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误会了!”薛景寅当即推开许青鸢,紧张解释:“我是崴了脚,许状元正好碰见才好心扶我。”赵嫣然目光落在薛景寅那明显不能用力的左脚上。许青鸢也适时出声:“下官是为护九皇子周全才不得已失礼搀扶九皇子,还请九皇子妃莫要误解。”见赵嫣然神色依旧冰冷,薛景寅心里霎时涌上一抹委屈。他忍着痛想走上前去,突然,整个人就悬了空,竟是赵嫣然将他一手拉上马来!薛景寅猝不及防。霎时,所有人注目过来。赵嫣然又看向许青鸢,语气冷淡:“多谢许大人相助,我先带九皇子回府,改日再登门致谢。”回了九皇子府。寻来太医开了药,太医将药膏递给侍女嘱咐:“这跌打膏需先用掌心搓热,再揉至九皇子脚伤处。是。”侍女正要接过来。赵嫣然却先一步从太医手中接过药膏。“我来吧。”待侍女去送太医,屋内只剩两人。赵嫣然屈膝半跪在薛景寅身前,双手掌心搓热药膏后包裹住了他的左脚。她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按揉着,脚踝被揉得发热,薛景寅心头也跟着发烫。“这几日九皇子就好生在府内休养,莫要出门了。”赵嫣然沉声开口。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心,薛景寅眸中亮晶晶看她,温声道:“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陪我?”赵嫣然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她许久没有吭声,薛景寅眼神也渐渐黯然。就在他以为她不会答应时,赵嫣然却低声道了一句:“好。”薛景寅不由抿唇笑开。赵嫣然看着他的笑,第一次发现,他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她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当晚。赵嫣然照例拿出被褥。薛景寅叫住了她:“不必打地铺了。”这话让赵嫣然动作一顿,她看了眼薛景寅,挑了挑眉:“九皇子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妾身怕会伤着您。……”薛景寅自然明白她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赵嫣然神色一怔,却未动:“九皇子不嫌妾身脏了?不怕妾身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这些,都是之前薛景寅理直气壮要她睡地上的理由。薛景寅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人,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闻言,赵嫣然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假。片刻后,她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虽然她上床后便背对着他睡,可薛景寅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接连一段时日。赵嫣然日日都很早回来陪他,薛景寅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她搀扶去的。这让薛景寅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脚伤痊愈那天。正好到了赵嫣然的生辰。前世,薛景寅从未给赵嫣然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她死后给她立碑,他才知她生辰日。既然重来一世,他自然要好好替她操办一番。这日,薛景寅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赵嫣然归来给她惊喜。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赵嫣然今日却迟迟未归。没多时,赵嫣然派人回来告知:“九皇子妃说今日她有事要晚归,让九皇子不必等她,早些歇息。”薛景寅失落不已。想了想,他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赵嫣然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她。远远便见她身影河边树荫下。“我自己过去。”薛景寅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满腔的欢喜,在见到她身旁的徐书辰时骤然消散。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薛景寅。徐书辰给赵嫣然递上一只玉镯:“嫣然,生辰快乐。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赵嫣然的语气是薛景寅从未见过的柔情。一时间,薛景寅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而后,他听见徐书辰感叹——“嫣然,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嫁给九皇子,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轰然一下。薛景寅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