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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若曦何洋荭结局免费阅读锦绣下的救赎番外

月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熙熙攘攘,烟火缭绕。正午,酒楼里正是上人的时候,洗菜的切菜的颠勺的传菜的,忙的脚不沾地不亦乐乎。外面喊了一声什么,厨子应了句,从木架子上取下两只金黄滴油的烤鸭来,冒着热气放在案板上:“景若曦,把这个片一下。”“好的。”站在案板前的女孩子应一声,一手扶着案板,一手拿起了一旁的刀。刀是剔骨尖刀,略有狭长,给人种十分锋利的感觉。可握着这刀的手却是女孩子特有的白皙纤细,指节分明,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力气。手的主人也是如此,景若曦是个不过十八九岁,文静窈窕的女孩子,眉眼微微低垂着,面容姣好,但身形有些单薄。和无数穷人家吃穿不好,不得不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可就这单薄瘦弱的姑娘,手腕微动,只见尖刀在手掌中行云流水的转了一圈,划开...

主角:景若曦何洋荭   更新:2025-02-21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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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若曦何洋荭的其他类型小说《景若曦何洋荭结局免费阅读锦绣下的救赎番外》,由网络作家“月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熙熙攘攘,烟火缭绕。正午,酒楼里正是上人的时候,洗菜的切菜的颠勺的传菜的,忙的脚不沾地不亦乐乎。外面喊了一声什么,厨子应了句,从木架子上取下两只金黄滴油的烤鸭来,冒着热气放在案板上:“景若曦,把这个片一下。”“好的。”站在案板前的女孩子应一声,一手扶着案板,一手拿起了一旁的刀。刀是剔骨尖刀,略有狭长,给人种十分锋利的感觉。可握着这刀的手却是女孩子特有的白皙纤细,指节分明,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力气。手的主人也是如此,景若曦是个不过十八九岁,文静窈窕的女孩子,眉眼微微低垂着,面容姣好,但身形有些单薄。和无数穷人家吃穿不好,不得不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可就这单薄瘦弱的姑娘,手腕微动,只见尖刀在手掌中行云流水的转了一圈,划开...

《景若曦何洋荭结局免费阅读锦绣下的救赎番外》精彩片段

熙熙攘攘,烟火缭绕。
正午,酒楼里正是上人的时候,洗菜的切菜的颠勺的传菜的,忙的脚不沾地不亦乐乎。
外面喊了一声什么,厨子应了句,从木架子上取下两只金黄滴油的烤鸭来,冒着热气放在案板上:“景若曦,把这个片一下。”
“好的。”站在案板前的女孩子应一声,一手扶着案板,一手拿起了一旁的刀。
刀是剔骨尖刀,略有狭长,给人种十分锋利的感觉。可握着这刀的手却是女孩子特有的白皙纤细,指节分明,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手的主人也是如此,景若曦是个不过十八九岁,文静窈窕的女孩子,眉眼微微低垂着,面容姣好,但身形有些单薄。和无数穷人家吃穿不好,不得不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就这单薄瘦弱的姑娘,手腕微动,只见尖刀在手掌中行云流水的转了一圈,划开烤鸭的皮。
她手上的动作快的几乎叫人看不清,不过是眨眼之间,一只完整的烤鸭就剩下个骨架。
骨架上一点儿破损都没有,而一旁的盘子里,是一片片厚薄相当的鸭肉,每一块上,都还连着金黄的皮。
简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
景若曦在这恒春酒楼后厨里是个打杂的,但比旁的打杂工钱要多一点,也不用干那些搬搬扛扛的重活儿,就因为这一手叫人叹为观止的刀工。
“若曦这刀工是真好,就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那也就是这水平了。”就连一向严苛的厨房管事也忍不住夸了一句,然后猜测道:“你家以前十有八九也是开饭店的,哦,也许是杀猪的。”
景若曦低头笑了笑,低声道:“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可别勉强,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站在一旁手脚利落配菜的妇人忙安慰着。
景若曦应一声,抬头的时候伸手撂了一下头发,遮去了眼中没有来得及掩饰的一点亮光。
妇人端了两个大盘子来,帮着景若曦一起装盘,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众人出去看看,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脸色很难看,口中喊着:“伍婶伍婶,出大事了,找到伍大哥了。”
“什么?”妇人整个人呆住了:“他,他回来了?”
