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诱她深陷岑佳周珩》,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笨死算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周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你就不能把下面的拧开,再动上面的吗?”说着,他接替了她的位置,将反锁用的旋钮拧了半圈,又去压门把手……纹丝不动。周珩讶异,反方向把旋钮拧回去。依然没用。“哈哈哈……”岑佳在旁边笑了起来,白净的小脸儿上半是鄙夷半是得意,“你厉害,你聪明。你倒是把锁打开啊!”嘁……周珩瞥她一眼,加大力气晃动门把手。“哗啦哗啦”地响声比刚才大许多,连房门都被带着晃动,发出“砰砰”声响。岑佳看着他这副暴力拆迁的架势,微蹙起细眉:“你轻点儿,别把锁弄坏了。”周珩有些不耐烦:“它已经坏了。”然后话音刚落,便感觉手上着力点一空……黄铜把手从门上脱落,彻底被他掰了下来。坏上加坏。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
《诱她深陷岑佳周珩》精彩片段
“笨死算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周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你就不能把下面的拧开,再动上面的吗?”
说着,他接替了她的位置,将反锁用的旋钮拧了半圈,又去压门把手……纹丝不动。
周珩讶异,反方向把旋钮拧回去。依然没用。
“哈哈哈……”岑佳在旁边笑了起来,白净的小脸儿上半是鄙夷半是得意,“你厉害,你聪明。你倒是把锁打开啊!”嘁……
周珩瞥她一眼,加大力气晃动门把手。
“哗啦哗啦”地响声比刚才大许多,连房门都被带着晃动,发出“砰砰”声响。
岑佳看着他这副暴力拆迁的架势,微蹙起细眉:“你轻点儿,别把锁弄坏了。”
周珩有些不耐烦:“它已经坏了。”
然后话音刚落,便感觉手上着力点一空……黄铜把手从门上脱落,彻底被他掰了下来。坏上加坏。
两人都愣了一下。
随后周珩淡定地把东西一扔,走回沙发旁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岑佳看看狗男人,又看看坏掉的门锁。实在没忍住爆了声粗口:“艹!”
狗男人真的……岑佳想把高跟鞋脱下来,砸他个狗血淋头。她恶狠狠地咽了口气,反复坐着深呼吸,心里默念:仙女不该生气,仙女不要骂人。
等终于把这口气顺下去后,她走过去继续弯腰摆弄起坏掉的门锁。
“别白费力气了,插销还在里面,打不开的。”周珩边说着,边掏出烟盒。一根烟抽出一半时,他忽然想起岑佳刚刚嫌弃通风系统不好,便起身去了窗边,将窗户推开道缝隙。
岑佳却仍不死心:“坏掉的锁难道不应该自动打开吗?”
周珩无奈地给她普及常识:“坏掉的锁通常只有两种可能……锁不上或者打不开。至于哪种可能,一般取决于初始状态。”
岑佳闻言撅了噘嘴,直起身坐回沙发上:“都怪蒋哲,明知我跟这破地方犯冲,还来给我送请柬。送就送了,他就不能劝劝家里人换家酒店办事情吗?”
周珩听着她絮叨,默默吸口烟没说话。
小仙女现在一肚子邪火,谁送人头谁倒霉。死道友不死贫道,骂蒋哲总比骂他强。何况他跟蒋哲道友都算不上。
一根烟很快抽完,他重新坐回她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给你助理打电话。”
“给你助理打电话。”
周珩摊了摊手:“我今天自己来的,没带助理。”
岑佳皱眉,她带助理了,但是不能用。
她的助理可不知道她跟狗男人之间的关系。之前的助理是岑宏安的人,因为吃里扒外和岑骏勾搭到了一起,被她踢走了。现在这个是新培植的人手,不过跟了她几个月。虽然看起来听话忠心,但她并不能全然信任对方。
周珩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其实叫谁来都一样。”
宴会已经过去至少一小半,肯定有不少人会出来透气,或者使用休息室。走廊里时不时有宾客经过,不管叫谁来开锁都会引起注意和围观。
倒也不是不能编个理由。可两人结束运动不到半小时,岑佳脸上红晕还没褪去,眉眼间媚态撩人。说他们两个一直在这里谈合作,谁相信?
