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雪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火……火葬?
公主,这,这不合规矩啊!”
大梁朝的丧葬习俗,一般都是停灵七日,然后入土为安。
像这种直接火葬的,除非是得了什么恶疾,怕传染给活人,否则是绝对不允许的。
“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我眼神凌厉地扫了她一眼,“就说驸马得了恶疾,暴毙而亡,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必须立刻火化。”
辰雪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低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辰雪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赵久炎,你以为你这次还能像前世一样,用假死药金蝉脱壳吗?
做梦!
我走到床边,看着“死”去的赵久炎,随手拿出太医落在地上的药奁里的银针,对着赵久炎的几个穴位刺了下去。
我摸了摸他的脉门,不久就感受到指尖传来了极其微弱难以觉察的颤动,我冷笑一声,拔出了银针。
很快,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抬着一口黑漆描金的棺椁走了进来。
这口棺椁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传热极快却又十分耐烧,保证能让赵久炎享受足够久的。
我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赵久炎抬进棺椁。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将赵久炎抬起来,他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生气,看起来和真的死人没什么两样。
“公主,火场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真的要……要火葬吗?”
辰雪办完事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
我语气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准备好了就即刻出发。
本宫要亲自送驸马最后一程。”
“是。”
辰雪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吩咐着侍卫将棺椁抬出去。
棺椁被抬出了寝殿,一路颠簸着向火场而去。
我高坐轿辇,暗暗算着时间。
到了火场,柴堆已经准备就绪。
侍卫们将沉重的棺椁小心翼翼地放在柴堆上,四周弥漫着浓烈的火油气息。
“都下去吧,让本宫和驸马最后告个别。”
辰雪擦了擦眼角,吩咐众人推下,她自己则走到了足够远,但是又随时可以听到我召唤的位置。
我听到棺椁里传来轻微的呻 吟声。
我知道,赵久炎醒了。
我轻轻推开棺椁盖上备好的小暗门。
里面的赵久炎果然刚刚睁开眼睛。
看到我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四肢无力地垂着,显然是完全无法动弹了。
“驸马,你醒了啊。”
我温婉地笑着,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
“真让本宫意外,本宫还以为你会在我点火之后才醒过来呢。”
赵久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别挣扎了。”
我俯视着他,声音冰冷,“我只是用银针刺激你的意识清醒,但你的假死药药效未退,身体还是动不了的。”
赵久炎的瞳孔骤然收缩,绝望如墨汁般在眼中晕染开,他明白了,所有伪装都被撕碎。
我轻柔地用丝帕擦过他的脸颊,欣赏着他脸上逐渐崩溃的表情,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刀。
“你说等本宫把你烧成一把灰,你的那个玉瑶,还能认出你吗?
算算时日,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身孕了吧?
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还是准备叫子轩吗?”
赵久炎的五官因恐惧而变形,冷汗浸透了衣衫,紧贴在身上,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他徒劳地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眼泪混杂着汗水,沿着脸颊滑落。
“知道吗?”
我缓缓蹲下身,凑近棺椁上的小门,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来自地狱的森寒,“火焰会像无数条贪婪的舌头,先是舔舐你的衣衫,然后是你的发丝,你的肌肤。
你感受到的,不会是温暖,而是灼烧,是撕裂般的剧痛。
每一寸皮肤都会被火焰吞噬,像滚烫的油浇在身上,滋滋作响,皮肉绽开,渗出油脂和血水,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火焰会穿透你的皮肉,炙烤你的脂肪,你的血管会在高温下爆裂,鲜血喷溅而出,却又瞬间被烤干,你的肌肉会被烤焦,收缩,痉挛,让你像一条垂死的蛆虫般扭动,却无济于事。
你能听到自己皮肉炸裂的声音,闻到自己脂肪燃烧的焦臭,感受到火焰一点点吞噬你的生命,却无力阻止,只能在绝望中哀嚎。
哦,不对,本宫忘了,你根本哀嚎不出来。”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久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好好享受吧,驸马,这可是本宫为你精心准备的,独一无二的送别大礼。”
我站起身,无视身后棺木里那骤然急促的喘息声,走下高台。
看着快步向我走来的辰雪,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