小厮脸色更难看:“不是,他,他......”
“他怎么了?”何洋荭急道:“你快说啊。”
“我说了你别急啊。”小厮纠结道:“他死了。”
啪的一声,何洋荭手中的盘子落了地。
“伍婶你别急。”景若曦一把紧紧握住何洋荭的手腕,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伍大哥失踪一年了,怎么就突然死了?哪里来的消息?”
“就在外面。”小厮擦了擦脸上的汗:“外面那个池塘,刚才有人从里面捞出了几块人骨头,然后就报案了。去了好些捕快,说从一块骨头上有个残了的玉佩,有人认出来,是伍大哥常年随身带的。”
何洋荭身体又晃了晃。
景若曦虽然看起来单薄的很,力气却很大,一手托着有些往下滑的何洋荭,转头对管事道:“刘师傅,我陪伍婶出去看一下。”
“好好好,快去。”管事摆了摆手,催促道:“小心点啊。”
景若曦几乎是架着全身无力的何洋荭出了门,一边安慰着:“伍婶你别着急,哪能有这样巧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他们看错了......”
何洋荭使劲儿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又再大了一些。
这是个野塘,就在饭店门面,没走多远便看见边上围了一圈的人,有穿着官府的,也有周边住着的百姓来看热闹。
有人眼见看见了何洋荭,立刻喊了出来:“伍婶来了,伍婶来了。”
何洋荭快步跑了过去,到了池塘边,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池塘边的草地上,果然零零散散的堆着一些白骨,一个大妈道:“大人,她,她就是何洋荭。”
官差面无表情的道:“你就是何洋荭?”
何洋荭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哆嗦:“我,我就是。”
官差将一块只剩下半块的玉佩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你认识不认识。”
何洋荭将玉佩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对对,这是我相公的......”
“这玉佩是缠在白骨上的,那这人应该就是你相公伍新春。”官差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何洋荭的相公在一年前失踪,音讯全无这会儿突然得知死讯,她嘴唇哆嗦了两下,突然一嗓子哭了出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
官差有点不耐烦:“行了,先别哭了,先跟我们走一趟。要找你问点情况。”
景若曦知道何洋荭已经乱了分寸,连忙一把将她扶起来,低声道:“伍婶你别急,我陪你一起去,半块玉佩说明不了什么情况,官差也只是问一问。”
可景若曦话还没说完,便被官差一推:“闲杂人等让一下。何洋荭,走吧。”
那官差力气大,猝不及防推得景若曦往后跄了一步,一下子坐在地上,手边碰着硬硬的,回头一看,却是一块从湖里刚捞出来的骸骨,上面还挂着水草。
恐惧尸体和死亡是人的本能反应,就算现在是光天化日,一般人也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副骨头。可景若曦也许是吓呆了,没有普通人一样大声惊叫或者赶忙逃开。
景若曦的视线像是被那几块骨头吸引了一般,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中,竟然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然后她略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还没碰到白骨,突然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姑娘,没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景若曦连忙顺着那力气站了起来,那人也就放开了手。
她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见面前的是个年轻男子,竟然还是个美男子,一晃眼中,只叫人觉得五官清俊,眉目如画,虽然英气逼人,却又带着点温润如玉。

“谢谢江老板。”景若曦微微颔首,便转身出去了。
道听途说的消息是不能算数的,怎么也要亲自去衙门看一看。
景若曦上辈子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五个小时都在办案,可这辈子还真没有机会踏进衙门一步,问了人后找到了地方,看着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咬牙走了过去。
县衙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景若曦走了过去:“这位大哥。”
那守卫转头看她,倒是也客气:“姑娘有什么事?”
