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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改嫁攀高枝:前夫全家哭瞎眼唐枝祁璟最新章节

宋卿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女私下和您说几句话。”赶在太后拒绝之前,唐枝磕头:“今日来行宫是为了给摄政王祈福,怎可见血,能否晚点再杀臣女?”摄政王三个字,终究是让太后的眼神动容了一下。她用力捏着佛珠,淡声道:“好,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其他人退下之后,唐枝继续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人不是臣女杀的。”“那这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极冷。唐枝明白,其实太后知道高敬祯的死是怎么回事,这本就是皇室的手笔,但她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沈铎辞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他知道证据在哪里,他也不愿意拿出来。他要将她给推出来,彻底保护他的凝儿。现在只能自救了!唐枝决定把自己的筹码给拿出来。那是前世沈铎辞都不知道的筹码。深呼吸一口气,唐枝说:“太...

主角:唐枝祁璟   更新:2025-01-14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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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枝祁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改嫁攀高枝:前夫全家哭瞎眼唐枝祁璟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宋卿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女私下和您说几句话。”赶在太后拒绝之前,唐枝磕头:“今日来行宫是为了给摄政王祈福,怎可见血,能否晚点再杀臣女?”摄政王三个字,终究是让太后的眼神动容了一下。她用力捏着佛珠,淡声道:“好,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其他人退下之后,唐枝继续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人不是臣女杀的。”“那这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极冷。唐枝明白,其实太后知道高敬祯的死是怎么回事,这本就是皇室的手笔,但她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沈铎辞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他知道证据在哪里,他也不愿意拿出来。他要将她给推出来,彻底保护他的凝儿。现在只能自救了!唐枝决定把自己的筹码给拿出来。那是前世沈铎辞都不知道的筹码。深呼吸一口气,唐枝说:“太...

《弃妇改嫁攀高枝:前夫全家哭瞎眼唐枝祁璟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太后娘娘,能否让臣女私下和您说几句话。”

赶在太后拒绝之前,唐枝磕头:“今日来行宫是为了给摄政王祈福,怎可见血,能否晚点再杀臣女?”

摄政王三个字,终究是让太后的眼神动容了一下。

她用力捏着佛珠,淡声道:“好,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

其他人退下之后,唐枝继续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人不是臣女杀的。”

“那这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太后眼神极冷。

唐枝明白,其实太后知道高敬祯的死是怎么回事,这本就是皇室的手笔,但她就是要找一个替死鬼。

沈铎辞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哪怕他知道证据在哪里,他也不愿意拿出来。

他要将她给推出来,彻底保护他的凝儿。

现在只能自救了!

唐枝决定把自己的筹码给拿出来。

那是前世沈铎辞都不知道的筹码。

深呼吸一口气,唐枝说:“太后娘娘,不知道救摄政王之恩,可抵一个宽恕?”

她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玉佩。

“五年前,摄政王突然重病,急需一株极其难得的太岁,当时皇室悬赏,称谁是能送来太岁,可允他提一个赏赐。”

“太岁是你送来的?”太后眼神微变。

“正是臣女。此玉佩便是臣女当初面圣时,先皇给的赏赐。”

太后身边的嬷嬷赶紧去将玉佩取来。

她查看一遍之后,看着唐枝的神情也有所松动。

“皇上当时问臣女要什么赏赐,臣女还未想好,故而他便给了臣女这个玉佩,说日后可以以此来换一个承诺。”

听完解释,太后继续捏着佛珠,眸中各种情绪在翻转。

当年祁璟中毒,的确急需要一株太岁救命。

没想到竟是这丫头给的。

太岁可不是寻常人家才有的东西,五年前唐枝也才是个丫头片子。

听闻她也是近两年才被接回京城的,她五年前是如何来京的?

这小丫头,似乎不太简单。

太后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唐枝:“那你现在是要挟恩图报?”

“太后娘娘,臣女也是迫于无奈,臣女只想活着。”唐枝摇头。

太后想起了方才楚氏大义灭亲的样子,冷笑一声。

“你们楚家挺有意思的。母亲没有半点母亲的样子,女儿也没有半点女儿的样子。”

“既然皇室有承诺,你可讨个赏。不过饶你一命可以,你终归是杀了人,让你流放吧。”

“太后娘娘,臣女没有杀人!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哦?何证据?”

“臣女方才见妹妹头上的一根簪子不见了,头发也有些凌乱,我猜想那簪子应是落在案发之地,若不然您派人去看看。”

闻言,太后便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身边人马上出去。

“如此说来,凶手是你妹妹了?”太后的眼神和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臣女的猜测罢了。”唐枝低声回答。

前世,自己其实也是真心把唐凝当妹妹的。

唐凝被带走之后,她想帮对方脱罪,所以除了想用玉佩求恩,她还回现场一趟,所以偷偷返回现场,带走那支簪子。

但因为已有人证,所以唐凝马上被定罪。

而且定罪之后,唐凝还试图逃跑,导致太后大发雷霆,谁也不见,她无法用玉佩求情。

带走簪子之事,也就只有她一人知道。

没想到,这个细节现在竟也能帮到她。

很快,宫人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支簪子。

唐枝见状马上解释:“这支簪子是贡品,前些日子妹妹入宫,作了一首诗,高贵妃很是喜欢,故而赏赐了她这支簪子,仅此一份。”

而太后的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唐枝眉心微蹙,心中了然。

果然,太后很清楚谁是凶手,也知道谁入过那个房间,更清楚她是被陷害的。

不过为了早点了结此事,所以选择对她被陷害视而不见。

又是漫长的沉默,气氛格外压抑,唐枝攥着袖子,后背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她也不确定,太后能否饶过她。

毕竟在他们这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手中,证据没有那么重要,他们想谁死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太后说话了:“你的求生欲望倒是挺强的,哀家就当凶手不是你了。不过世子的死总得有人付出代价吧。若不然,让你妹妹偿命?”

