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砚礼秦九微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宫斗冠军,矜贵世子俯首称臣谢砚礼秦九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唐荔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砚礼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凉茶入喉,稍稍平息了一些心中的燥热。但是仍然不够......他站在桌前,默默喝完了一杯又一杯凉茶......直到心绪完全平复,他才重新回到床榻上。——翌日清晨。谢砚礼踏进主屋时,秦九微正带着孩子们吃饭。谢惊春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父亲,你昨晚是没睡好吗?”以前父亲总是清冷出尘如天上谪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样子。秦九微也抬眼看向他。谢砚礼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上,此时眼下却有一圈淡淡的乌青。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气质还是那般清冷出尘,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昨晚没有休息好。秦九微其实并不在意。但作为妻子,她还是要象征性地关心一下。她声音轻柔问道:“夫君怎么没睡好,是...
《我宫斗冠军,矜贵世子俯首称臣谢砚礼秦九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谢砚礼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
凉茶入喉,稍稍平息了一些心中的燥热。
但是仍然不够......
他站在桌前,默默喝完了一杯又一杯凉茶......
直到心绪完全平复,他才重新回到床榻上。
——
翌日清晨。
谢砚礼踏进主屋时,秦九微正带着孩子们吃饭。
谢惊春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父亲,你昨晚是没睡好吗?”
以前父亲总是清冷出尘如天上谪仙。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样子。
秦九微也抬眼看向他。
谢砚礼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上,此时眼下却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
气质还是那般清冷出尘,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昨晚没有休息好。
秦九微其实并不在意。
但作为妻子,她还是要象征性地关心一下。
她声音轻柔问道:“夫君怎么没睡好,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
谢砚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秦九微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略带责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昨晚她可是去送温暖了啊!
其余可什么都没干。
他没睡好,怎么着也怪不到她身上吧。
谢砚礼敛眸,声音淡漠道:“无事,只是昨晚处理公事久了些。”
昨晚之事,确实不怪她。
说到底,是他自己定力不佳。
他不曾接触任何女子,没想到,竟会让他这般不受控......
谢砚礼早膳用得并不多,只喝了一碗瘦肉粥便匆匆出门了。
他走后不久,谢景也放下了筷子,说要回房读书。
谢景的背影格外纤瘦单薄,像纸片一样。
秦九微不由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她朝旁边大口吃包子的谢惊春问道:“景哥儿是不是很讨厌羊膻味?”
谢惊春一怔,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不知道,从没听二弟说起过啊。”
谢惊春轻叹了口气,“他自小待人处事皆是为他人着想,面上虽总是懂事有礼,但是很少表达真实情绪。”
“就连我也不知道二弟究竟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身为大哥,他也很关心这个弟弟。
但无奈谢景就是这样的性子。
秦九微继续问道:“那你有见过你二弟吃羊肉吗?”
谢惊春回忆一番后摇了摇头,“好像,还真没见过......”
“侯夫人院中每天午膳和晚上都有羊肉,但是二弟从来没有吃过。”
“原先二弟用膳便少,来侯府后不知为何,竟比之前用的还要更少。”
一旁的谢珏闻言,摸了摸肚子,眨了眨眼睛。
羊肉......
嘿嘿,他喜欢诶。
——
“书容,你将这两份糕点送到你主子屋中,让他休息时吃。”
书容的目光落到面前的桌子上。
一盘是羊奶糕,即使站在这里都能闻到浓浓的羊膻味。
另一盘是云片糕,层层叠叠,散发着淡淡的糯米清香。
两盘糕点都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是极用心做的。
书容颔首,“是,少夫人。”
她端着木盘走出去后,小荷忍不住出声轻叹。
“小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跟景少爷亲近,为何不亲自去送糕点啊?”
在私下里,小荷还是习惯唤小姐。
秦九微敛下眸子,耐心对小荷道:“别看谢景现在对我这般温和有礼,但是若我去送,他恐怕哪样都不会吃。”
这样就没法知道谢景是否讨厌羊膻味了。
谢景心思细腻,而且对她多有抗拒。
不能逼迫,不能盘问。
只能一点点试探。
看到自家小姐这般小心筹谋,小荷心中忍不住酸涩。
世人都说后娘不易,如今看来此话实在不假。
过了一个时辰,书容回到主屋。
“怎么样?”秦九微放下茶盏,出声问道。
书容眉头微皱,“少夫人,奴婢送羊奶糕时,景少爷没说什么,奴婢放在他的书桌上后便退了下去。”
“但刚才奴婢去看时,发现景少爷不仅一口没动羊奶糕,位置也从书桌上挪到屋子正中的小方桌上了。”
“云片糕倒是吃了两块,但也不多。”
秦九微闻言,紧紧抿了下唇。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谢景厌恶羊膻味。
但侯府午膳和晚膳多有羊肉,谢景因此胃口不佳,每次都吃很少。
他的手腕,纤细得仿佛能折断一样。
秦九微想起前世时,谢景虽然年少得志,但身体总是不好,皇上因此赏了他不少补品。
想来就是这个时候,因此长时间饿着,亏了身子的缘故。
秦九微思忖着,心下也有了主意。
——
谢砚礼今日没有晚归,在晚膳之前便回来了。
一家子齐齐整整地坐在主屋吃饭。
谢珏扒着小碗,大口喝着粥。
老夫人见状,很是惊讶道:“这孩子今晚胃口竟然这般好?”