何况就算她不介意,他也不想岑佳这副模样被外人看见。刚刚他是因为沈煦和她吵架吵糊涂了,才忘了这茬儿,任由她离开。
“呵……”周珩忽然笑了声,歪头看着她道,“要不……我们两个今晚在这里住一宿?偶尔换个地方,也挺有情趣的。”
岑佳脸色一黑:“滚!”
他当然也就是逗逗她:“找蒋哲吧。过半个小时再给他打电话。”
岑佳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过半个小时,“哦”了一声后,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然后玩着玩着又想起刚才的事,扭头问他:“你和郑思懿出来后,在走廊里聊了多久?”
周珩以为她又要翻旧账,谨慎地一挑眉:“没说几句。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怎么了?”
“没怎么……”岑佳把刚才跟踪的事和他讲了一遍,“你进休息室之前,就没遇见岑骏吗?”
“没有。”周珩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不好,“下次不要干这种事了。你就没想过,岑骏万一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这么贸然跟上去被他发现了。他把你灭口怎么办?”
“不至于……吧。”岑佳被他说的脊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珩轻哼了声:“至不至于的,你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
岑佳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其实她觉得岑骏乱纪有可能,违法倒不一定。毕竟她这位堂哥坏是坏,怂也是真怂。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等半个小时一到,赶紧给蒋哲打了电话场外求援。
蒋哲这次办事还算靠谱。
接到岑佳电话后,他立刻带着酒店工作人员赶了过来。
最后还是采取了暴力强拆,直接破坏的房门。毕竟大晚上的找开锁师傅更费事。
今晚来参加蒋家宴会的非富即贵。换一扇门不会比得罪这些人更麻烦。
诚如周珩所言,砸门这种事想丝毫不引起别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在岑佳的各种撒娇耍赖以及割地赔款的利诱下,勉为其难地暂时躲进了厚重的窗帘后面。
房门打开那一刻,蒋哲看着岑佳空荡荡地身后,脱口问了一句:“就你自己啊?”刚刚岑佳电话里说她独自被困,他还不信呢。
“当然啊。”岑佳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不然还有谁?”说完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不然还有周珩啊!蒋哲抻头又四处看了看休息室,确定屋子里的确没有其他人后,也嘟囔着离开:“不是跟小情人私会啊……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准……”
工作人员也将缺了一块的门重新关上,准备回去报损,明天再修。
周珩听着外面的彻底安静下来,嗤笑着抽出根烟点燃。
手机这时响起,是老杜打来的电话。真是早一分钟都要露馅儿。
他随手接听,吐着烟圈儿“喂”了声。
“周总。”听筒里背景音略微空旷,像是在楼梯间之类的地方,“我这几天跟着岑骏,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可能……可能跟当年您父亲的事有些关联。”
岑佳想说是她设计的,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嗯,新买的。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狗男人虽然狗,但审美品味一向是在线的。
周珩听见她这么问,目光认真了几分。他没说好看也没说不好看,仔细看了足有好几分钟,问了一句:“哪个品牌的啊,新款?”
岑佳被他这副架势搞得莫名紧张:“不是什么大品牌,是个挺小众的定制。”
“哦。”周珩摸着下巴,又思考了几秒,“还……行吧。光这么让我盯着个没脑袋的模特看,再漂亮的衣服也找不到感觉。要不你穿身上给我看看?”