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居然说:“哀家今日心情不错,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妹妹的生死,由你而定。”

唐枝在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她的请求后,太后便让她回去了。

待唐枝的背影看不见了,宫人又将她的意图转述给太后。

太后神色微变,她低喃:“倒是个能很狠得下心的丫头。”

话虽如此,但她的话语里竟没有责怪的意思。

“就照她说去安排吧。”

“是,太后娘娘。”

旁边的嬷嬷忍耐了许久,终究是没忍住:“太后娘娘,那玉佩不是还有一个用途吗?它本是一对的,先皇用来赐……”

“住口。”太后冷声打断她的话。

“摄政王至今昏迷不醒,哀家不想考虑任何事。”

但沉默了一会,她又说:“罢了,既然是先皇的意思,你晚些时候将这块玉佩送回给唐家那丫头吧。”

“奴婢遵命。”


他摁着眉心,无奈道:“观迟,不要胡闹。”

“你的那个药,我们至今还没能买到。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所以不要乱跑了。”

“母亲凝儿的事,已经操碎了心,你不要再让她担忧了。”

听他提起了唐凝,唐观迟就急了。

“母亲,凝儿怎么样了。该死,我们明明都重生了,居然还阻止不了唐枝祸害她。”

“也就母亲你心软 ,放她出府。”

“若我当时还醒着,我绝不会放过她。”

想起自己发病的时候,唐枝那个冷眼旁观的样子,唐观迟心中就滋生了更多的恨意。

果然不是在身边养大的妹妹,没有半点感情。

若是凝儿,她绝对不会冷眼旁观的。

“母亲,你陪着观迟吧。我去想想如何能买到药。”

唐云礼说完话之后,便走出去。

唐家的管家黄葛勇跟在旁边。

唐云礼突然用犀利的眼神看向他。

“两年前,观迟昏迷了将近五天,我那时不在家中,是谁照顾他的?”

黄葛勇的脸色僵了一下。

他眼神躲闪,小声道:“大少爷,这都多久的事了,不太重要吧。”

“说!到底是谁?”

觉得对方有事瞒着自己,唐云礼语气冷了下去。

知道不能糊弄过去了,黄葛勇只能是硬着头皮说:“当时四少爷虽昏迷,但手脚还是不受控制,而且谁靠近他,他都会无意识挥手打人,我们都不敢近他的身……

“所以那个时候,六小姐说自己愿意照顾他,我们赶紧就把她给请了过去?”

唐云礼震惊:“六小姐?你说的是唐枝?怎么可能!”

连下人都敢去照顾观池,她怎么敢的?

还有,她会这么好心?

观迟在她回来的第一天,就要将她给赶出去。

她不记恨观迟就好了,怎么可能还会照顾他?

黄葛勇垮着一张脸,无奈道:“大少爷,老奴真的没说谎,的确是六姑娘。”

“那五日,她一直任劳任怨照顾四少爷,好几次四少爷无意识甩拳头,把她给打伤了,她都没想过要离开。”

“而且很神奇的是,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四少爷的身体就是逐渐好转。”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四少爷差不多都好了。只是六小姐的整条胳膊都是青青。”

听到这里,唐云礼的眼里又狠狠一跳。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当时正好五天之后,他终于跟随皇上回京了。

他急匆匆回府,结果远远看着唐枝拿着药油。

他忍不住呵斥她:“你到处乱走作甚,你四哥昏迷不醒,你难道就不知道关心他吗?”

正好他也看到了她的手背有淤青。

他以为只是小伤,他继续骂她:“你是千金小姐,锦衣玉食的,不再是无人管教的野丫头,所以不要把自己给搞伤,没人会怜惜你的。”

他以为,她是故意弄出那点伤来求关注的。

谁知道……

她是被观迟打伤的。

心口像是堵着郁气一样,他闷声问黄葛勇:“那为何观迟会以为是凝儿照看他的。”

“额……当时正好六小姐走开了,而七小姐回来看四少爷。”

“四少爷一睁开眼就看到七小姐,可能就因此误会了吧。”

黄葛勇赶紧解释。

“当真如此?”唐云礼语气依旧犀利。

黄葛勇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了,大少爷,我哪有胆子敢骗你?”

唐云礼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见他离开了,黄葛勇这才敢用袖子疯狂擦冷汗。

其实他还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其实不是六小姐主动走开的,是七小姐回到家,听说大少爷也快回来了,故而她就让他们将六小姐支开……


唐枝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因为何氏无论疯癫还是清醒的时候,都在她的耳边诅咒唐家。

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对何氏是什么感情了。

从自己记事以来,何氏对她非打即骂,将自己对唐家的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了。

可是,上一辈的仇恨,和她唐枝有什么关系?

祖母因她是唐家人,怨她恨她,将她抱走也是为了报复唐家。

待她回到唐家, 楚月荷他们也恨她,觉得她是祖母的帮凶。

自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她的感受。

在过去的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个,她从未有过选择。

临死前,何氏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是何氏用她父母的遗产购置在京城的宅子。

她说:“我知道你经常偷偷跑回京城,你想认回你的父母。”

“我这个老东西留不住你。”

“这些年来,我对你实在是过于歹毒,但我不后悔。”

“这个宅子是我最后的东西,留给你了。”

“但我要你发毒誓,绝不可以让唐家人知道这个宅子的存在。”

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串钥匙,唐枝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何氏是笃定了她会被唐家舍弃,所以给了她这个宅子?

