一人一套房的。”
商毅铮笑声爽朗,“当然,老二,城东的你们随便挑。”
商贺眼底不见喜意,脸上又不得不带笑,“谢谢爸。”
孟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的暗流涌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她看不透,余琼华这么温柔婉约的一个人,心思为什么会这么狠毒呢?
她撇了眼旁边的商泊禹。
他们母子俩都很会演。
那狠毒呢?
商泊禹有继承到他母亲这一点吗?
孟笙的思绪紊乱,心头总有一股烧灼萦绕着,久久散不去。再抬头,却装上一双意外的眼睛里。
关蓉。
正在看她。
孟笙朝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关蓉总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她随口问,“孟笙,你和老三结婚也有三四年了吧?该抓紧要个孩子了,你看你二哥二嫂才结婚两年,都怀孕了。”
孟笙动了动唇,还未出声,余琼华将话接了过去,“哎,现在的小年轻都注重二人世界,他们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感情又好,什么时候生孩子都可以,我也不急着抱孙子。”
商泊禹温和笑着点头,“妈说的是,我们自己也没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这种事也讲究顺其自然,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会来了,多谢大夫人关心。”
母子俩一唱一和,显得关蓉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她冷笑一声,眼底尽是轻蔑,“不用客气,我就随口一问。”
孟笙没吭声,不愿参与她们的明争暗斗。
管家这时上前,打破了片刻的寂静,“家主,晚饭备好了。”
商毅铮点头,牵着余琼华的手起身,适时开口,“孩子这种事随缘就好,我们商家没有嫁进来一年两年就必须生一个的规矩。”
“行了。既然人都来齐了,就开饭吧。”
这话可谓是在打关蓉的脸了。
关蓉“呵”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孟笙生孩子,你倒真是一颗心偏到嗓子里了,她余琼华想来放个屁,在你那都是香的吧?”
商毅铮黑了脸,但关蓉却没想留下来看他脸色,优雅起身,摸了摸鬓角,语气怡然自得,“我人不舒服,饭我就不陪你们吃了,省得被你的屁熏着。”
说罢,抬腿就走。
如果不是两家因为太多利益牵扯不开,她早就离婚了。
因为“关”这个姓氏,她困在婚姻的坟墓里大半辈子,也委曲求全过,可换来的不过是退一步,蹬鼻子上脸。
她知道,商毅铮是不会和她离婚的,一是为商家的名声,二是为利。
余琼华在身后着急的喊了两句“姐姐”,关蓉冷声警告,“我不记得我妈给我还生过一个妹妹,你要是再敢叫一声“姐姐”,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余琼华一副楚楚可怜,“我没那个意思。”
关蓉可懒得看她演戏,转身消失在客厅。
“毅铮,姐......大夫人误会我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明明都51岁了,茶起来倒真是有模有样。
商毅铮点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
商祈年他们几个看到这幕,脸上都染上厌恶和嫌弃的神色。
商毅铮对管家说,“既然夫人不舒服,让厨房留着饭菜,等她想吃了送过去。”
这算是给个了个台阶,也顺带为这事画了个句号。
他和余琼华带头往餐厅里走。
孟笙看着商毅铮,又扫了眼商泊禹,又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找到了唯一一个共同点。
多情。
她兀自扯了扯唇角,商家何尝又不是一个偌大的戏班台子呢?
商家人口算多,餐厅里是一张很大的圆桌,商毅铮坐在主位,余琼华坐在他左手侧。
商祈年兄妹三个,心里对商毅铮的偏心多少是有些怨言的,但又不敢再明面上表露出来。
他们隐忍的吸了口气,迈步跟了上去。
这顿饭吃得异常平静,只有在为余琼华切蛋糕时,餐厅里才显得有几分热闹。
商泊禹和孟笙坐到八点半就回了家。
洗了澡,护完肤,躺床上没多久,商泊禹也洗完澡了,穿了一套纯黑桑蚕丝睡衣,衣领刚好将前晚在宁微微那留下的痕迹掩藏掉。
他走过来将大灯关掉,留下床头柜上那盏昏黄的氛围灯。
“老婆,要睡了?”他倾身过来,低声问。
眸子在黑暗中染上一层浅薄的欲色。
孟笙只觉得眼前好似蒙了一层细纱,朦胧模糊,看得不那么真切。
以往那双令她沉溺不已的桃花眼,此刻却让她心间苦涩又沸腾。
“嗯,困了,有点累。”她疲倦的拖着尾音。
商泊禹心疼的抚上她的眉眼,“好吧,累了就早点睡,不折腾你。晚安,老婆,我爱你。”
“嗯。”
孟笙侧过身,发出一声淡淡的鼻音。

孟笙攥着手机在墙边听他对电话里的宁微微说尽了情话,每一分每一秒与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听下去。
而是没出息的选择把录音关了,转身离去。
商泊禹没耽误太久,回到餐厅,见她正低头在擦眼睛,忙走过去,“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把油溅眼睛里了,睁不开。”
商泊禹皱眉,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慌忙捏着她的下颌,着急抓住她乱揉的手,“我看看,别揉!”