岑佳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总觉得狗男人这话说的带了那么点儿深意。
可这就是件普普通通的礼服啊。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衣服,有什么值得深意的吗?不过就是想找理由折腾她吧。
“你要是不想穿就算了,反正也挺晚了,怪折腾的。”见她杵在那不动弹,周珩扯了领带就要去洗澡,“就是我觉得你这衣服下摆吧,唉……”
“穿穿穿!”岑佳一叠声地叫住他,走过去从模特身上取下礼服,转身要去卧室。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男人手劲儿略大。她毫无准备下让他扯了个趔趄,险些跌进对方怀里。胳膊也被捏的发疼。
岑佳转眸怒视,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
他勾唇笑看着她,眼底光线炙热灼人,毫不掩饰:“就在这里换吧。去什么卧室,怪麻烦的。”
就知道狗男人没安好心!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岑佳瞪着他,脸颊却在对方的注视下不受控制地发热。
周珩眼看着她白皙的脸渐渐泛起红晕,再一寸寸蔓延至耳后,笑意更添了几分放肆:“又不是没当着我的面换过衣服,有什么可害羞的?”
“谁害羞了!”她是生气!
她认认真真地跟他说正事,他却满脑袋都是那些没用的废料!
“行行行,你没害羞。”周珩叹息着,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不换就不换吧。”然后放开她,将已经松开的领带扯下来,一边甩着一边往门口走,“唉……这个下摆啊……我觉得这个问题它就在下摆。”
“我换!”岑佳咬牙切齿地叫住他。说完两步走到沙发前,气哼哼地把礼服往上一扔,开始解睡衣扣子。
周珩此刻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无声地咧嘴笑笑,抬手“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了个严实。转身欣赏好戏。
礼服拉链在后背,又有些长。
岑佳扭着胳膊,弄到一半的时候怎么都无法继续。
周珩见状走过去,帮忙将拉链拉好。然后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腰。
女人的腰肢柔软,却又肌肉紧致,富有韧性。他双手掐拢便能完完全全掌控住。
周珩控不住地心猿意马,再开口时声音已带了几分暗哑:“怎么又瘦了?”
“可能冬天吸收不好吧。”岑佳随口答道。
“夏天也没见你胖回来。”他视线落在她修长雪白的脖颈上。
岑佳正在低头整理胸前褶皱,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变化,直到他贴上她的后背。
她纤细的身体一僵,忍不住在心里怒骂狗男人没正经。
周珩抱着她,心头发热。临近年关,他们两个都忙。已经很久没享受这种温存。
岑佳反手推他,又拍弄坏身上的礼服,不敢动作幅度太大。
“别闹。”他低头在她肩膀上轻吻。
岑佳本来就因着灵感枯竭的事一直情绪不宁。想认真听听他的意见,却又被他耍手段调戏,心里顿时有些抗拒。但男人这一吻太过温柔,叫她控制不住地微微战栗。
这样的感觉让她更加恼火。岑佳握住他的手指,用力往外掰:“放开,我今天没心情!”
“呵……”周珩低笑着,就势将双手从她腰上挪开。可下一秒却握住她的肩膀,将人转了个儿,直接搂进怀里。
“你……唔……”
突然而至的吻封住双唇,热烈、急切。没有留给她任何拒绝和反抗的余地。
这一场交锋战况激烈。
鸣金收兵时,岑佳已经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心满意足,自然也顾念起她的烦恼。
“这礼服你设计的?”其实他刚才就猜出来了。
岑佳转头不搭理他。
周珩笑笑,转身将被他剥落在地礼服捡起来,抖开看了眼……肩膀那里撕开线了,裙摆上的纱也扯掉了一大块。
他动作顿了顿,将它又扔回地上。对着窝在沙发上的人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扯坏的,主要这个布料太不结实了。”
“你给我滚出去!”岑佳是真的生气了。但因为疲劳过度,有气无力的调子像是在撒娇。
周珩非但没滚出,还走到她身旁坐下:“下个月带你去见见莫迪?正好我要去欧洲出差,还能顺便逛逛。”
听见莫迪两个字,岑佳心头的怒火一瞬间转成惊讶。她终于侧头用余光赏了他一个眼神:“你说的莫迪,是L.A品牌首席设计师莫迪?”