那何氏在临死前,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存了一点要保护她的意思。

罢了,人已经死了,追究这个已经没意思了。

她把小狼崽放下,还从包袱里找出了一件衣服,给它盖上,生怕它被冷到了。

玄沐在暗处看到小狼崽如此乖巧的样子,他的脸色一言难尽。

平日里,他们几个人费尽心思哄这位小祖宗,但也没见它这么乖?

难道是因为性别的原因?

唐枝开始收拾屋子,行动非常利索。

她先是把屋内给打扫干净了,然后再用锄头后院的一块地给翻新。

她打算在这块地上种药材。

离开了唐家,她可以任意种药材、看医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何氏还给她留下了另外一样东西,那便是医术。

从自己开始记事开始,何氏半清醒的时候就会用戒尺打她的手背,逼迫她学医。

随着深入学习,她自己倒也真的是爱上医术了。

尤其是自己这些年跟着何氏流浪,救过不少人,那种成就感真的很好。

只可惜自己回到唐家之后,楚月荷不给她接触这些,她也就没提。

无所谓,从今往后,自己便可以做自己了。

她还特意打扫出一个空屋子来作自己的书房,她决定要将这个屋子给填满。

这个宅子的屋内还有一个暗室,里面藏了一点私库。

自己前世居然还想把这笔钱留给轻絮,毕竟她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

还好没给,若不然真的是喂狗了。

这笔钱虽不多,但现在对她而言能解决很长一段时间的花费了。

“小狼,我准备出去买东西了,你在家中等我。”

唐枝重新回到小狼崽的身边,温声说道。

她发现它醒了,此时抱着一块东西不放手。

细看一眼,这不是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玉佩吗?

它怎么抱着它不放了。

“这玉佩可不能随便拿来玩哦,你若是需要玩具,我给你买别的。”唐枝哄着它,然后就将玉佩给拿回来。

虽然她不知道太后为何又将这玉佩送回到她的手上,不过这既然是皇家的东西,那就要好好保存。

她已经向太后求来一个令牌,虽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用来恐吓一下唐家的人还是有点作用的。

也许这个玉佩日后也能发挥作用呢。

想着,她就把玉佩给放好。

玄沐躲在外面的大树上,从窗户那边看进来,盯着屋内的情况。

他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那玉佩。

等等……

那玉佩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王爷的玉佩吗?

不不不,王爷的玉佩是先皇赏赐的,现在还在王爷的身上。

那这个姑娘为何也有同样的玉佩。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唐枝戴好面纱,便关门出去了。

玄沐看了看屋内安安静静的小狼崽,又看了看远走的唐枝,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先不把狼崽给带走,回去复命要紧。

……

摄政王府书房。

赤苍已经回来复命了。

白予澈直接从椅子上起来。

“什么,你说银羽跟一个姑娘跑了?”

他是摄政王祁璟自幼相识的朋友,也是白家嫡子。

另外一个也是祁璟挚友,现在的京兆尹席临川也是露出怪异的神色。

银羽随着它的主子,不喜欢旁人的接近。

他们现在听到赤苍说它跟一个陌生女子跑了,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听到鬼话。

赤苍赶紧解释:“我们观察过了, 那姑娘好像会一点医术, 她看起来对银羽没有恶意,她还帮银羽包扎了伤口。”

“玄沐跟过去了,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他会出手的。”

闻言, 对面的两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祁璟现在昏迷不醒,他的宠物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也是难得,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银羽谁也不让靠近,居然愿意让那姑娘靠近,那姑娘也是个奇人。”

白予澈叹气:“也不知道祁璟还能不能像五年前那样苏醒。”

五年前,所有人都笃定祁璟死定了。

可突然一株太岁被送过来,他得救了。

这一次,他昏迷已经一个多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所有的太医和大夫都看过了,无药可救,现在只能给他喂药,延续他的性命,可最多也只能撑三个月。”

“现如今,可不是太岁就可以救他的命了。若说真的还有一线机会,那便是找到慕容神医。”席临川回应。

白予澈泄气:“慕容神医?他一直都是神出鬼没的,世上根本就没有谁知道他的下落。更有传言说,他其实三年前已经过世了。”

“若真如此……祁璟他岂不是……”

后面的话,他都说不下去了。

祁璟今年也才二十四岁啊。

他真的要因此丢了性命吗?

“我们不能放弃希望,继续暗中寻找。若是找不到慕容神医,那就找他的徒弟,不是有传言说他收了一个徒弟吗?”

“对对对,找他徒弟。”白予澈重新燃烧起希望来。

席临川神色微凛:“不过要在暗中找人,切记不可让宫里人知道。”

听到席临川的话,白予澈的眼里也闪过恨意。

“那是自然,他们容不得祁璟的存在。现在祁璟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了,他们才稍微放松警惕。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在找人救祁璟,肯定会从中使阴招。”

“玄沐,你怎么回来了?”

突然,赤苍见玄沐回来了,着急地问道。


“我……”唐云礼脸色白了又白。

可是,前世萧齐明明也对这些事有所耳闻,还是将他提拔为侍郎,为何这一世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呢。

他凭什么否认他的努力?