秦九微弯唇:“今天下午他还多喝了半碗银耳羹呢。”
“银耳羹?他个小孩儿怎么能喝半碗银耳羹呢?”
侯夫人眉头紧紧皱起,声量不由提高。
“九微,珏哥儿他脾胃不好,每次腹泻都味道冲天,你怎么能让他吃银耳羹呢,这次暂且原谅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秦九微闻言冷笑,侯夫人果然知道谢珏脾胃不好。
但却从没想过去管,而是任由谢珏难受,全然当作没看见。
侯府晚膳每天都会有一道炙羊肉,往常都摆在她面前。
不过她从来不吃。
但今晚她心情不好,就是想要挑刺!
谢景闻言握筷的手一顿。
难怪他隐隐觉得今天晚上哪里不对。
原来是那难闻的羊膻味不见了。
谢婉宁锐利的目光看向孟管家,声音陡扬。
“以前羊肉都摆在我面前的,你今天是怎么做事的?”
孟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吞吞吐吐道:“这,这是......”
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
谢婉宁更生气了,拿起手边的茶盏就要朝管家砸去。
“是我吩咐他把炙羊肉换位置的。”
一道好听清亮的女声响起,谢婉宁拿茶盏的手一顿。
她双眼圆睁,声音忍不住提高。
“又是你,秦九微,你究竟是多讨厌我,这般跟我过不去!”
秦九微面容沉静如水,“我没有跟你过不去。”
谢景就坐在谢婉宁旁边。
那道炙羊肉的羊膻味谢景肯定能闻见。
而且她已经问过了,谢婉宁并不爱吃这道菜。
反而是侯爷晚上会吃上几口。
而且侯府是高门大户,用餐讲究,侍女会站在一旁布菜。
菜品放得远一点近一点都无妨。
但秦九微也没想到,谢婉宁会因为这道菜生气。
侯夫人皱了皱眉,“一道菜而已,你自己也不怎么吃,放别的地方就放别的地方吧。”
今天晚上她和秦九微吵架,已经引得侯爷和老夫人的不满了。
现在怎么还不知收敛!
谢婉宁大声叫嚷着,声音十分刺耳。
“那能一样吗?我今晚就是要吃!就是要!”
她厉声吩咐道:“孟管家,你去把那道菜给我端过来,放到我面前!”
谢景闻言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他从小便讨厌羊膻味,闻到这个味道就吃不下去。
他原本以为今晚可以多吃一点饭了。
但没想到,还是不行......
孟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但谢婉宁正目光凶狠地盯着他,最后只得俯身端起那道炙羊肉。
“不行!不能端!”
秦九微出声打断了孟管家的动作。
谢婉宁瞬间暴怒,“秦九微,你还说你不是针对我?!一道菜你都不让我吃?!你是想要饿死我吗?”
谢砚礼此时也对秦九微的做法有些看不明白。
剑眉蹙起,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此时饭桌上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秦九微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秦九微抬起眸子,看向谢婉宁的目光瞬间冰冷,“景哥儿他讨厌羊膻味,他闻到羊膻味会吃不下饭。”
这件事,这个家,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谢景闻言一怔,抬起清俊的小脸看向她。
一双墨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居然,居然会注意到......
谢婉宁冷嗤一声,“秦九微,你编理由能不能编得好一点?”
“他讨厌羊膻味难道不会自己说吗?用得着你在这说话?”
秦九微抿紧粉唇,心中泛起几分酸涩。
谢婉宁含着金汤勺长大,她当然不会懂谢景的心思。
她这般嚣张跋扈,是因为她知道她是侯爷亲生。
无论她怎么任性妄为,侯府都会有她一席之地,她不怕。
可谢景不是......他要一直小心翼翼。
他没有,也不敢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家。
甚至连自己不喜欢羊膻味都不敢说......
谢婉宁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谢景。
“你自己说,你讨厌羊膻味吗?”
谢婉宁下巴微扬,眼神中满是傲慢与自信。
侯府每天晚上都有炙羊肉,谢景也一直在她旁边吃饭。
他可从来没说过一次讨厌羊膻味。
谢景都没说过的事情,秦九微怎么可能会知道?
分明就是故意跟她作对!
“我......”
谢景抿了抿唇,顿了半晌也没有说出口。
谢婉宁见他这副样子,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个小崽子,现在连句话都不会讲,平时还装成多有礼的样子!
果然是血统卑劣的贱小孩,活该变成孤儿,就是小家子气!
“你快说话啊!哑巴了?”
谢婉宁当即便要伸手掐谢景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秦九微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冷声道。
谢婉宁见谢老夫人和侯爷也在看她,冷哼一声松了手。
她其实也懒得掐这个贱小孩,脏了自己的手。
谢砚礼声音温柔道:“父亲在这,你不要怕。”
“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羊膻味?”
这件事,他之前从不知道......
谢老夫人和侯爷也很惊讶,谢景讨厌羊膻味,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这孩子说起过?
谢婉宁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景,眼神中隐隐带着兴奋。
谢景肯定不会讨厌羊膻味!
这两天自己总是吵不过秦九微。
但只要谢景说出来,秦九微就等着被打脸吧!
谢景感受着众人的视线,黑眸闪动了几下。
这还是第一次,大家这么关心他不喜欢什么......
他声音闷闷道:“我确实不喜欢羊膻味,很难闻。”
“怎么可能?!你这孩子怎么能撒谎呢?”
他话音刚落,谢婉宁便立刻声音尖厉地怒斥。
“你闻羊膻味这么久,每天晚上都有,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怎么现在突然讨厌羊膻味了?!”