景若曦道:“您好,我想问问昨天被带来的何洋荭怎么样了,就是昨天那件沉塘碎骨死者的妻子,我是她的朋友。”
“哦,你说那个犯人啊。”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消息,守卫道:“今天一早大人就开庭审了,她也承认了,说是自己杀了她相公。”
景若曦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她承认了?”
“那还有假?”守卫道:“大人当场就判了问斩,先行收押,三日后行刑。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景若曦脸色有点发白,此时她脑子里乱的很。
这是人命案啊,就算是动作再快,调查审理也要上十天半个月吧。怎么昨天将人带走,一个下午过一个上午,案子就定下来了,还说是何洋荭认罪了,莫不是屈打成招?
但景若曦不傻,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而且连正规的身份户籍都没有,就算有天大的冤屈,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
屈打成招这个词只能想不能说,就算是真看见了也不能较真,如果他们明目张胆的屈打成招,那只能证明严刑逼供在这个年代是一件大家都接受的事情,一己之力扭转不了乾坤,必须得另辟他法。
首先至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景若曦道:“大哥,那我能不能去牢房里看看她......”
守卫上下打量了景若曦一下:“你等着,我给你问问去。”
景若曦松了口气,好在这衙门的人看起来还是比较通人情的。毕竟何洋荭就算是杀了人,也不是什么涉及重要人物的大案子,没有不让探监,不让家属听遗言准备后事的道理。
景若曦忐忑的在门外等着,没过一会儿,守卫就出来了:“大人说,可以让你去探监,何洋荭家里据说没人了,你要是和她关系好,正好把后面的事情都办一办。”
守卫说的事情,大概就是指何洋荭被处斩之后的收尸和后事吧。
景若曦无心去管这些,先忙应着,见到人再说。
跟着守卫进了衙门,穿过大堂,穿过两个院子,看到是一处明显与旁处不同的屋子。
“就是这里了。”守卫说了句,和看门的侍卫道:“这是昨天关进来的何洋荭的朋友,大人让来探监。”
大约这牢房里也不会关押什么重犯,虽然有守卫也是门禁森严,但是对来探监的人却不太紧张。见是同僚带来的,便点了点头,开了门,让景若曦进去。
“一直往前走,左边最里面的那一间。”
景若曦谢了之后,便快步走了进去。
这牢房虽然不是地下室,却因为只有高处的几个小窗子,而常年处在昏暗之中。
牢房的味道都不好闻,因为常年不见光不透气,闷着一种常年挥散不去的霉腐味道,两边牢房里还有被关押了许久的犯人,见着新鲜的人进来,又是个漂亮姑娘,便嬉笑着口中不干不净起来。
景若曦却全无反应,好像这味道和她在的厨房没有什么两样,好像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半点停顿都没有的穿了过去,直接走到最后一个牢房。
所幸这里都是单人间,角落里,何洋荭缩成一团,也不知睡了还是醒了。
纵然这场景景若曦见过无数,还是从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伍婶。”
何洋荭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见景若曦后,像是看见救星一样的扑了过来。
“若曦。”何洋荭说话的声音有点抖:“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你的。”此时景若曦冷静的不行,先上下一扫视。
虽然何洋荭已经换了一身囚犯服,但衣服上却没有血迹,似乎不像是被用了刑的样子。当然有些刑是看不出来的,但那种阴损手法对付的都是厉害角色,何洋荭不过一介妇人,不至于要如此慎重。
若衙门真想严刑逼供,按景若曦对她的性格了解,按地上打两板子就什么都认了,不需大费周折。

当初没一把揪住,这会儿大家都是空口无凭的,景若曦要是一口咬定认错人,他一时也确实没有办法,又不至于为了这个把她抓回去严刑拷打。虽然可以总是理亏。
见景若曦死不承认,叶长安拿出了那张纸条,放在桌上:“景若曦,我虽然不知道你失忆是怎么回事,但我既然深夜来找你,自然就能确定不会认错人。我拿了这张纸条让人去找,找到了你借摊子写信的人,要不要把他喊来,跟你对质一下?”