又是冷哼一声,萧齐说:“唐云礼,自不如人就要认。还有,本官始终觉得,人品要比能力更重要。你不能能力不如人,品性也丢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便甩袖离开。

萧齐最后的话,几乎是批判唐云礼的为人了。

各种眼神朝他看过来,其中不失看戏的眼神,这让唐云礼有种自己被钉在耻辱柱子上的感觉。

好歹也是自己的对手,孟今舟还想安慰他一句。

结果他才走过来,便对上唐云礼发狠的眼神。

“孟今舟,你少得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但你不会一直这么的得意的。”

孟今舟:“???”

抢走属于他的东西,他应是脑子坏掉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唐云礼气愤甩袖出去。

……

被馅饼砸晕了脑袋的孟今舟还跑去给席临川分享喜悦。

“表哥,你不是说英国公是打算维持现状的吗,那为何今天他当众宣布我成了左侍郎。我现在可是整个北昭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侍郎。”

坐在对面的席临川和白予澈同时震惊。

竟有这样的事?

他们对视了一眼。

席临川最先反应过来:“难道是受玄沐昨天说的事的影响?”

昨天,玄沐将祁璟给送回来之后,还不忘记继续让人去探查英国公夫人的情况,结果得知唐枝救人成功。

“英国公为人刚正不阿,唯一可以让他破例的就是他的夫人。”白予澈扇着扇子分析。

“是啊,英国公夫人又是菩萨心肠的人,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受委屈了,不得想办法帮她出气?”

他们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了。

“可太有意思了。”

他们也没想到,因为关注唐枝,还能发现这么多有趣之事。

“若不是因为她离开唐家,估计北昭国史上最年轻的侍郎,应是唐云礼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会不会悔断肠子。”白予澈光是想,都觉得那个画面实在是大快人心。

他一直都不喜欢唐家人的做派,自然是巴不得见他们不痛快了。

“是啊,一定要让玄沐跟紧一点,也许她改天还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啊?孟今舟在旁边听得糊里糊涂的。

“表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离开唐家?“

席临川瞥了他一眼:“你的侍郎职位,你不仅仅要感谢你自己,你还得感谢一个人。”

“谁啊?”

“这个你现在不方便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得好好干。位置越高,盯着你的人越多。你身后还有整个孟家,可千万不能给他们蒙羞。”

孟今舟瞬间端正脸色:“表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

英国公府。

萧齐一回来,就直奔魏慕霜的院子。

“夫君,你回来了?”

听到动静,魏慕霜便起身。

“你身体不好,多歇着。”

萧齐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坐回去。

“我喝了唐枝开的药,感觉好多了, 大夫都说我精气神比以往都要好。”

见萧齐拧着眉头,魏慕霜哼道:“怎么,你是不是还怀疑那药方子有问题,你不是已经找了几个太医看过了吗,太医都对那用药精妙赞不绝口,还说我若是继续喝这个药,我就能药到病除。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唐凝低着头,眼神躲闪:“没有,母亲,姐姐待我很好,您别误会……”

“那就是欺负你了!她怎么敢的,她到底怎么敢的!”

楚月荷现在很后悔自己居然那么轻易就让唐枝离开唐家了。

“云礼,马上派人去找到唐枝。”

“她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们两人又是安抚了唐凝许久,直到太后派人来催促他们了,他们这才离开太和宫。

在出宫的路上,楚月荷远远就看到了英国公府的轿子。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魏慕霜入宫见安贵妃了。

宫中除了有皇后,还有四个贵妃,其中最受宠爱的就是高贵妃和安贵妃。

安贵妃只是生了一个公主,便再无所出了,她的母族又不在京城,皇帝心疼她,故而允许她的挚友常入宫看望她。

她这个挚友,便是魏慕霜。

“虽然不知道孟家是用了什么手段把属于你的位置给抢去,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它抢回来。”

“英国公宠妻是出了名的,若是英国公夫人愿意帮你说话,也许这件事还有转机。”

“前世,很多次英国公夫人都是主动和我说话,大有向我示好的意思,我想我们可以从她入手。”

楚月荷低声对唐云礼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快速挡在了轿子前。

她笑着说:“英国公夫人,我是唐家的楚氏,我……”

可她话都没能说完,轿子内便传来魏慕霜吩咐丫鬟的话:“安贵妃那边等着急了,闲杂人等,当做看不见就是了,不要耽误时间。”

闲杂人等?

楚月荷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甚至有些阴沉。

她好歹也是将军夫人,她不相信魏慕霜方才没听到她的话……

对方竟如此落她的脸面?

她想发火,但脑子里很快想到英国公府的显赫家世,还有魏慕霜身后的魏家……

魏家不仅仅是百年世家,皇上当年登基的时候,他们家的武将还是最大的功臣。

还有魏老,他是皇上最敬重的太傅。

她心中的火气,在想到了这些之后,渐渐被压下来。

正好这个时候,兰韵小声提醒:“夫人,不是闲杂人等,是唐将军的夫人呢。”

楚月荷的眼里再次燃烧起希望来。

也许方才魏慕霜只是没听清她的自我介绍呢。

魏慕霜虽出身矜贵,但对外脾气向来挺好的。

尤其前世对方还主动与她亲近,她们甚至都要成为首帕之交了。

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夫君和云礼他们也得英国公府、魏府,甚至安贵妃的帮助。

可很快,她撑起来的笑容再一次凝固。

因为魏慕霜说:“哦,唐夫人啊?不熟,走吧。”

为何魏慕霜如此冷淡。

直到马车从楚月荷身边走过去,她依旧还是恍惚的状态。

“母亲。”

见她愣神太久,有些丢人了,唐云礼快步上前提醒她。

楚月荷有些不甘心:“云礼,你应该也记得的,前世魏慕霜好几次都登门拜访,对我说话的语气也极好。为何她现在这个态度?”