即使是闭着眼的,也能看出红肿的程度。
“傻不傻?把眼睛揉坏了怎么办?”商泊禹的语气里掺杂了几分心疼的斥责,指腹轻轻拂去她脸颊的泪,“走,去洗洗。”
孟笙唇瓣微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眼睛是闭着的,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能感受到他此刻真切的心疼和担忧。
走了没几步,她身体突然腾空。
商泊禹将她抱到了洗手间,用温水打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眼睛,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稀释珍宝一般。
他待她,一向如此的。
不论是吹发,按摩,洗手还是洗脚,更或者是卸妆化妆,他总是很有耐心,即便不会,他也愿意为了她学。
可他又是怎么做到前一秒还在哄别的女人,下一秒又这么真切的关心她的?
商泊禹摸了摸她的眉,“看能不能睁开?”
孟笙颤了颤睫毛,缓慢的睁开眼,恰好望进他深沉的眸子里。
“好些了吗?”
“嗯。”
商泊禹无奈地叹口气,低声嘱咐道,“眼睛都肿了,等会让张姨给你煮两个鸡蛋滚一滚。下回小心点。”
孟笙盯着他,竟真看不出任何虚假的端倪来。
她讷讷应了声,任由他牵着回到餐厅,张姨已经把他带回来的东西热好了。
这三样小吃,几乎贯穿了他们从恋爱到结婚的整个时期。
它们曾经是见证,如今,却成了是她笑话的佐证。
她拿起勺子,尝了口白雪糯米,微微一顿,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甜了。
“这家是不是换老板了?”
“没有啊,还是原来那个,不好喝吗?”
“不甜。”
“我尝尝。”商泊禹将白雪糯米端过来,用勺子喝了口,“是甜的。”
甜品是没变,或许是她这个品尝的人已经变了。
她压着冒尖的酸涩,又喝了口杏仁奶糊,“这个没变。”
“应该时间久了,又复热过,影响了口感。”商泊禹唇角带笑,“等下回我们去北城吃。正好月底京大要举办校庆活动,下午校长的助理把邀请函送过来了。”
“校庆?”
商泊禹夹了一块鱼肉,挑好刺,夹到她碗里,点头说,“嗯。去年我不是以商氏的名义给学校捐了一栋实训楼吗?今年八月份正好竣工了,那会就说过今年举办校庆活动的事,让我们代表知名校友回去。”
知名校友?
他们俩当时确实挺知名的。
一个是美术系的校花,一个是金融系的校草。
就连两人的相识,都是商泊禹费尽心思设计的,后来又追她追得轰轰烈烈,高调张扬。
那时候的商泊禹意气风发,阳光耀眼。
光是打个篮球,周围都里外围三层,学校里全是暗恋和明恋他的人。
而现在的他,在商场上打磨了几年,越显沉默儒雅,曾经少年的影子,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淡去了许多。
孟笙收回视线,掩去那丝悲凉,睨着碗里他夹过来的鱼肉,没答应,也没拒绝,“美术馆忙,还不知道抽不抽得出时间。”
“没事,不急。等你这边确认好了,我再回复。”
“好。”
吃过饭,张姨拿来两个煮好的鸡蛋,商泊禹接过,拉着她在沙发上坐好,“闭上眼。”
“我自己来......”