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指向秦九微,声音尖锐。
“是不是你教他的?你说话啊,是不是你教他说谎的!”
谢景抬起头,一向温和的眸子里此时闪过浓浓的冷意。
谢砚礼耳朵腾地一红。
他虽没碰过女人,但也知道这是什么......
他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秦九微正牢牢抱着自己胳膊。
她身上的白色的纱裙已经有些凌乱,曲线毕露,肌肤白得晃人。
谢砚礼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他低头看了眼,薄唇立刻紧抿起来。
谢砚礼心中有些乱,他强行用理智告诉自己。
他第一次离女子这么近,这很正常,这很正常......
谢砚礼抬手,从秦九微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那柔软的触感消失,谢砚礼不由松了口气。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背军法,想要再次入睡。
但没一会,那柔软的触感再次出现。
谢砚礼睁开眼,果然又看到秦九微那张凑近的小脸。
她生得很白,此时因为睡着脸颊上泛上红晕,更显娇媚。
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
她究竟是蓄意勾引,还是无意为之......
他有些弄不清。
谢砚礼微垂着眼,睫毛在脸上映出几重阴影。
最后拿起旁边的抱枕塞到了秦九微怀中。
见她终于安生了,谢砚礼也缓缓闭上了眼。
——
翌日清晨。
秦九微穿戴好后,走到床边咬破指尖。
将几滴血滴在那方白色的帕子上。
不过一会,张嬷嬷带着侍女来了。
张嬷嬷看到那方沾血的帕子,满意笑了起来。
几人一同朝主院走去。
今天是新婚第二日,秦九微需要向长辈敬茶。
主屋此时人已经齐了。
秦九微注意到众人对她的打量。
这些眼神有好奇的,有揣测的,更有恶意的。
但她却并未失态,举止端庄地行了一礼。
谢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孙媳,虽是庶女,却很是大方知礼,不错不错。
昨夜的帕子虽然沾血了,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秦九微和砚礼并未圆房。
砚礼从小便不亲近女色,十五岁时想给他安排通房,他竟以绝食相逼。
秦九微虽然没能和砚礼圆房,但能让砚礼昨晚留宿在她房中,已经很有本事了。
究竟有没有圆房,这种事情瞒不过有经验的妇人。
但是秦九微知道掩盖,用以堵住府中人嘴巴,倒是个聪明的。
“祖母,请喝茶。”
秦九微端着茶盏,恭敬行礼。
谢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后,拉住秦九微的小手。
“砚礼是家中长子,如今他娶妻成家,我也就能安心了。”
说完,便将手腕处的一对翡翠玉镯取下,放到秦九微的手心。
秦九微前世在宫中,见过不少奇珍异宝。
这玉镯她只需扫一眼,便知是顶级帝王绿。
这样的好东西,即使是宫中也不多见。
秦九微盈盈行礼,“多谢祖母,孙媳一定尽心。”
接着又一一给公婆敬茶。
谢侯爷武将出身,话并不多,只是安静喝茶。
反而侯夫人倒是多打量了秦九微几眼,眼中闪过不屑。
小门小户的庶女,也配嫁到他们侯府?
秦九微当然感受到了侯夫人对她的不喜。
她也知道为什么。
谢砚礼其实并非侯夫人亲生,而是谢侯爷的发妻所生。
侯夫人是续弦,生有一子一女。
儿子名叫谢重之,如今在外打战。
女儿名叫谢婉宁,年方十四,仍待字闺中。
侯府规矩,新婚第二日请安往往是很早的,此时天才刚亮。
谢砚礼的三个养子还没有来。
谢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此事,“咱们用早膳,边吃边等孩子。”
秦九微轻轻颔首。
侯府的早膳很快便上齐了。
秦九微刚拿起瓷勺,紧接着便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三个小男孩大步走进屋中。
看到孩子们进来,谢砚礼清冷的俊脸上才多了几分柔色
秦九微第一眼看到的。是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
想来这便是长子,谢惊春。
他年纪尚小,但已初显英气,生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他的头发被高高束起,用一根简单的银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少年气十足。
谢惊春走近,十分恭敬地朝长辈们行了一礼。
接着看向秦九微,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声音仍是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句,“母亲。”
秦九微温声应了声,弯唇道:“真是好孩子,年纪虽小,但已经这般英气武勇,将来必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
她说的话是真的,上一世谢惊春年纪轻轻便已立下战功,是威名远播的少年将军。
“我见你鞋子似乎小了些,我这里从家中带来了几匹布料,准备为你做个新鞋。”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长得最快,鞋子很快便会不合脚了。
谢砚礼闻言看向谢惊春的鞋子处,发现果然鞋面被撑得紧紧的,鞋子前端明显地挤压着脚趾。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这个父亲,做得实在是不合格。
连孩子鞋子小了都不知道......
紧接着,谢砚礼的目光落到正温柔浅笑的秦九微身上,瞳眸幽黑。
没想到她连这样细微的小事都能注意到。
看样子,她确实对他的养子很上心。
但至于真心还是假意,他还要再看看......