“也许,前世是因为我官至左侍郎了,英国公看重我,所以她主动与我们交好?”

但说着说着,唐云礼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开始意识到一个自己前世都没深思过的问题,那便是魏慕霜为何会主动与唐家交好?

若说是因为他成了左侍郎,所以魏慕霜便与他们交好,那太荒谬了。

怎么可能会有世家夫人主动讨好自己夫君下属的?


“出去!”

“啊?”玄沐终于意识到自家王爷脸色不对劲了。

他吓了一跳。

“属,属下这就出去。”

吓得他赶紧就跑。

跑到门口,他还不忘记把门给带上。

屋内,祁璟吐了一口浊气。

身后,他的手攥着唐枝的小衣,手掌心发烫。

最后,他瞥了一眼在旁边的罪魁祸首。

银羽眼神无辜地看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银羽,姑娘家的东西不可乱碰。不管是这个……还是其他的东西,皆不准再动了,知道了吗?”他的语气格外严厉。

银羽眨了眨眼,似乎真的知道了。

“你可还有将这样的东西,送去过别的地方?”他又问。

银羽继续眨眼,眼神无辜。

看来是没有的。

祁璟皱着的眉心这才放松了些许。

“你给她送回去……罢了,本王去送。”

祁璟缓缓起身。

换好衣服之后,他便抱着狼崽开门出去。

玄沐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什么行为惹怒了王爷,故而只能守在门口,焦灼地等着。

见到门开了,他赶紧问:“王爷,您还好吗?”

“属下这就让厨房给您准备吃的。”

王爷太瘦了,唯有每两日醒来一次才可正常吃饭。

好在醒了几次之后,王爷的气色都好了些许。

“先不吃了,本王要出去一趟。”

说话间,祁璟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

他思来想去,也不知将东西放哪,只能放这里了。

玄沐也没察觉到不对劲,他追问:“王爷,您带着银羽,是要去找那位唐枝姑娘吗?”

“她现在回到了她的宅子处了,看起来日子还不错,不过她身边多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武功不俗,我都不敢靠近,怕被发现。”

“嗯,”祁璟淡声道,“本王知道了。”

在和银羽离开之前,他还回头叮嘱玄沐:“那日追杀本王的刺客,明显冲着摄政王府来的。但没有一个活口回去,他们背后的人必定会起疑心。”

“还有三日便是中秋,到时候宫中宴会,各方牛鬼蛇神也该憋不住了,抓住这个机会,彻查那些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是,王爷。”

林清听到屋内有动静,她便起身出门。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竟还能看到唐枝在练功。

这几天,她既练基本功,也参悟她教给她的功法。

虽然动作看起来还有些笨拙,但初见雏形。

看着她出拳的速度……

林清的眼里闪过惊色。

还真是让她捡到了一个练武奇才。

第一个发现她天赋的人,竟能忍住只指点她半个月,那他还真能忍。

若说之前是被迫要当唐枝的师父的,那林清现在几乎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她是惜才之人。

她走到旁边坐下,“手抬高点……”

“第二招急了,再慢点。”

“脚步不稳,再来。”

“……“

她开始指点唐枝了。

有人指点,唐枝感觉到自己动作都轻松了很多,她赶紧加快练功。

祁璟站在高处眺望,便能看到这一幕。

月色之下,那道娇小的身影正在磨炼拳法。

她扎着简单的鞭子,垂落在她那练功服覆盖的背脊枝上。

脸上神情认真,脸颊白里透红。

她的动作沉稳而有节奏,每一个招式都像是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要学武?

也是,她这样的身份和处境,是该学武方可自保。

祁璟想起自己上一次昏迷的时候,其实是想让玄沐想办法安排个会武功的丫鬟送到她的身边,这样才算是能保护她的安全。

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

她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沉着和更深谋远虑。


他们都笃定唐枝是假装要离开,想引起他们的注意罢了。

她不可能舍得走的。

可在他们笃定的眼神中,唐枝非常决然地继续往前走。

眼看她真的要跨过唐家的门槛了。

终于有人变了脸色。

唐云礼沉声道:“唐枝,站住,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出去之后,你再也不是我们唐家人了。”

“只要你敢跨过那个门槛,你就不再是我唐承志的女儿。他日你就算是三跪九磕求我,我都不会再让你进唐家的大门。”

唐承志也开始警告唐枝。

终于,唐枝转头了。

楚月荷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冷笑道:“我就说吧,她和那个老贱人一样,嘴上说厌恶唐家,要远离唐家,实则舍不得荣华富贵。”

“唐枝,你闹了那么多,难以饶恕,你必须马上跪下道歉。”

唐枝摇头失笑:“唐家?这个肮脏又腐烂的地方,也只有你们这些腥臭的人才会将它当宝。”

“挺当你们的女儿可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我很高兴能和你们断绝关系。”

“放心吧,唐家这个地方,若我再回来,可得你们求我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

楚月荷气的都心口发疼。

“反了反了,她真的反了。还让我们求她。”

“唐家怎么可能会求她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冲过来了。

“将军,夫人,不好了,你们的院子起火了。”

他们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他们的院子的方向已经冒起了浓烟。

突然想起唐枝离开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唐云礼恍然大悟。

“是她, 是唐枝做的!”