“听话。”
孟笙缩了缩指骨,闭上眼。
鸡蛋不烫,他滚动的动作也很温柔。
就这样维持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鸡蛋已经没了温度,她眼睛的红肿好像也真的消了一些。
“明天早上起来,让张姨再煮两个给你滚一滚。”
“好。”
孟笙轻轻应了声,上楼进了卧,他松开她的手,“我先去洗澡。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
目送他去衣帽间拿了睡衣,径直去了浴室,孟笙晃神间,手机忽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还是熟悉的号码。
商泊禹的手机里没有存宁微微的手机号,他用另一个手机号码创建了个微信小号,昵称“君”,里面只有宁微微一个人,和宁微微的微信是情侣头像。去看宁微微的ins,名字Echo。
孟笙心里一揪。
她打开微信,找到和宁微微的聊天对话框。
昵称:见君
是情侣名。
头像是一副海面日落的油画,是宁微微自己画的,其实看不太出是情侣头像。
她之前还想过商泊禹会不会有两个手机。
毕竟他现在的手机从来不怕她查,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拿到他的手机。
里面甚至还下了好几个他平时用不到,她却经常用的软件。
连手锁屏密码都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还存有她的面容。
孟笙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原来不是两个手机,是两个微信啊。
她又点开ins,搜索搜索短信中说的ID,和微信一样的头像,点进去,里面一共有26条动态。
更新的不算频繁,有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两个月都有。
最新动态是一支卡地亚手镯,文案:最好的礼物从不是某样东西,而是意料之外的温暖和突如其来的惊喜。
发表时间正好是前几天孟笙和商泊禹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孟笙大脑“嗡”的就宕机了片刻,呼吸一滞。
那天他送她的那条贝壳项链也是卡地亚的。
指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掌心,心间好似又被重重戳了两个血窟窿,在不停往外淌血,和这份痛相比,掌心那点痛压根算不得什么。
再往下翻,是一张她靠着白色宝马的照片,车子还没上牌照。
是上个月发的。
她想起短信说上个月商泊禹送了一辆宝马给宁微微,想来应该就是这辆了。
而她穿了一套粉色香奈儿裙装,手里拎着一只GUCCI的白色手提,一张清纯漂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
配文只有四个字:老公送的。
他们在私底下,都已经互称老公老婆了?
那她这个原配岂不是更像笑话吗?
其他的,基本都是一些名牌包包和吃西餐的照片,每条的文案,都是有关‘老公’和‘宝宝’之类的暧昧词条。
第一个动态是张她和男人十指相扣的照片,男人手指修长,骨骼分明,腕间戴了一支爱彼家的黑钻名表。
那支表的表扣上刻了字:MS。
是孟笙名字的缩写。
因为那支表是去年他们去瑞士过两周年结婚纪念日买的。
她的那支女士表上刻的是商泊禹的缩写。
后面还有两张合照,两人挨得很近,商泊禹搂着她的腰,另一张是宁微微抬头亲他下巴。
宁微微配的文案:在一起的第一天,祝我们长长久久哦。
这是她所有动态里,商泊禹唯一出了正面照的,第二个是他们在一起三个月后,他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背影。
配文:老公的背影越看越帅。
孟笙没放过任何一条,明明都看过比这些还要刺目的画面,可她的心里的血窟窿越来越大,淌出来的血都已然失了温度。
原来,他们从去年六月份他们就已经开始了。
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
如果不是短信,她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被他们继续耍得团团转。

孟笙一愣。
她对股票基金这些其实是不太了解的,但她也有买过这些,都是商泊禹在帮她打理。
刚买的那一年里,每次有大的变动,商泊禹都会告诉她,但她压根听不懂,又对他有十足的信任,便没让他事事都告诉她了。
如果不是短信,到现在,她都不太知道这几年她的股票基金里到底有没有赚,又赚了多少。
UG东方智能科技公司。
她是第二天上午查到的。
这是一家两年前刚上市的一家科技公司,核心题材为机器人概念和无人机、电子芯片等产业。
市值11.3个亿。
现价为三点五元。
价格是比较低的。
孟笙也没犹豫,在股票市场重新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直接买了200手。
令她没想到的是,短短一个星期,这支股就涨到了上百元,让她尽赚了三百多万。
她还沉浸在这喜悦之中是,税务机关那边正式派人下查了悦绮纺的财务。
她作为法人,即便是挂名的,自然没法幸免,要被好好查一通。
孟笙赶到悦绮纺时,余琼华正在和警方说明财务部副部长的事。
副部长是个中年男人,他表现的很平静和自然。
孟笙知道那是余琼华推出来的替罪羔羊,她肯定承诺过副部长什么。
等警方带着人一走,她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走到余琼华身边,“妈......怎么会偷税漏税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琼华此时很淡定,但心里依旧有些凝重,回头看孟笙那副吓坏了的表情,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里都是汗。
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好孩子,这事是我的疏忽了,才知道财务部那边有人做假账,刚刚警方已经把人带走了。放心,这事和你没关系,等他们查清楚就好了,该补的税,我们都补上就好了。”
孟笙因为紧张,手心里都浸了汗。
说是要匿名举报,但到底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没底。
虽然这事把余琼华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她明显早有应对方法。
弃车保帅。
她点点头,迟疑问,“那......美容院这段时间岂不是要暂时关门整改?”