京城,秦府。
“秦九微,把你的绒花簪子给我!”蛮横的女声响起。
秦九微睁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便看到嫡姐秦乐安猛地朝她扑来,直接夺走了她头上的绒花簪子。
秦乐安下巴微扬,眼神轻蔑地斜睨着她。
“你这簪子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紧接着她嗤道:“不过,这东西之后还有点用。”
此话一出,秦九微便知道,嫡姐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上一世,秦九微被迫进宫选秀。
皇上夸赞她鬓间的绒花簪子清雅。
她因此入选,被封贵人。
十年后,她登上凤位,成为一国之母。
而嫡姐嫁入侯府,新婚夜当夜被世子谢砚礼冷落。
一个月后,世子被刺杀,落下腿脚残疾。
嫡姐心中满是怨气,开始苛待殴打他的三个养子。
不到一年就被谢砚礼赶出侯府,沦为弃妇。
如今重来一世,嫡姐是想抢她的姻缘了......
秦乐安转身带着簪子趾高气扬地离开。
而秦九微站在原地,看着秦乐安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
没想到重活一世,秦乐安还是那么蠢。
前世她登上凤位,旁人只看到了表面的风光。
皇上实际上宠爱的是宸妃,当时选她入宫封为贵人,就是为了保护宸妃,让后宫的矛头统统对准秦九微。
枕头藏针,雨中罚跪,宴会下毒,被推入水......
后宫手段层出不穷,但那些暗害她的,最终都被她一一反击回去。
她以为自己不争不抢,聪明温柔,能够落得个善终。
然而才当上皇后不过三天,她就被皇上亲手喂下了毒药。
是了,她解决了所有棘手的女人,这个时候也该让宸妃摘果子了。
秦乐安既然想要进那吃人的魔窟,那就成全她。
晚间,厅堂。
秦乐安撒娇道:“母亲,我不想嫁给那个谢世子,我要入宫选秀!”
李氏眉头紧皱,苦口婆心劝道:“乖女儿,京城谁人不知皇上专宠宸妃,往年选秀一个入选的都没有,今年想来也是一样......”
她还没说完,便被秦乐安出声打断。
“母亲,这次不一样,我肯定能入选!”
重生一次,她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
她就是天选之人!这辈子就是来当皇后的!
李氏叹了口气,“后宫里不留神便会丢掉性命,哪里比得上侯府这安稳的富贵。”
秦乐安闻言却撇了撇嘴。
谢砚礼他就是个和尚!而且成亲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了个瘸子。
还有他那三个养子,她不过就是苛待打骂了几下,谢砚礼居然就要休妻!
嫁到侯府有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李氏最终还是拗不过秦乐安的哀求,同意了。
翌日一早,主院。
“九微,侯府这门婚事你原是够不上的,但现在你姐姐愿意将平阳侯府这门好亲事让给你,你要一辈子感念你姐姐这份恩情。”李氏淡声道。
一旁的秦乐安微扬着下巴,满脸得意。
她马上就要入宫当皇后了。
侯府这门婚事,就当赏给秦九微了。
只可惜啊,一个月后夫君就会变成个瘸子,最后还会被侯府扫地出门。
“你一个庶女,能嫁进侯府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但嫁进去就是给人当后母,要照顾三个孩子,累死你!”
“不过你这种贱胚子也就只配过这种日子!”
秦乐安骂得十分难听,但是秦父李氏听在耳中,只觉得稀松平常,没有丝毫要管的意思。
秦九微眼中立刻涌出泪水,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一副怯弱胆小的样子。
秦乐安一心想要进宫。
但她又怎知,嫁进侯府才是真正的好姻缘!
侯府世子谢砚礼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手握重权。
秦九微自然也知道谢砚礼前世残疾的事。
但她知道这是谁指使的......
她自信今生能够救下谢砚礼。
丈夫上进,洁身自好无小妾通房。
婆母生病不管事,嫁进去便是当家主母。
侯府更是世袭爵位,既富庶又有体面。
那三个被秦乐安百般嫌弃的养子,以后其实会有大出息......
嫡姐没本事过好的日子,不代表她秦九微过不好!
—
很快,就到了秦九微出嫁的日子。
一声礼成后,秦九微被人搀扶送入洞房。
但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谢砚礼。
对于这位被世人称颂的夫君,秦九微也是十分好奇。
上辈子听说他长得俊美无双,清冷俊逸,只可惜是个瘸子。
不过今天成婚时她一直盖着红盖头,并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只是在接亲时,见到了一双青玉般修长的手,手骨匀称指节干净。
他将她从轿中牵出后,很快就松开了。
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冷情之人。
小荷看到已经燃到一半的凤凰红烛,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一个时辰前,小厮来传话说,世子要处理紧急公文,过会才能来。”
“但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世子殿下还没有来......”
她家小姐不会要独守空房了吧。
不要啊......
秦九微闻言,眼神凝了凝。
独守空房?上一世秦乐安也是这样。
秦乐安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第二天就成了府中笑话。
谢砚礼这个人,的确是寡情少欲。
前世,他休弃秦乐安后,一直未再娶妻,孑然一身。
直到五年后因为旧伤复发,英年早逝。
秦九微侧头,低声朝小荷吩咐了几句。
书房。
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书桌后。
谢砚礼微微低头,剑眉微蹙,跳动的烛火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加分明。
他眉目间清冷疏离,外人一见便会觉得此人清贵不可攀。
“世子。”侍从梓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砚礼此时也处理完文书,放下手中毛笔,淡声道:“进。”
梓竹端着木盘走近,将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放在桌上。
“世子,这是少夫人刚才差人送来的,让您忙完公务,记得好好休息。”
谢砚礼看着那碗参汤,眉头微挑,脑中突然想起。
哦,是啊。
他今天,似乎娶了个妻子来着。
谢砚礼穿着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
面容冷峻,犹如刀削般的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气质清冷,高山皑雪般出尘。
秦九微早知谢砚礼长相俊美。
但每次一见,还是会被他的长相惊艳到。
怪不得谢砚礼在京城如此出名,无数贵女相逐。
长成这样,实在很难不出名。
秦九微朝他弯唇,柔声唤道:“夫君。”
黄鹂鸟般的脆声又在耳边响起,谢砚礼冷漠地嗯了一声,在她身旁处坐下。
谢珏见父亲来了,朝他嘿嘿一笑。
谢砚礼看在眼中,突然想起今天上午时,秦九微用手捏他小脸时的场景......