楚月荷扭曲道:“还不赶紧去把她捉回来,快,去把她抓回来。”

唐云礼想亲自去抓人,结果又有下人来禀报。

“将军,夫人,大少爷,奴才可算找到你们了。四少爷发病,来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没办法,现在情况很严重。”

又听噩耗, 楚月荷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五个儿子,她都是真心疼爱的。

尤其是这个自幼就生病的四儿子,她更怜爱。

“之前不是有药吗,观迟吃了那药之后马上就好很多了,赶紧给他吃药啊。”她急切道。

下人神色为难:“那药已经吃完了,没有了。”

“没有了,你们不会去买吗。 唐家不缺银子,赶紧去买。”唐承志呵斥。

结果下人都要哭出来了。

“老爷,我们的人跑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那种药。”

“怎么可能,前……”

楚月荷想说,前世观迟吃的药,不都是一箱一箱送来的吗?

观迟就是靠那些药,一直保持病症不发作,直到几年后神医到来,彻底治好了他的病。

但意识到下人在这里,她不好说重生的事情,所以只好改了说法。

“之前我看观迟吃的药还有很多,不是经常有药被送过来吗,怎么可能会买不到?”

要是买不到的话,前世为何会有那么多药。

“是不是你们不尽心,所以才买不到药?”楚月荷开始质问下人。

下人满脸菜色,跪下磕头:“夫人,奴才们真的尽力了,真的没有药啊。”

“之前那些药,全都是六小姐送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

什么?

观迟吃的那些药,都是唐枝送过来的?

前世,观迟一直到神医到来前的那些取之不尽的药,全都是她送过来的?

“这么可能!”

楚月荷的第一反应便是质疑。

唐枝刚被带回唐家的时候,穿得极其朴素,身上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

而且她也身无长物,如何能有钱有途径给观迟买药?

“你们这些刁奴,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下人们很是委屈:“奴才没有胡说,的确是六小姐送来的。第一次送药,是她亲自给四少爷的,但四少爷觉得她要害他,所以将药给砸了。”

“六小姐当时可失落了。可后来,四少爷发病越来越严重,她又来了。”

“恰好那次你们都不在,府内没个拿主意的人。六小姐哀求我们,说这些药肯定可以让四少爷没那么难受的。”

“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给四少爷试了一下。”

“没想到,他的病症真的好多了。担心四少爷知道之后,会不愿意吃药,所以六小姐还央求我们,不要告诉他真相。”

楚月荷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为何到现在才说出来。万一她给的毒药,害我的观迟怎么办?”

“不,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帮观迟,赶紧去召集所有的大夫,一定要给观迟检查身体。”

下人低着头,小声说:“夫人,在六小姐给药的第二天,您回来之后,我们就禀报您这件事了。”

“只是当时我们一开口说此事和六小姐有关,您便不愿意再听了,您说让我们做主就好,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她的半个字。”

闻言,唐承志看了一眼楚月荷。

楚月荷有点心虚,但她还是觉得在理。

“她那个人小心眼,一回来就是想尽各种办法和凝儿争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对她不耐烦也是正常的,谁愿意听到她的消息。”

她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还和观迟有关系。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偷偷给观迟吃药还不敢被我们知道。”她继续揣测。

旁边,沈铎辞的眉心也皱了起来。

因为他也想起来了,前世他有好几次见到唐枝让下人送几箱子的东西来将军府。

他随口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她回答说是给她四哥的药。

他当时的反应就是黑着脸呵斥她:“唐枝,你不要添堵好不好。你可知道为了观迟的病,大家都花了多少心血。”

“你能给什么药,你不添堵就好!”

在他看来,唐枝跟着她的祖母,生活寒苦,定然没有什么眼界。

嫁给他之后,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一个内宅怨妇,她懂什么药。

但现在吓人的话,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难道那些药真的是……

不,不可能的。

唐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本事。

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赶紧摇头,不愿意相信自己方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猜测。

“好了,都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观迟的情况。”

一行人赶紧朝着唐观迟的院子走去。


孟今舟的神情虽有点郁闷,但也还算平静。

输给唐云礼,算是孟家输给唐家了,他回家不就是挨祖父一顿训吗,挨就是了,谁让自己本事不如人。

反观唐云礼,他下巴微扬,那模样仿佛左侍郎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看到他们二人这个反应,其余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们纷纷用眼神交流。

不是吧,左侍郎之位该不会真的要给唐云礼。

他性子高傲,不敢想象他要真成了左侍郎我们该有多痛苦。

他们希望是孟大人当左侍郎。

同样是世家弟子,他就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前段时间,礼部立功,主要是靠孟大人。

一时间,很多人都很沮丧不已。

唐云礼的眼神扫过那一张张郁闷的脸,心中冷笑。

他会把这些人都给记下来的。

他们不是更愿意支持孟今舟吗,那等自己升官之后,便都把他们给收拾了。

他绝不能容忍对他有异心之人。

“关于左侍郎的人选,本官已经有了定夺,并且禀报皇上,皇上也认可。本官特意给你们公布这个消息,就是望你们日后好好共事,一起为礼部效劳……”

“这个左侍郎的人选是……”

唐云礼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想如同前世那样大步走到萧齐的身边。

可他的脚步才抬到一半的时候,英国公竟说:“本官选定的左侍郎是孟今舟。”

“不对!”

听到了和前世不一样的话,唐云礼急得说出这两个字。

下一瞬,萧齐犀利且厌恶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不对?那你说说,怎么才是对的?你是对本官和皇上的决定有意见吗?”

所有人的眼神也跟着落在唐云礼的身上。

唐云礼如芒在背,脸色瞬间煞白。

他所有的运筹帷幄,在这一瞬都化为乌有。

他磕磕巴巴,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下官只是,只是……”

为何会这样?

明明他才是左侍郎!