周珩点头:“嗯。”
岑佳半信半疑:“你怎么认识他的?”周珩旗下公司的业务虽然挺广泛的,但好像跟时尚这一块完全不搭边儿。而且搞设计的人都有些古怪的傲气,莫迪的怪脾气尤最。
周珩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知道礼服的事差不多能过去了。他一边心想着真好哄,一边给她解释道:“我也是在一次酒会上和他结实的。莫迪是我开发过的某款游戏的狂热用户,所以搞定他只需要一套绝版装扮。想不到吧?”
岑佳水润的眼眸里全是愕然。
的确没想到。主要莫迪今年都70多岁了。
她想象了一下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戴着副老花镜,坐在电脑前沉迷网游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所以下个月要不要陪我出差。”周珩伸手揽住她肩头。
岑佳很是心动。莫迪才是国际时尚界的泰斗,林教授跟人家比……那就是初中生见老教授。但她最后只能遗憾摇头:“不行,我爸下个月要动一个小手术。我得陪着。”
而且她也不放心。万一她不在国内,那制造车祸的幕后真凶又动手搞点别的意外呢?
周珩倒也没强求:“那这样吧,你把礼服修补好录视频,再发一份设计图纸给我,我帮你发莫迪邮箱。让他帮忙看看。”
岑佳点头:“我明天就弄。”说完鄙视他一眼。狗男人,果然要吃饱喝足了才真正帮她解决问题,一点不吃亏!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你刚刚为什么说下摆有问题?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周珩没想到她还纠结这件事。他哪知道下摆有什么问题,就是顺口胡说的。他觉得这件衣服最大的问题,就是岑佳单独穿给他看布料太多,穿出去给别人看布料又有点少,肩膀露出那么大一块。
但实话不能实说,于是他煞有介事地叹口气:“就是种感觉,审美上的感觉。”说完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岑佳,我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解答一下疑惑。”
“什么疑惑?”她不明所以。
周珩浓眉微挑,笑得有些危险:“听说你给我起了不少昵称,小心眼儿,狗男人。还天天祝我肾虚……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嗯?”
沈煦也不知道自己主动对上周珩,到底是出于怎么个心理。大约是刚刚那一瞬的对视,对方眼中不屑和挑衅的意味太过明显。
说起来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周珩对他有着强烈的敌意。
可那时候周沈两家来往并不密切,更没什么过节。他们两个也从未同班过,连平时交往的同学朋友圈子也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即便是现在,他任职的融科电子也好,沈氏也好,也都和周珩没有业务交集。唯一刮得上边儿的,就是融科在某些领域和铭睿存在着不算很激烈的竞争关系。但又不是他负责的那一块。
所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过周珩?
他以为那时只是年少轻狂时的互相看不上,毕竟这种事学生时代很正常。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沈煦搞不清楚,也没打算避让。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又旷日持久的敌意,他也不例外。
宴会厅一共就这么大,十来步的距离,眨眼便到近前。
沈煦率先冲对方两人举了举杯:“周总,张总,许久不见了。”
张毅峰没说话,只笑着冲他一举杯。心里忍不住雀跃,只等着看好戏。
周珩杯里的酒已经喝光,他毫不在意地举着空杯还礼:“沈总真是贵人事忙,前天工商联酒会不是刚见过。”
“呵……”沈煦状似玩笑道,“原来周总那天看见我了,我还以为没看见,或者是看我不顺眼,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呢。”
前天酒会两人一个到场时,另一个已经点卯完出来。双方在车场里隔着段不算远的距离相遇,借着昏暗的光线互装看不见,谁也没特意跟谁打招呼。
想到这,沈煦莫名心头一突。
前天酒会他以为会遇见岑佳,结果寻遍宴会厅也不见人。后来问起熟人,才知道人走了,和他前后错开没几分钟。按说他们两个也应该能在停车场遇见,结果却没有。
现在周珩提起那天的事,画面浮现出脑海,好像周珩车子的副驾上的确坐了个人。隐隐约约的,侧脸很像岑佳……
沈煦立刻在潜意识里否定这个想法。
岑佳或许已经不再喜欢他,但也不会选择周珩。因为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沈总这话就严重了。”周珩摇头轻叹,语气半是甜蜜半是无奈,“女朋友当时在车上,正跟我闹脾气呢。我急着哄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沈总不会介意吧。”
沈煦觉得他这恩爱秀的实在是刺耳,却也只能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周总也不例外。”
周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没准备就此打住:“的确是个少有的美人。就是脾气不好,哪句话说不对了,不是掉眼泪就是不搭理人,得供起来,天天哄着才行。”
“自己的喜欢的人,自然是要宠一些。”沈煦附和着,心里毫无缘由地更加不舒服。
“噗……”张毅峰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
四道目光一起朝他投了过来。
他也不觉得尴尬:“没什么,忽然想起个笑话。”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小明告诉爸爸:爸爸,我好冷啊。爸爸心疼地说:乖儿子,你赶快去墙角蹲着。小明一脸迷惑地问道:为什么啊?”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有意在等另外两人回答为什么。
周珩抿唇,眼神里明显流露出鄙视。
沈煦倒是破给面子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哈哈哈……”张毅峰还没说答案就先自己笑了起来,“因为墙角有90度啊!哈哈哈……”
周珩:“……”
沈煦:“……”
两人倒是难得默契的同时无语沉默。
张毅峰视线在他们脸上逡巡:“不好笑吗?”