“可不是,瞧这事给闹的。”
余琼华叹口气,看向人群前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女人,“宋晴,你喊人去和客人们道个歉,尽量把她们现在的项目做完吧,如有招待不周的,还请他们见谅,尤其是......VIP客那边。”
宋晴是美容院的经理,听出她话里的声音,颔首道,“VIP客区,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再去看看吧。”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人群。
孟笙的视线紧随着她,眸光淡淡,她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所谓的VIP客区,想来应该就是第一下一层了。
大上午的,悦绮纺通常是上午九点半营业,现在也不过十点,下面就有客人了?
税务局查账需要时间,孟笙的手现在被余琼华拉着,她也脱不开身子跟过去一探究竟。
半个小时后,商泊禹闻讯赶来,就看到脸色煞白的孟笙,眼底溢着心疼,搂住她的肩膀。
“我来了,别怕。”
孟笙压着心底的排斥和反感,没有推开他,眼里氤氲了一层泪光,哽咽道,“你怎么才来啊。”
商泊禹听着,心角瞬间塌陷下去了,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哄着,“是我的错,我的错。没事的,他们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你别担心。”
很快,税务机关的人在里面喊道,“谁是这家美容院的负责人和法人?”
商泊禹陪她走进去,第一时间护在她身前道,“您好,我老婆虽然是这家店的法人,但只是挂名的,从来没有参与过美容院的经营,财务她更不管。”
余琼华听言,眼底闪过一丝精明,也帮着劝说,“我儿媳她确实没参与过美容院的决策和经营,这次偷税漏税连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更别说她这个法人了。”
在他们说这番话时,孟笙已经偷偷将包里的录音笔打开了,面上依旧是紧张害怕担责的样子。
税务机关的执法的人看了她一眼,“这些账本我们需要复印带回去存档。现在正式下达通知,令悦绮纺美容院在书面通知下达后的七个工作日内,将税务补齐,上交罚款,停业20天整改,书面通知今天下午到明天会准时送达。”
说完后,便各自抱着文件离开了美容院。
余琼华暗暗松口气,七百多万而已!
她交就是了。
只要地下那个产业没断,就够了。
驱散众人后,孟笙和商泊禹都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门一关,商泊禹就忍不住道,“妈,要不,您把笙笙的法人身份撤销吧,她也不参与美容院的经营和决策,瞧这次的事给她吓的。”
余琼华微微蹙了下眉,但看孟笙那张还没完全恢复血色的脸,沉了沉气,缓声道,“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都怪我太信任他们了。”
商泊禹说,“这美容院才开一年多,店里的管理层都要好好查一下才行。”
“嗯,确实该查查。”
“那笙笙的法人......我实在不想看到她担惊受怕的。”
“这次是意外......”余琼华想想,叹气道,“也行。那下午开个股东会议吧,顺便把笙笙的法人职务撤掉。”
孟笙的心在商泊禹说话时就一直提着,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许多。
这绝对是个摆脱法人职务的最佳机会。
尤其是是借着商泊禹的口,余琼华怎么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所以在余琼华松口时,她吸进去的那口气,狠狠的吐出来了。
这个定时炸弹可算是摘掉了。
比她想象中要轻松得多。
她刚恍惚了下,才想起,她现在也是美容院的股东,悦绮纺的地下产业,依旧和她有关。
说到底,还没脱离干净。
想来这股东,余琼华绝对会借着分红的由头拉着她的。
悦绮纺的股东包括她就四个人。
都是京圈豪门里的阔太太,孟笙不知道她们对地下产业是否了解,但法人摘得倒是很顺利,全票通过。
等余琼华解决了税务问题,她成功签署了法人变更申请书。
余琼华看到她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恰好电话响起。
“华姐,查到举报人是谁了?”
“谁?”
“绥行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裴绥。”
“裴绥?”
余琼华声音扬高,眼底染上一丝不可置信,想起前段时间偶然看到孟笙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的事。
那人,正是裴绥。
她微微眯起眸子,心里刚升起一点疑虑,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华姐,嘉兰美容院的律师顾问,正是绥行律师事务所的一名高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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