前世,萧齐明明将他喊到身旁,然后向所有人宣布他就是接下来的左侍郎,而且还对他说了很多赞赏的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他的眼神格外的严厉。

“孟大人,你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旁人提醒孟今舟。

像是被馅饼砸中了一样,孟今舟对着萧齐傻笑:“英国公,我会好好干的。”

就这……

就这朴实无华的话?

萧齐瞥了一眼孟今舟那个傻乐的样子,要是前几天,他估计还嫌弃对方不懂人情世故。

他一直在孟今舟和唐云礼之间纠结,其中也是因为孟今舟虽然做事不错,但就是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太靠谱。

可昨日夫人的一番提醒,让他更加关注细节,找了许多人谈话。

很明显,在礼部,孟今舟更得人心,而且默默无闻做了很多事。

唐云礼在外人面前的确比表现得滴水不漏,但心机颇多,功利心太重了。

尤其是唐家……

想到这里,萧齐的脸又冷了下去。

“好了,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英国公!”

唐云礼不甘心喊了萧齐一声。

他眼神深处藏着怨恨和不甘心。

这前世明明是属于他的东西,为何会被孟今舟给夺走了。

但他又不能说出前世的事情,只能是不甘心地问:“敢问英国公,我比孟今舟到底输在哪里了。”

萧齐冷笑一声:“本官留你点脸面,且不说你做的其他事了。就说近来礼部立功的几件事,是不是你抢了孟今舟的功劳。”


掌控权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

林清自然也是察觉到唐枝的防备之心,她虽皱着眉头,但倒也没说什么了。

跟着这小丫头片子的话,处境再差,也不会比自己在奴隶场的差。

既然有守卫了,唐枝直带对方回到了自己的宅子处。

“自己烧水洗干净再来见我。”

唐枝丢下这句话,就抱着狼崽回屋了。

“你……”

林清张嘴,欲言又止。

方才这小丫头片子一路没说话,她还以为对方不嫌弃她呢。

不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林清还是有泄气了。

想当年,自己叱咤武林,多么威风的一个人。

没想到竟有一日会沦落至此……

那对贱人,她迟早会亲手杀了他们的。

此时,远处的玄沐眉头都快要夹死一个苍蝇了。

他在客栈等不到唐枝,所以便会来这里碰运气。

没想到,竟见她带一个乞丐回来了。

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疑惑间,他不小心泄露了气息,突然,林清犀利的眼神朝着这边看过来。

玄沐瞬间身体紧绷。

此人功力不一般,应是发现他的存在了。

林清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去厨房煮热水。

玄沐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盯下去了,所以赶紧撤退。

当林清煮好热水的时候,她发现偏房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干净的衣服和药,旁边的床上也搬来了被褥。

那新主子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主子。

……

翌日早上,林清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在奴隶场的时候,她起得要比现在更早,因为她有很多活需要做。

昨夜应该是她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安稳到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眼睛不小心扫过了桌子上的镜子,神情再次恍惚了一下。

其实她也才三十多岁,可备受折磨多年,她看起来就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今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让她的思绪忍不住回到了多年前。

打开门的,她发现自己不是最早醒的,唐枝也醒了。

唐枝快步走过来,用认真的语气说:“既然要练武,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林清用不太理解的眼神看着唐枝。

虽然她不知道唐枝的身份,但看她出手阔绰,应是哪个家族的姑娘吧。

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学武作甚?

不过,自己这条命还掌控在对方手上,所以林清也就妥协了。

她板着脸说:“虽然我没收过徒,你若真心要跟我学武的话,我可是很严格的。绝不会因为你手上有救命药,我就宽待你。”

“求之不得。”唐枝抬手抱拳。

若非是严师,短时间内很难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而且你也别怪我泼你冷水。你这个年纪才开始学武,要吃很多苦头,而且不一定会有收获。”

林清围着唐枝转,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虽然她的年纪看起来肯定不过二十,但哪家孩子练武不是从娃娃抓起的?

她的年纪还是太大了。

话虽难听,但唐枝也知道对方是在说实话。

她平静点了点头,“总要试一试。哪怕不成功,起码努力过了。”

“行。”

林清点头,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迅速对着唐枝出手。

唐枝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反应,侧身躲过去。

林清脸色变了,“你学过武?”

“学过一点拳脚功夫。”

只是学过一点吗?

林清不相信。

她再次对唐枝发起攻击,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收敛。


一众人等跨入唐观迟的院子,他们听到了屋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声。

还有下人拿着血帕子出来。

“这都是什么!”楚月荷着急地问道。

下人心有余悸地回答:“四少爷咬伤了自己,整条手臂都血淋淋的,大夫才靠近他也被咬伤了。”

四少爷这个样子,真像是一条疯狗。

当然,下人不敢将这话说出来。

她们赶紧拿着东西就撤退。

楚月荷都要哭出声来了。

“观迟怎么比之前更严重了……”

唐云礼的神情也很凝重:“他从八岁开始这个就有这个怪病了,当时韩太医说,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会彻底失去心智。”

楚月荷反驳:“怎么会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严重呢,明明是越来越好啊,他这两年情况都好转很多了,甚至都没怎么发病。”

那是因为他这两年吃对药了。

这句话,唐云礼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其余人的神情也很怪异,大概也是因为想到药的事。

那药,当真是唐枝给的?

她哪来的药!