周珩仍旧沉默着。刚才暗搓搓打击情敌获得的喜悦一扫而空,只剩下淡淡的疲惫。他为什么会和傻逼做朋友?!
“呵呵……”沈煦勉强地笑了两声,出于涵养恭维道,“张总真会讲笑话。”
“还是沈总识货!”张毅峰眉头一挑,“我再给你讲一个……”
沈煦赶紧敬谢不敏:“改天吧。改天我做东,请两位一聚。”然后便举杯告辞。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张毅峰忍不住长叹口气:“没想到啊……”
没想到周珩又贱又茶又阴阳的秀恩爱都没能让沈煦有太大情绪波动,他讲个笑话给人吓跑了。这好戏都还没登场呢啊……
“诶?”张毅峰屈肘碰了碰身旁的人,“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周珩冷哼,杯子举到一半才想起来刚才就空了。他随手将空杯放到一边桌上:“我管他是个什么反应。”
张毅峰“啧啧”两声:“你说这人啊,就是贱。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岑佳追着他跑,他假装不知道。现在人家看不上他了,他倒是反过来上赶着了。”
周珩听着他的话,脸色沉了几分。
沈煦回过不到两个月,往疗养院跑了五六趟。每次都是陪着他妈做理疗,陪着陪着就拐个弯陪去岑宏安的病房。岑佳说她不喜欢沈煦了,这些事岑宏安就没再告诉女儿徒增烦恼。可周珩却一清二楚。
还有……岑家和沈家虽说有几分交情跟生意往来,也算不得多亲厚。不过就是个项目不合作了,他们父子两个竟然一起跑去登门致歉。
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沈煦安的什么心,有眼睛就能看出来,都不用他自己明说。
“你说……岑佳是不是真不喜欢他了?”张毅峰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怕沈煦纠缠,毕竟是青葱岁月里热烈爱慕过的人啊……”
“闭嘴!”周珩终于忍无可忍。他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勾唇不紧不慢开口,“和大叔网恋两个月,每天喊人家小宝贝的青葱岁月?”
“呃……”黑历史血淋淋被揭开,张毅峰当场噎住。
眼见好友一脸菜色,周珩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冲着张毅峰哼笑了声:“我去找小仙女共度美好夜晚了,你自己找人网聊去吧。”说完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岑佳微微怔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自己的亲爷爷。但她直觉没有好事。
“老岑总约了盛安医疗的赵成。”周珩垂眸,视线落在她微红的眼角上,还是没忍住抬起手,轻拭掉上面的泪痕,“你也知道那地方隔音不太好,他们又正好在隔壁。所以我被迫听了几句。老岑总……应该是在聊你的婚事。”
果然没有好事!