景若曦眨了眨眼,今天情况紧急,她确实是大意了,要不然的话是不会犯这个错误的。不过也有些意外,按理说叶长安得到了新的线索,不是应该重要精力都放在追查案件上么,盯着她一个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到底有什么意思。
这年代的警察和他们的行事作风相差甚远,有些难以捉摸啊。
景若曦看了眼纸条,猝不及防的就转了话题:“叶大人,如果被发现的骸骨是两人而不是一人,那么是不是证明这案件另有内情,会重新审理?”
“呦,流程倒是弄的挺明白。”叶长安挑眉一笑:“这不就是你送纸条的目的么?”
景若曦抿了抿唇:“我失忆后,流落到京城,多亏了伍婶收留,和她相处了一年,我觉得她不可能是凶手。”
“可她已经认罪了。”叶长安道。
“认罪和有罪,这是两回事。”景若曦垂下眼眸:“历来断案说的是人证物证,嫌疑犯的个人意愿反倒是其次。若是人证物证齐全,她不认罪也能判刑。同样,我觉得若是根本没有确凿证据,她就算认罪,也不能算数。”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叶长安站起身来,一步步向景若曦走过去,直到两人离得很近:“不过这案子已经定案,要翻案不是不可以,但是挺麻烦。一个平民罢了,对衙门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么?”
......
景若曦对叶长安更加的刮目相看了,作为一个有公职的人,竟然能把草菅人命这事情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毫不脸红,亏她还觉得他是豪门世家教养良好的翩翩公子。
景若曦被逼的后退了一步,侧过脸去。
“可叶大人深夜到访,也就是说案件还有转机。”景若曦定了定神,心里却升起了疑惑。
“转机就是你。”叶长安低头看向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姑娘,只看到头顶柔顺的秀发:“你若是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就让衙门重申何洋荭的案子。”
景若曦沉默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背靠上冰冷的墙壁,清醒了一点:“叶大人请问。”
“这纸条,是不是你写的。”
“是。”
“为什么刚才不承认?”
“怕说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现在为什么又承认了?”
“伍婶是我的恩人,她的命对我来说现在是最重要的。”
“好。这些答案我很满意。”叶长安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水塘里的骸骨是来自两个人,除了仵作,大概只有凶手才知道这一点吧?”
景若曦终于破功,抬头愕然的看着叶长安:“叶大人的意思,这两人是我杀的,所以我才知道野塘里的骸骨不止一人?”
事情竟然向最奇怪的地方去了,叶长安大半夜铁了心的来找麻烦,竟然怀疑她是凶手?
“我当然不愿意相信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是凶手。”叶长安淡淡道:“但这事情,你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景若曦叹了口气:“叶大人没跟过仵作验尸吧?”
叶长安愣了下:“跟仵作验尸做什么?”
虽然死人叶长安不怕,但他是典型的贵公子气派,在外面做事不怕脏累也就罢了,有些还是有避忌的,或许也不是避忌,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比如仵作验尸,受害者五花八门,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那样惨况,更勿论经常要开膛破肚掏心掏肺什么的,因此仵作是个虽然重要却被人避而远之的职业,仵作验尸的时候,也都是大门紧闭,谢绝参观。
最终叶长安都会得到一个结论,最多加几句简单的过程,不会过问太多。
隔形如隔山,捕快管抓人,仵作管验尸,更何况叶长安连捕快都不是,充其量是个官家子弟闲得慌,弄个差事打发时间吧。
景若曦道:“昨日从沉塘中捞出尸骸的时候,我看了一眼。”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景若曦这次没那么着急走,除了给何洋荭的,她还另带了一份精致的点心小吃,特意给了看守的衙役,顺带着聊了起来。
景若曦虽然不爱和人聊天,但是在聊天套话上还是有些技巧的,而显然何洋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这案子也只是普通一个案子,所以并不多防备。
聊着聊着,景若曦道:“黄大哥,我那天看见一个穿着好贵气的袍子的男人从衙门里出来,他们都喊他......叶大人,那叶大人,他是什么人啊?”