“听说韩太医已经进去了,有他在,四弟会没事的。”唐云礼安慰楚月荷。

楚月荷哭哭啼啼的:“观迟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终于,在他们焦灼的等待中,韩太医出来了。

他头发发白,走路都是踉跄的。

手臂上更是有不少牙齿印。

他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之一,若是他都没办法,其他的太医和大夫更没法子了。

早在唐观迟八岁的时候,他来过一次将军府,就断定他没办法治这个病症,只能缓解他发病的痛苦。

在唐观迟服药这两年内,他们几乎都没有再请他出过宫了。

今日一请,差点要了他半条老命。

唐观迟发起病来,比他预料中的还可怕。

唐承志马上上前:“韩大夫,观迟如何了?”

韩太医看了他一眼,叹气道:“非常棘手。我和几个大夫联手,才勉强让他平静下来。”

“不过他现在神志不清,你们晚些时候再见他吧。”

“韩太医,你也没办法吗?”楚月荷急切地问道。

韩太医摇头:“老夫能耐有限,若真可以救,老夫早在十几年前就出手替他根除病症了。”

“这两年来,你们都没有请我过来,我还以为他好转了,没想到竟这么严重。”

“不过,我听说他这两年都在服药……”

听到韩太医这话,楚月荷失态到抓住他的袖子:“韩太医,是不是那些药有问题,所以导致我儿这次发病这般严重。”

一定是唐枝,她好歹毒的心啊,那可是她亲四哥啊,她是怎么下得去毒手的。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了观迟。”她甚至都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

韩太医脸上的皱纹都皱了起来,他用难以理解的神情看着楚月荷。

“唐夫人,我给四少爷把过脉,那药可不是什么毒药,那是救命药啊。”

“恰好是那药,让四少爷这两年的病症得到缓解……”

“那为何观迟还会发病,而且还比之前严重!”楚月荷的语气都有点冲了。

韩太医摇头:“四少爷之所以反应这么严重,是因为他突然断药了。若是按时服用那药,他的情况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再施以针法,一定可以药到病除。”

施以针法?众众人神色激动:“那韩太医,若不然您现在就帮观迟施针?”

韩太医苦笑:“你们还真是高看我了,我知道有一套针法可以帮他,但很惭愧的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尚未成功。若说真的可以做到的,那只能找那个扬名天下的神医了。”

“还有,不可贸然施针,四少爷必须要服用药物调理好身体,几年之后才可以施针。”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想起了三年后神医突然来到他们家中。

所以,现在还是要服药?

楚月荷的神情讪讪的。

她小声问:“所以说,那药其实是好东西?”

“当然是了,我方才就是从那药瓶子里弄出最后的药渣来给观朝服下的,若不然四少爷现在还未能平服下来。”

闻言,那几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对了,你们既然有这种药,为何不早点拿出来?”韩太医又问。

“我们……”

楚月荷想说些什么,但唐承志拦住了她。

他说:“那药我们也是受人所赠,现在那人失踪了,韩太医您可有办法制作出同样的药。”

韩太医叹气:“唐将军可真是折煞我了,老夫尚未有这种能力。”

“我仔细研究过那药渣子,且不说里面有几种药材是我分辨不出的东西,还有一部分名贵的药材,随便拿出一点都是价值千金的,国库里都稀少。而且这药的制作方法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价值千金,国库里都稀少?

那几人又是脸色骤变。

那岂不是说,观迟这两年吃的药无比珍贵。

唐枝哪里弄来的药?她哪里来的本事?

所以说,唐将军与其希望我们能制出这种药,还不如去找那失踪的送药人。”

“那点药渣子,估计也就只够四少爷维持一个月吧。”

“一个月后,若是再也没有药,老夫也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韩太医说完这话,就让药童拎好药箱随他回宫。

“等一下。”

唐承志又喊住了他。

让下人拿出一袋银子,他亲自送到韩太医的手上。

“有劳韩太医给犬子看病了。只是,犬子这病比较难以启齿,还望韩太医……”

他话都没说完,韩太医的脸就黑了。

他将钱给退回来,冷漠道:“唐将军,我念在你是将军,为北昭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府上有事我都是来得极快的。可我的医德,不是应该被你这样羞辱的。”

“我不会泄露任何病患的病情的,你也别担心。”

说完,他甩袖气汹汹地走了。

其实同样的情景,十几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了。

当年,唐承志也是用这种法子,希望他不要泄露唐观迟的病情。

若是被外人知道唐家有一个犹如疯狗,随时会咬人的儿子,唐承志苦心经营的名声可能就会被毁了。

前世也是这样,唐观迟有一次忘记吃药了,所以在宴会上发病。

担心丢人,他们便把这一切都推到唐枝的身上。

反正她是后来才回到唐家的,名声早就臭了,无所谓再臭。

“韩太医还挺有声望的,夫君你方才那样做,会不会让他介怀?”楚月荷有点担心对方日后不愿意再给唐观迟看病了。

唐承志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本将军还有何法子,总不能让那些同僚们都知道我生了一条疯狗吧。”

“你生了一个不孝女也就罢了,为何还生出一个有如此怪病的儿子。”

“这些消息若是传到外面,他们会怎么戳我的脊梁骨?”

比起唐观迟的生死,唐承志更在意的是自己和将军府的名声。

唐云礼神色微沉,他赶紧帮楚月荷解释:“父亲,母亲已经够伤心的了, 现在说其他的也无用,还不如尽快想法子解决问题吧。”

“是啊,依照韩太医的品格,他绝不是乱嚼舌根子之人。还有其他的大夫,我们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巴便是了,不会有消息传到外面去的。”

“凝儿现在还被扣在太后身边,郡王府也在等一个说法,还有观迟必须要尽快服药了,这些都是我们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沈铎辞已经把自己当做半个唐家人了,他冷静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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