岑佳下意识咬住下唇,脸上神情先是惊怒,而后又多了丝阴霾。
她大概已经明白周珩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了、
她那位亲爷爷老当益壮,年纪一大把依然热衷于扩展生意版图。盛安医疗是他一早就看好的合作目标,可双方拉扯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实质进展。看来老头子是想故技重施,把她卖去联姻换好处。
其实从她大二开始,岑老爷子就一直在动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岑宏安强势,她一直有亲爹护着,淋不到外面的风风雨雨。可现在……岑宏安躺在医院里,再不能为她遮风挡雨。
岑家的女儿都是实现男人野心的工具人,她有两位姑姑,三个堂姐。但她们没有一个婚姻幸福,甚至可以说是水深火热。所以岑宏安出事后,她不择手段地急于掌控东耀,不光因为那是父亲经营多年的心血,更是为了能够有一点自保之力。
没想到老头子这么着急把她换个好价钱,连猥琐发育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可她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
眼前忽然闪过堂姐憔悴无神的双眸,还有姑姑极力掩饰脖颈上淤青的画面。岑佳闭了闭眼,然后手指蜷曲,用力将指甲抠进掌心的软肉。痛感顺着手臂向上蔓延,愤懑在胸中激荡,却找不到出口。
纤细的腕子忽然被攥住。周珩执起她的手,将握紧的拳头掰开。掌心没破,但新嫩的皮肤上却留下一排凹陷的红印,同样让他心生不快。
“岑佳。”周珩低低叫了她一声,然后俯下身,一点点凑向她。
炙热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同她的呼吸纠缠在一处。
周珩在距离她两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你不求人当然能活。法治社会,谁有权利剥夺他人生命呢?只不过这活着跟活着之间,可是千差万别的。”他话音顿了顿,再开口时比之前更加低柔,“我不是瞧不起你。我相信你有解决困难的能力,但是你有时间吗?嗯?”
她没有。
急于把她卖了换钱的亲爷爷,随时准备出手瓜分东耀的叔伯,还有下面那些各怀心思的人。她现在的处境,说是虎狼环绕都不为过。稍有差池,她们父女两个就都会被撕得粉身碎骨。
否则她也不会回头来抱周珩这条大腿。
可大腿现在要踢开她……不对,已经踢开一次了。她死皮赖脸贴上来,不是也没用吗?
似乎感受到她的心思,周珩哼笑了声,像是讽刺又像是在调笑:“岑佳,其实你心里清楚,不管去求谁,都不如继续求我不是吗?”
“继续求你?然后再被你一脚踢开?”岑佳忍不住刺他。
“呵……”周珩轻笑,“我刚才可没踢你。倒是你……想好就好,想掰就掰。就算是普通朋友相处,你这样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吧?”
“我……”岑佳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他抢先一步截住话头。
“用得着我的时候千好万好。觉得用不上了,就随便一甩。现在遇见困难解决不了,就又回头来找我,我还得心甘情愿帮你,你当我周珩是什么人?”
“既然想求人,就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你自己说说,你有诚意吗?”
岑佳是有诚意的。
虽然那点儿诚意在周珩看了,简直又少又轻飘,风一吹就散。但却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可来时鼓起的勇气早就在周珩那一推之下被击得溃不成军。现在让她重新低头,怎么都觉得更加艰难。
岑佳站在原地,内心不断拉锯。
周珩直起上身,后退了一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命运的审判者,冷眼旁观着等待她做出选择。
岑佳不自觉间握紧的拳头松了力道,这场短暂却煎熬的挣扎最终以她妥协而结束。她主动上前两步,然后抬手揽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垫脚吻了上去。
“呵……”唇齿相碰,男人的喉间溢出模糊的笑声,却没有像以往那般揽住她反客为主,而是又一次将她推开。
他的力道依旧不大,却足够让两人间拉开该有的距离。
岑佳没再撞到柜子,只是往后踉跄两步。她狠狠地瞪向他,然后那双幽深瞳仁的注视下,忍气吞声地又凑过去。再然后……周珩第三次推开了她。
岑佳这回是真的忍不下去了。眼泪浸出眼角,正要不管不顾直接转身离开时,周珩迈步走近了她。
男人薄唇勾出浅淡的弧度,抬手轻触她细嫩的脸颊,视线飘向衣帽间。
岑佳眼神迷茫,随即懂了他的暗示。她闭目吸气,挥开在她脸上摩挲的手,转身进了衣帽间。
水蓝色的纱裙重新穿回到她身上,很快又彻底报废在周珩手下。
男人双目泛红,神情中带了丝凶狠。
岑佳腰侧被掐得生疼,咬牙捞过枕头砸向他。周珩偏头躲过,然后俯身吻住她,缠绵许久才放开。
他低哑着嗓子,气息微喘、语调嘲弄:“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又回来了?嗯?”