不知为何,自己竟也想捏一捏。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实在是太不稳重了。
不一会,其他两个孩子也来了。
两人一一向秦九微和谢砚礼行礼问安。
菜肴很快被侍女端上来。
秦九微也将谢珏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让他等会自己吃饭。
她虽然爱孩子,但不会溺爱孩子。
有些习惯是要从小养成的。
谢珏有些不情愿,轻轻哼唧了两声。
他还是喜欢呆在母亲怀里嘛~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可以自己吃饭了。
谢珏叹了口气。
唉,要是自己不长这么快就好了。
但坐好后,小身子还是不自觉就往秦九微身边又靠近了几分。
很快,众人就发现今天的谢珏很不对劲。
谢惊春眉头微挑,以前三弟吃饭时忙忙碌碌,最后一看,连半碗饭都没吃掉。
但是今天竟然吃得如此多,跟个刚出栏的小猪一样。
谢珏和往日完全不同的表现,谢砚礼自然也注意到了。
没想到,这件让他毫无办法的事情,竟然被秦九微这么轻易解决了?
谢砚礼的目光落到秦九微身上,眼神立刻凝滞了几分。
秦九微吃饭时仪态很好,执起筷子的动作轻柔优雅。
吃饭时微微咀嚼,朱唇轻动,不发出一丝声响。
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由带上了几分好奇。
她也见过寻常官家女儿吃饭,但都没有这般规矩。
上一次见到这样吃饭的,还是在宫宴上,见宫中后妃们用膳。
但......秦九微的仪态比她们都要赏心悦目。
谢砚礼垂眸,薄唇紧抿了下。
不过就是吃饭而已,再好看又能怎样。
他低头喝起碗中的乌鸡汤。
但不过一会,又控制不住地抬头看向她。
秦九微自然也注意到谢砚礼的眼神。
不好好吃饭,老看她干嘛?
秦九微心中无语,但面上仍装出十分温柔的样子。
“夫君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谢砚礼的声音淡漠如冰,“无事。”
秦九微被他冷漠的态度一噎。
......她就不该问。
谢砚礼这张嘴能说出什么好话?
午后。
谢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来了,还带来了五十匹上好的布料。
“少夫人之前说要给春少爷做新鞋,怎么能用自己带来的布料呢。”
张嬷嬷笑道:“这些布料便是老夫人差老奴送来的,都是从老夫人私库中拿出来的,做衣服做鞋子都是极合适的,也不知少夫人能不能用得上。”
秦九微弯了弯唇:“这也太多了,自然是用得上的,多谢祖母了。”
早上刚给了她翡翠手镯,下午又送来了上好布料。
秦九微当然知道,谢老夫人对她这么好,是因为谢砚礼的缘故。
这便是自己选择嫁过来,当长孙媳妇的好处。
整个侯府的一切都会紧着他,比之前在宫里看内务府眼色自在多了。
张嬷嬷要走时,秦九微也没忘吩咐小荷给她一些赏钱。
“辛苦张嬷嬷跑一趟了。”
张嬷嬷是谢老夫人身边的心腹,自然要和她打好关系。
她的一句话,比旁人的一百句话都有用。
张嬷嬷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眼中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
“少夫人言重了,老奴还要回颐安院回禀,就先走了。”
秦九微颔首,吩咐小荷好生送秦嬷嬷出去。
她转头吩咐道:“叫孩子们都过来吧,量一下脚的大小,每人都做新鞋。”
养孩子最忌讳一碗水端不平,谢惊春有新鞋,其他两个孩子自然也要有。
“乖乖珏哥儿,看看这些布料。”秦九微拿起一匹料子,“这个颜色喜欢吗?给你拿去做新鞋好不好?”
谢珏此时窝在秦九微怀里,原本黑葡萄般的眸子此时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小脑袋也一点一点的。
他嘴里嘟嘟囔囔,“喜欢,喜欢睡觉......”
说着,眼睛就慢慢合上了。
秦九微哭笑不得,便吩咐把谢珏放到旁边的塌上,把他的鞋脱了,量了下脚的大小。
很快,谢惊春便到了。
他拱手行礼,“给母亲请安。”
秦九微含笑点头,“快过来,给你量一下脚的大小。”
谢惊春年岁不大,但已经抽条般长得很高了。
这样高大的小少年此时正耳尖通红,薄唇紧抿着,十分紧张的样子。
秦九微弯唇,没想到日后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年少时竟然是这样的。
谢惊春慢吞吞脱了自己的鞋。
绣娘半蹲下身,拿出软尺,先量了量他的脚长,又仔细地量了脚宽和脚踝的尺寸。
一边量一边吩咐旁边的侍女记下来。
谢惊春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仔细量脚的大小。
以前侯夫人都是找人随便给他一量,最后做出来的鞋总是不甚合脚......