“叶大人啊。”衙役道:“叶大人不是咱们衙门的人,他是皇帝钦点的大理寺少卿,只在有大案子的时候才会来。不过你可别想去找他啊,那不是咱们能攀得上的。”
“我知道,我怎么敢去找叶大人。”景若曦连连点头,终于切中红心:“那这案子,也是他管么?”
“命案的话,是会过他的手的。”衙役想了想:“不过他好像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案子已经定案了,应该不用等他回来执行吧。”
“出门了?”景若曦惊了下:“去哪了?”
衙役抓了抓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叶大人去哪儿也不用向我们交代啊。我还是今早听楼大人说起才知道的。”
楼大人是长安府衙的知府,景若曦自然没打过交道,但这段时间觉得大梁民风还不错,京城官员就算不多清正廉明,应该也大差不差,不会太出格。至少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徇私枉法,吃相太难看会得不偿失。
但是叶长安出门了,这是什么道理,明天傍晚何洋荭就要被问斩,如今案件一点重新审查的迹象都没有,而昨晚上信誓旦旦会重审的叶长安出门了。
这年代出门不容易,就算是快马加鞭,稍微远点的地方没个十来天都回不来。叶长安昨晚上难道是来寻她开心,还是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临时起意,所以就管不了她们这小门小户了?
景若曦一时之间心里有些没底,告别了衙役出来,也不回去,在对面找了个茶馆坐下,就这么盯住了衙门大门。
直到下午,也没看到叶长安的影子,不过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只见崔浩从衙门里出来,跟人打着招呼,慢吞吞的往外走。
衙门里的常住在职人员不多,没有工作服的更不多,仵作算是一个,景若曦虽然没见过他,但是看着他手里拎着的工具箱,便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眼见着崔浩消失在街的尽头,景若曦又等一个多时辰,直到天黑衙门闭门。
叶长安还是没有回来,这里是他回府的必经之地,所以他既没有来衙门,也没有回京城,虽然不知干什么去了,但这节骨眼上,显然没有更多的时间等他回来了。
景若曦想了想,起了身,向着崔浩消失的方向去了。
这案子其实很简单,除非仵作真的是饭桶,要不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撒了个弥天大谎,他正好是凶手为了掩饰自己罪行这有些太巧合,大概率就是被人收买,被凶手收买。
凶手在知道骸骨被发现的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掩饰另一个和自己有关的女性死者,收买了在这件事情上有发言权的仵作崔浩。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何洋荭的丈夫伍新春身上,自然就祸水东引。
如今最麻烦的,不是这并不扑朔迷离的案情,反倒是自己完全说不上话的身份。
景若曦一边想着,一边往崔浩家里走,不管怎么样,先探探他的口风。如果叶长安真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这事情只有铤而走险了,不知道击鼓鸣冤什么的,到底靠谱不靠谱。
到崔浩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那是个长长的四通八达的巷子,景若曦还没走到便远远的看见一扇门里闪出一个人,飞快的就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景若曦心里一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虽然叶长安出门了,但是昨天他未必就什么都没做,不过衙门毫无消息,可见做的也不明显。若是有那么点小道消息,底下的人又半知半解,那么对此事比自己更加关心的凶手自然也有可能要上门来探一探风声。
那扇门看起来就是仵作崔浩的家门,但景若曦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还是遗憾的放弃了。
离得实在有点远,夜色又太黑,除了那人隐约是个身形高大的,可以猜测是个男人,其他的纵然景若曦经验丰富也实在不能再分辨出更多了。

景若曦还希望叶长安能说的更多更明显,但是显然他并不打算再说了,她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若是大人还有什么需要我协助调查的,尽管来找我。”
叶长安随意点了点头,挥手打发了景若曦。
景若曦离开之后,叶长安朝自己的小厮招了招手。