岑佳被他刺得心头火起。
狗男人!明明是他先和别人定了婚约。然后又从中作梗,捏着她的软肋逼她不得不低头。现在竟然还摆出这副嘴脸,高高在上的嘲讽她,简直无耻到了极致!
“周珩,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难堪和愤怒的情绪一起涌上来,她扯过另一只枕头故技重施的同时,又抬起腿去踢他。
周珩这次没躲。软枕砸在胸口,力度虽大却没什么威胁。踢在肋骨上的那一脚有些痛。
“呵……”男人毫不在意地低笑着,一把擒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所有的不甘和反抗悉数镇压后,立刻发起反攻。
长夜幽暗,星光全无。
公主手中的宝剑尚来不及出窍,恶龙的进攻便已经凶猛而至。只能节节败退,直到最终精疲力竭。
然后朦朦胧胧间,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了句什么,很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岑佳,你他妈质疑老子人品也就算了,竟然还质疑我的审美…”
岑佳想说:狗是不可能具备这两样人类美德的。结果根本没有力气张嘴发声。
再然后,意识陷入黑暗。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元旦3天假今天才过一半。岑佳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吃完饭就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周珩晚上倒是有两个项目要谈。下午助理送来了换洗衣服,他收拾妥当便离开。不过临出门前,他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拿走了一把岑佳住处的钥匙。
昨晚那种情况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虽说岑佳人没什么大问题。但下回呢?她连个住家阿姨都不请,万一哪天生了重病,或是有个什么意外,耽误的开锁时间基本上都够抢救用了。
屋子里少个人瞬间清净不少。岑佳舒服地叹口气,然后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蒋哲就跑来了。
年轻人面部浮肿,浑身都透着萎靡不振的气息。手上拎了两个装衣服的大口袋。进门时都眯着眼,呵欠连天。
岑佳被他这副鬼德性吓了一跳,忍不住摇头劝诫:“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不能仗着年龄好就为所欲为。”
“别瞎说!”蒋哲往沙发上一摊,扯着嗓子给自己证明,“我还是货真价实的处男!”
岑佳一脸“我理解”的表情,怪模怪气地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啦。你这个年纪的人,第一次都不晓得节制的。”要不怎么会像是被妖精吸干了阳气一样。
蒋哲“呼啦”一下翻坐起身,有些急:“都说了没有!上好佳,你不要坏我名声!”