而且他长得快,经常便要换鞋,侯夫人也越来越没耐心,所以他鞋小了,也不敢告诉侯夫人。
秦九微见量完了,继续道:”再来选一下鞋子要用的布料。”
谢惊春轻轻点了下头,一向如猎豹的眸子此时也不自觉软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母亲。”对他这般好。
秦九微轻轻弯了下唇。
此时,门口侍女的禀报声响起,“景少爷。”
谢景缓步走进屋中,恭敬标准地行了一礼,“母亲。”
秦九微立刻温声道:“景哥儿你来了,快过来让绣娘给你量一下尺寸。”
“多谢母亲了。”谢景恭敬有礼,声音温柔。
但他的神色间未见任何欢欣之色,完全不似刚才谢惊春那般。
秦九微看出来,谢景对做新鞋这件事,内心其实波动不大......
但这抹冷光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又会恢复成往日的温和平静。
“母亲没有教我说谎,姑姑这话说错了。”
谢婉宁听见谢景居然向着秦九微,转头瞪向他。
“你说不是秦九微叫你说谎,那你之前怎么不说你讨厌羊膻味?你说啊!”
他微微垂着眸子,声音低低道:“没关系的姑姑,你想吃羊肉便吃吧,我已经习惯吃饭的时候憋气了......”
“饿几顿也没关系的,姑姑你不要再为难母亲了......”
谢婉宁顿时一噎,缓过神来之后更气了。
谢景这小子什么意思啊!
现在说得跟她故意要饿着一样!怎么这么心机!
果然,谢景话音刚落,谢婉宁就感觉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更冷了几分。
谢婉宁心头一梗。
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啊!她虽然不喜欢谢景,但也没想饿着他啊!
臭小子!小贱种!这样害她!
秦九微在一旁看着,眉头微挑,这小子,够聪明......
以柔胜强,装模做样......
想着想着,秦九微神色一怔。
不对,听起来怎么跟她这么像?
谢婉宁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喊着怒意,“谢景!我没想饿着你!我是想说......”
在她开口是,谢景便立刻垂下眼睑。
他越平静,便显得谢婉宁越跋扈无礼。
谢砚礼实在看不过去了,出声喝道:“够了谢婉宁!”
谢婉宁被这声音吓得脊背一凉。
整个人也像被泼了冷水一样,瞬间安静下来。
谢砚礼看向一旁的谢景,心中酸涩。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他出声道:“讨厌羊膻味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谢景抿了抿薄唇,眼睫微垂,声音低低道:“父亲太忙了,我不好拿这种小事打扰父亲。”
谢砚礼闻言,心中更加自责愧疚。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任何小事对我来说都是大事。”
“以后若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他知道自己常年忙于公务,对三个孩子多有忽视。
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在闻自己不喜欢的味道,用膳怎么会香?难怪谢景这么瘦。
谢景如墨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是,父亲。”
他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秦九微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谢景,就连感动都表现得这么持重冷静。
但她还是注意到谢景说话时,唇角有些颤抖。
原本清秀冷峻的小脸上因为开心,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谢景虽然一直持重识礼,但他今年也不过才九岁......
谢砚礼注意到秦九微的眼神。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落到她身上。
谢景讨厌羊膻味的事情是她发现的。
但她没有告诉他,没有向他邀功,也没有向他展示自己对孩子有多么用心。
甚至连声张都没有,只是默默处理好,将那盘炙羊肉换了位置。
今晚要不是谢婉宁突然发疯无理取闹。
他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
谢砚礼墨黑的瞳眸又幽深了几分。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贤淑温柔的女子......
难道自己,当真娶对了?
谢老夫人忍不住轻叹口气。
要不是秦九微嫁进来,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家里面有如此多的问题。
她一锤定音道:“以后侯府晚膳时,不许出现羊肉。”
“谁若想吃,就自己找小厨房去做。”
亥时,书房。
谢砚礼端坐在书桌前,目光专注地落在面前的公文之上。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此时,书房门突然被人敲了几下。
“进。”谢砚礼眉眼不抬,冷声道。
秦九微手中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走了进来。
“是你?”
谢砚礼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秦九微。
她穿着条淡色的罗裙,墨发绾成了一个简约的单螺髻,几缕发丝自然地垂落在脸颊边,更添几分温婉。
柳眉如新月,眉下是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犹如秋水般澄澈,正含笑看着他。
谢砚礼强压下心头的颤动,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秦九微将参汤放到他面前的书桌上,“妾身是来感谢夫君的。”
一是帮她作证,二是斥责谢婉宁让她给她道歉。
秦九微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这碗参汤是我自己熬的,给夫君养身。”
“夫君公务繁忙,要注意休息才是。”
谢砚礼眸色冷淡,“小事而已,你不用这样。”
她是他的妻子,他护着她,是应该的。
谢砚礼说完,便继续垂眼看公文。
但过了好一会,眼前的小女子还是没有走。
不禁出声问道:“你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是在赶客了。
有她在,他根本没法安心处理公务......
秦九微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但她不能走。
今晚过来,除了送参汤,还有另外一件事。
“妾身想问,夫君明日可有公务在身?”
谢砚礼垂眸思索片刻后,淡声道:“确实有一件事。”
“离京城不远处的孟县突发水灾,皇上命我明日前去安抚赈灾。”
这件事,秦九微是知道的。
因为前世,谢砚礼便是在孟县赈灾时受了伤。
虽并没有伤到要害处,但却重伤了手臂。
正是这次孟县之行的受伤,导致谢砚礼在一个月后的刺杀中没能反应及时,最终落下残疾,成了瘸子......