叶祁忙走了过去;“少爷。”
叶长安凑过去,在叶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叶祁瞪大了眼睛,有些犹豫。
“看什么。”叶长安沉下脸:“还不快去。”
小厮应一声立刻跑了,叶长安脸上阴晴不定,跟一旁的捕快交代了几句,也出了门,但却不是回家不是去衙门,也并没有去酒楼取证。
景若曦出了门也不想去酒楼,慢慢的往回走,即使已经离开了巷子,一点都闻不到血的味道,她还是有点作呕。只是她心里明白,真正让她作呕的不是谁的血,而是她的内心。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景若曦第一件事先点了油灯,这年代油灯在普通人家是件挺奢侈的东西,但是景若曦在旁的地方都可以节省,唯独在这里不可以。
她无所谓漂亮的衣服,无所谓首饰和胭脂水粉,每次拿到薪水的时候,都要去买灯油和蜡烛,每每让何洋荭不解,但是再问也只是说自己怕黑,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睡着了也要点着灯。宁可吃不上肉,不能见不到光。
景若曦点了一盏油灯,想了想崔浩,又点了一根蜡烛,左边放一个右边放一个,这才安心的坐下来。
脑子里慢慢的将全部的事情过了一遍,景若曦心里已经大约有一个模糊的经过了,但是她如今不是法医,在线索已经和叶长安说的那么明白的情况下,叶长安若是依然找不到凶手,那就证明他不想找凶手。
那么即便将凶手绑了放在他面前,也没有用。
景若曦两手抱着脑袋手肘撑在桌上发呆,也不知过久,突然有人敲门。
这是叶长安又来了?景若曦从半睡半醒间被惊醒,一下子站了起来:“来了。”
门外的人没说话,可景若曦打开门后却发现自己大意了。
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叶长安,而是江郎原。
“老板?”景若曦脑子里轰的一下,几乎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她来到这里一年时间,江郎原还从未到家里来过,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一个是酒楼老板,一个是在里面打工的小丫头,不用去思考这个年代的社会地位,就算是在她那个年代,也不会有多少公司老板去保洁小妹家里家访慰问的事情。
但现在江郎原确实站在门口,手里甚至拎着一盒名店五香斋的糕点,笑的和气。
“小景啊。”江郎原见景若曦呆住,开口道:“我刚忙完店里的事情,来看看你,就是有点晚了,好在看见你房里灯还亮着,想着你应该还没休息。”
“哦哦。”景若曦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江老板,这么晚真没想到您来了,您快请进来。”
景若曦其实一点都不想让他进来,但是人都已经到了门口,那就是有备而来,是赶也赶不走的。而且看他虽然好似随随便便站在门口,却将门挡的严严实实,而且一手拎着糕点,一手藏在袖子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
景若曦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叶长安一定已经去找了江郎原问过情况,打草惊蛇,他是来杀人灭口的。
说是来慰问,那是只有鬼才相信的话。何况人人都知道她被抓了,谁知道她被放回来,只有叶长安去找了江郎原,江郎原才知道。
千万念头电光火石间转过脑海,景若曦却已经退开了一步,将江郎原让了进去:“老板,您请坐。”
见景若曦一点防备也没有,江郎原也不着急,坐了下来。
“老板您看。”景若曦抱歉道:“您这突然来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给您泡杯茶吧。”
“不用不用。”江郎原忙道:“不用招呼我,我说几句话就走。”
“那不行。”景若曦正色道:“您是老板,好容易来一次,我就算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茶水总要有一杯。”
景若曦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您稍等,我去给您泡茶。”
景若曦如此真心诚意,江郎原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她进了厨房。
家里就这么大,厨房和客厅虽然不是一个屋子,但是也连着,江郎原坐在客厅的桌边,始终能看见景若曦的身影,偶尔看不见的时候,也能听见她倒水开柜子的声音,因此一时倒是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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