“你叫我什么?”听见“上好佳”三个字,岑佳顿时黑了脸。
说起来,这是她学生时代少有的黑历史。
岑佳模样漂亮,家世又好,虽然脾气是娇气矫情了些,但从小到大都不乏异性的追逐。
从幼儿园开始,她桌堂里就经常被人偷偷塞满了零食。等到上了中学,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更是变本加厉,多出许多新花样。什么告白信,小首饰,玩具……甚至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奇葩偷偷塞过习题集。
这些东西退不回去,也不好直接扔。玩具饰品习题集她分给了女同学,吃的基本上都便宜了蒋哲。
可从高一上学期上到一半的时候,那些东西突然就不见了,变成了一堆上好佳。玉米卷、黍米条、硬糖……反正恨不得每样产品来一发那种。
岑佳以为是哪个熟悉的同学开玩笑,起初并没在意。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高三。
一次两次是玩笑,一直这样就是故意捉弄人取乐了。
岑佳气得不行,发誓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挖出来。然后骗到学校后面小树林里套上麻袋打一顿,让他知道天为什么不是圆的,地为什么不是方的。
可奈何那个人作案手法太过高明隐蔽。什么查监控,早晚蹲守,花钱雇学校保安留守教室,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却始终没找到元凶。
岑佳无可奈何,只能一边生气一边接受命运。
但因为这件事,她得了个“上好佳小仙女”的外号,再后来就直接演变成了上好佳。
高二那年运动会,她买完水横穿操场回班级,不知道谁先起头喊了声上好佳。然后差不多全校男生都跟着起哄,一时间口号响亮,比入场检阅时还整齐有气势。还有人趁乱喊什么“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
岑佳又羞又气,扔下水瓶转身就跑。
这个年纪的少年,率性热血、随心而为。没有恶意,却也不会顾虑周全。
这件事到底是有些不好的影响,但法不责众。学校虽然没明确表态,但运动会结束后第一天的早自习上,班主任含沙射影地说了一通话,大致意思是不管某些同学家里多有钱多有背景,但来了学校就是学生。学生应该应该低调活泼,以学习为主,不要总弄些有的没的。
班主任是个有些封建思想残余的老古板,原本就对她这种成绩一般,又漂亮招风的女学生存着些偏见。这一次更是抓到把柄,只差点着她的鼻子骂她作风有问题。
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岑佳当时恨不得把地板钻个缝儿,委屈的不行却没法当场反驳。毕竟老师没点名道姓说她。
从那以后,她算是对这三个字烙下了心理阴影。即便直到现在,她都不能直视该品牌所在的超市货架,更别说被人当面叫起外号。
反正不能提,不能想,越想越气!
“蒋、哲!”岑佳咬牙切齿,已经四处找寻起趁手的东西。
“小仙女。”见她要发飙,蒋哲立刻怂兮兮地改了口,“我错了小仙女!”
岑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然后原本要给他的鲜榨果汁,变成了自来水管接出来的凉水。
蒋哲委委屈屈地接了杯子,只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其实他刚才一出电梯,就看见周珩从岑佳的住处出来。
两人走廊相遇,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惊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分钟才冒出一句:“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周珩微皱了下眉,显然并不喜欢这个两个字,“岑佳跟你说的,我们分手了?”
蒋哲下意识就要点头,做出动作前及时刹住了车,改口道:“没,我猜的。因为最近都没见过你们俩一起约会。”
“呵……”周珩听着他的话忍不住讥笑。
何止最近,以前应该也没见过才对。岑佳一直把这段地下恋瞒得严严实实,蒋哲身为她圈子里唯一知情者,那也仅限于表面知情而已。
蒋哲会以为他们分手,说不是岑佳背着他又搞了什么骚操作,打死他都不信。
想到这个,周珩心情不自觉阴郁几分。他走过去拍了拍蒋哲肩膀,强行将人扯进电梯,带去了他在楼上的那套房子。
然后两人以岑佳为话题中心,谈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心。间或还提到了几次沈煦。
周珩没套到有用的情报,却知道了不少岑佳阳奉阴违背后骂他的话。要不是晚上有正事,他真想立刻下楼去好好收拾她一顿。
分开时,周珩拍着蒋哲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今天的事别告诉她。”他得留着秋后算账,打她个措手不及。
蒋哲疼得龇牙咧嘴,卖了队友还犹自不知。他迫于周珩淫威,不得不点头答应。但心里又实在不忿:“姓周的,你要是个男人,就找个时间公开。岑佳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能玩弄的女孩!”
周珩也没多解释,只意味深长道:“你不懂。她就喜欢偷偷摸摸,这样刺激。”说完瞥他一眼,自己进了电梯。
蒋哲一个人站在原地各种凌乱,缓了半天神才下楼去敲岑佳的房门。结果又因为一时嘴贱,差点再遭受一场暴力。
他喝着冰凉拔牙的自来水,也越想越气。抬脚将那带来的两个袋子踢到她近前:“你的礼服!亏得我昨晚熬夜给你改出来,结果你就这么对待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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