她既然嫁给了谢砚礼,就一定要想办法救下他。
这次孟县赈灾,谢砚礼绝对不能去!
秦九微温声问道:“夫君可记得,明日是妾身回门的日子。”
谢砚礼忽地一怔。
他确实忘记了......
秦九微咬了咬唇,“妾身此次来是想问,夫君明日能不能陪妾身一起回门。”
前世,秦乐安是自己回门的。
回门那天一早,谢砚礼便直接骑马赶去孟县。
这除了有厌恶秦乐安的原因,更是因为谢砚礼心中真的只有公务。
他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却已经升入内阁,掌握朝中命脉。
让朝中无数官员羡慕嫉妒,但又只能听从于他。
谢砚礼能做到这一步,靠的可不仅仅是足智多谋。
更是因为他事事躬亲,极为勤勉。
果然,秦九微话音刚落,谢砚礼的眉心便蓦地隆起。
“这......”
秦九微见状立刻道:“妾身知道夫君挂念国事,妾身也很是同情担心孟县灾民。”
“能去赈灾的官员不止一个,但妾身的夫君却只有一个。”
说到这时,秦九微的脸颊恰到好处地泛起微红。
她本就生得娇艳,这样双颊绯红,更是灿若桃花,艳胜春色。
谢砚礼心脏猛地一窒,紧接着疯狂跳动。
她竟然,竟然......
秦九微说完抬眼,却谢砚礼还是那么清冷不近人情。
果然,让谢砚礼陪她回门就没那么容易。
她都说出这么羞人的话了,他竟然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无奈,她只能使出自己最擅长的一招——装可怜。
秦九微轻咬下唇,几乎是瞬间,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晶莹的泪水凝在眸中。
“夫君不知,我是秦家庶女,母亲早亡,在府中日子本就难过。”
“若是回门时没有夫君相伴,定要被嫡母和嫡姐出言羞辱。”
“妾身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太多,只盼夫君此次能陪妾身回门,让妾身在娘家也能有几分底气,不至于被她们欺负得太过难堪。”
她的漂亮的眼眸里泛着水色,如同一汪清泉,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谢砚礼心猛地一揪。
一旁的侯夫人脸色却是难看和尴尬起来。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三个孩子如今由她照顾教养。
秦九微当众说谢惊春鞋子小了,这不就是在指责她没好好照顾他吗?
刚嫁进来第一天,她就敢对婆母这样?!
是不是就拿准了自己不是谢砚礼的亲娘?!
太可恨了,这个秦九微,果然是个贱人!
谢惊春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个比他略矮一点的小少年。
应该是次子谢景了。
他生得白嫩清秀至极,瞳仁幽黑,已经可见长大后的风采。
眼眸转动间,带着温润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拱手朝秦九微行了一礼,礼数甚是标准,声音温和平静,“母亲。”
但秦九微却注意到,他在行礼低头时,眼中闪过的淡漠冷意。
紧接着再抬头,便又恢复到成了眼中含笑的温润少年。
秦九微眉头微挑,这小子,不简单啊。
最后进来的是幼子谢珏。
他年纪最小,进来时脸上便是带着笑的,给长辈们行过礼后。
有些摇摇晃晃地朝秦九微走近。
谢珏的一双眼睛跟黑葡萄一般,奶声奶气道:“见过母亲。”
秦九微笑弯了眼,声音轻悦地应了声,“诶~”
“嫂嫂对这三个孩子可真是喜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仨是你亲生的呢。”
秦九微转头,见是说话人是一个身着粉裙的娇俏少女。
是秦夫人的女儿,谢婉宁。
她的小姑子。
秦九微听出了她话语间的嘲讽之意,但并没有动怒。
声音轻地回道:“婉宁说得极对,他们是世子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呢。”
谢婉宁闻言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一个小小庶女,居然敢回嘴!
她心情好了称呼她一句嫂嫂,还真以为自己是长辈了?!
谢婉宁双眼圆睁,厉声道:“秦九微你......”
“够了!”
谢老夫人出声打断,瞪了一眼谢婉宁。
“你也是当小姑的,九微喜爱孩子,对孩子用心,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谢老夫人对谢婉宁很是不喜。
小时候还是乖孩子,结果越长越歪,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霸道又跋扈!哪里像个侯府嫡女?
去管教她就跟对牛弹琴一样,根本就听不进去。
渐渐地,她也懒得说她了。
谢婉宁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切,又不是咱们谢家的亲生孩子,对他们那么好干嘛?
但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
全侯府的人都知道,谢砚礼有多在意这三个养子。
不就是因为当年他们的父亲谢安舍生救了他一命吗,至于吗?
谢婉宁只相信血统,这三个孩子的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的近侍罢了,血统低劣。
他们长大后肯定也没什么出息,管那么多干嘛?
谢婉宁被老夫人呵斥,不敢再说话。
目光却仍然不肯放过秦九微,抬眼打量着她。
秦九微因为今天要见长辈,身上穿了件瑾紫色的广袖长袍。
端庄的发髻上斜插了支镶嵌着明珠的金步摇。
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唇若点朱。
美得如一朵盛开在深庭的幽兰。
谢婉宁撇了撇嘴,心中很是看不上。
大哥惊才绝艳,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低门户的小庶女。
家世不高,论长相也就比她稍微好看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等着瞧吧,以后有她好看的!
她要让她看看,什么才是名门贵女的风范!
秦九微完全没把谢婉宁看在眼里。
坏得这么明显的人,在后宫连三天都活不下去。
谢老夫人看向秦九微,缓缓道:“原先你婆母生病,想着你进门后,便将这侯府交给你。”
“但前几日,你婆母身体突然好转,我想着,这侯府还是先让她管着吧。”
谢老夫人的确很喜欢秦九微。
但秦九微不仅是新媳,更是庶女出身,之前恐怕连怎么管家都没学过。
还需要多历练......
秦九微立刻明白了谢老夫人的意思,这是不放心她。
不过也正好,打理侯府琐事繁多。
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婆母掌管侯府已久,定会比孙媳料理得好,孙媳还太年轻,要多多学习才是。”
前世嫡姐见这三个孩子时,连个好脸都没有,之后更是动辄就是打骂。
秦九微看得出,三个孩子现在对自己还是疏离的。
自己想要在侯府好好活下去,获得谢砚礼的信任。
首先便是要让三个孩子,对自己不再这么防备......
“妾身知道夫君不愿碰妾身,但是今日是新婚之夜,如果夫君不宿在妾身屋中,明日定会被府中之人传开......”
“妾身不仅面上不好看,来日管家也定会有许多闲言碎语。”
烛光下,她的水眸中漾着清波,显得有几分可怜。
“妾身嫁进侯府,也想日后好好过日子,所以恳请夫君,今晚便在妾身屋中歇下吧......”
谢砚礼听完,薄唇紧抿起来。
进屋之前他已经想好,若是秦九微哭闹不休,蛮不讲理。
那他便径直离开去书房,心中不会有一丝愧疚。
但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端庄有礼,温柔娴静。
不过女人大多都有好几副面孔,这份温柔娴静是真是假,日久天长他总会知晓。
但今晚......
“嗯。”谢砚礼冷淡应声,算是答应了。
“多谢世子。”
秦九微扬唇轻笑,桃花眼波光潋滟。
今日大婚,她身着盛装,衬得她眉眼明艳,丽色逼人。
这般笑起来更是妩媚娇艳,美得不可方物。
谢砚礼只是扫了一眼,便很快移开目光。
秦九微达成目的,唇角轻轻勾起。
扮可怜,装贤淑,她最会了。
她知道,谢砚礼虽然冷清,但也是知书识礼的。
只要她温婉贤淑,不烦他扰他,替他照顾好三个养子。
谢砚礼就不会苛待她,她就也能在后宅安稳过日子。
这一世的难度,可比上一世低多了。
“夫君,妾身帮您更衣吧。”秦九微声音轻柔道。
“不用。”谢砚礼毫不犹豫拒绝。
他不喜欢女子靠近他。
不舒服。
秦九微也猜到了谢砚礼的反应。
她就是问问。
也没真想帮他更衣。
毕竟装温婉贤淑,就要装到底。
“时候不早了,那妾身先去自行梳洗。”
谢砚礼轻嗯了声,便不再看她。
他睫毛垂下,眸子清黑。
开始重新思索起刚才的公务。
这件事不应该这样办......
明日要让梓竹再去大理寺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道清婉的女声。
“夫君。”
谢砚礼闻声抬眸。
待看清后,眼神蓦地幽深了几分。
秦九微身着一件白色纱裙,纱制轻薄,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
首饰钗环尽数卸下,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素白的小脸不施粉黛,更显得清新脱俗。
当她抬眸时,那双桃花眼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妩媚。
气质清纯干净,但流露出的神韵却是妩媚勾人的。
谢砚礼不由承认,秦九微确实是他见过最好看最特别的女子。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身体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我去梳洗。”
匆匆说完后,他便起身,留下秦九微一个人在原地。
秦九微眨了眨眼睛。
梳洗就梳洗,说话这么急做什么?
待谢砚礼回来时,只见秦九微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
正眨着眼睛看他,眸子水润晶亮,似有繁星跃了进去。
她声音因为放松而变得更软了几分,像是含了饴糖,甜滋滋的。
“世子,我想睡里面可以吗?”
谢砚礼心不由得漏跳一拍。
她,好乖啊......
谢砚礼鲜少接触女子,除了侍女,便是那些向他示好的世家小姐。
可她们无一人像秦九微这般。
不仅温婉贤淑,还这么干净乖巧。
谢砚礼垂眸,将脑中思绪迅速清空。
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女色于他,不过浮云。
两个人在床上躺好,中间隔着两个手掌宽的距离。
一天下来,秦九微心中对自己的现在的处境也有了数。
她掰着手指头在心中默默盘算。
第一,既然来了,就要跟三个养子打好关系。
其次,谢砚礼绝对不能残废,要想办法让他避开一月后的那场祸事......
之后的事情,再慢慢筹谋。
今天实在是太累,她头一歪便睡着了。
秦九微心中没存任何勾引谢砚礼的想法。
但是她忘记自己有一个习惯......
她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秦九微年纪尚小便失去娘亲,总是没有安全感。
晚上睡觉时,不安感更是将她完全吞没,成宿成宿睡不着。
宋嬷嬷便用棉花缝制出了一个布偶,让她每晚抱着睡。
秦九微也习惯了晚上抱着东西睡。
此时她睡着陷入梦乡中,但仍感觉自己怀中缺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身边有一个温暖的物事,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最后直接抱了上去。
谢砚礼常年保持警惕,即便是睡着也会对周遭的事情非常敏感。
他长睫轻颤,迷蒙中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挨上了一团绵软。
谢砚礼微动了下手臂,同时,一阵清甜的香气扑进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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